第十五章 你死定了
又一次配合，悟飯和短笛沒有任何成果，兩人面色沉重地盯着古拉。
不過是隨手招架的力道便足以讓他們感受到死亡的威脅。悟飯心中的無力感不下於獨自面對兩個冰冷的人造人。
“你們不是應該有很多神奇的招式嗎？”古拉似乎很是無聊，“這種緊急情況還不用出來看看？太過無趣的話…”
古拉抬手，伸出食指，紫紅色能量以駭人的速度聚攏。
毀滅地球？不過一指而已！
宇宙帝族的威勢蓋壓天地，高密度的巨大能量團如風眼般攪動大氣。
“接不住也沒關係…”古拉低聲輕笑，“起碼會給你們…留下一半地球的！”
雖然在刻意留手，但古拉一指點出，沉重異常的能量球緩緩壓向地面，高密能量扭曲之下產生的層層振波便足以崩碎大地。
“…我稱它為——超-新-星！”
“悟飯！不要啊…”短笛高聲痛呼。
帶着對自己無力保護地球的痛恨，悟飯一個閃身攔在超新星前方，所有雜念在這一瞬被拋之腦後。
重活一次就是換個時間地點，用另一種姿勢擁抱死亡嗎？可真是沒用呢！
“攔不住的話，”悟飯的思緒前所未有地清晰，“就去死吧！”
“喝！”悟飯雙掌前撐，咬牙頂在最前面，瘋狂地壓榨着自己的每一分力量。
肉體與能量猛烈對撞，暴亂的氣向四周狂涌。
悟飯沒注意到的是，剛剛還一起對抗古拉的短笛現在拼了命也無法靠近，只能無力地被狂亂的氣壓制在地面無法動彈。
毫無疑問，眼下這種危急關頭，悟飯在自己都不知道的情況下再度進入曾經數度改變戰局的爆髮狀態，一瞬間戰力翻了十倍不止。
雙手已經開始焦糊，悟飯的身體明顯撐不了多久。恨恨地咬牙，絲縷鮮血從嘴角流出。
但已經不需要任何考慮了，擋不住這一招，就只有死路一條。
“這種感覺，”在恐怖壓力下悟飯仍沒有放棄，“哪怕是死，也要儘力做到，”死死頂着超新星的雙手中藍白色微光閃動。
“龜……派……”片刻后奪目光華自指縫中亮起，在地面上映出的瘦小影子卻挺拔如山，弓步側身，雙手合攏舉過頭頂。
“…氣……功……”
天地無聲，萬物失色！
悟飯沉沉倒下。
只有趴在地上不甘的短笛和冷冷抱手的古拉看見，那紫紅色超新星被一道藍白光束貫通，撕扯般被裹挾着消散於天際，撒下絢麗星火。
短笛眼中是深深的絕望。
“啪啪”，古拉拍手，“真美啊！”
此前再次遭受重創，現在正躺在另一個坑洞裏昏迷的貝吉塔被威力巨大的衝擊波震醒，大口大口咳血絲毫不影響他掙紮起身。
他知道的，戰鬥遠沒有結束！
用血淋淋的手爬出來，貝吉塔無力地跪在巨坑邊緣，瞪大了眼睛搜尋着短笛與悟飯。他的傷太重了，視界猩紅一片，連大腦運轉都遲鈍許多。
貝吉塔終於看清短笛絕望的眼神，那是恐懼，恐懼屬於懦夫，懦夫…就該去死！
那眼神讓他感到憤怒，咬牙捂住快要炸裂的腦袋，他花了許久才找到悟飯的身影。全身都是道服顏色的小小身體躺在地上，幾乎和貝吉塔視界一個顏色，怪不得那麼難找。
再次扭過頭，他看着高高在上的古拉，不知怎地，憤怒驅使着原本快崩潰的身體站了起來。
搖搖晃晃地飛起，沾滿鮮血的右拳揮出，古拉扯起嘴角，好笑地看着貝吉塔。一拳打空，卻是貝吉塔連距離都錯判了，只有幾滴流動的鮮血飛射，沾在了古拉臉上。
而後貝吉塔再也無法維持飛行，重重摔落。
這一次，已經沒血可吐了！
“賽亞人不過是卑劣野蠻的猴子！”古拉任由臉上屬於貝吉塔的血液滴落，“招惹到帝族，是你們最大的罪行…”
飄然落地，一腳踩在貝吉塔臉上，“…只有滅族才能贖清一切！”
腳尖輕輾，看着貝吉塔目眥欲裂但緊咬牙關，憋着一口氣只想抬起頭來的樣子。
一切盡在掌握，古拉享受這種感覺！
要是腳下掙扎的力度要是再大點就好了。
悟飯趴在地上，身上的傷痛已經沒有感覺了，大腦昏昏沉沉，本想直接睡過去，但總是感覺腰上被什麼東西硌得疼。
“什麼...東西，頂的我好疼啊，...好想…睡覺……”右手掙扎着摸去，那東西在腰帶里別著，好像是一顆……
“我就說有什麼東西忘了，”悟飯死死攥緊拳頭，“我吃了也打不過呀~”哆哆嗦嗦起身，悟飯腦子裏只有一件事了。
搖搖晃晃走近貝吉塔，好像被什麼東西擋着了，拍了拍感覺推不動，悟飯彎腰打滾飛越半米，獻寶似的伸手到貝吉塔面前，要不是有東西扶着就直接倒地了。
“貝…貝吉塔叔叔，仙…仙豆…”
“...”貝吉塔愣愣看着這個傻了似的悟飯，“真是個笨蛋！”哪怕沒力氣說話，但還是忍不住心中罵道，古拉就在你旁邊啊！
“喂，小鬼，”古拉任由悟飯在自己小腿上按出好幾個血手印，“仙豆...是什麼東西啊？”
悟飯沒有給出回應，他遲鈍的腦袋終於明白現在是什麼情況了，手越攥越緊。
“不說？”古拉毫不意外，“不說就算了，以你們的實力，就算再翻十倍也不是我的對手！”
但是！！居然有人敢對宇宙帝王視若無物，那就承受痛苦吧！
抬起被悟飯扶着的右腿，看着他無力趴倒在地，古拉緩緩下腳，靜耳聆聽悟飯壓抑着的痛苦哀嚎，更為享受的是腳尖攆動時那輕微又清脆的指骨碎裂聲。
“啊~”聽着悟飯的慘叫，貝吉塔伸手試圖抬起古拉右腳，卻只能徒勞地看着悟飯承受痛苦。
“抬起來呀，混蛋！”貝吉塔還在嘗試着，“欺負小孩子算什麼本事！你這樣算什麼宇宙帝王？”
“生氣了嗎？貝吉塔!”古拉抬起腳。
悟飯本來昏沉的大腦劇痛刺醒，額頭冷汗密佈。右手指骨碎裂大半，靠着筋膜的拉扯無力張開，被始終攥緊保護的仙豆仍未碎裂，緩緩滾落地面，沾滿鮮血與塵灰。
“再動，我就殺了他！”古拉對着貝吉塔冷聲威脅，指尖紫芒指向悟飯脖頸，再次落腳，這次特意將悟飯右手踢到仙豆上面。
這一次悟飯直到昏迷都強忍着沒有喊出一聲，反倒是眼睜睜看着的貝吉塔歇斯底里地將這一生知道的所有骯髒詞彙全部痛罵而出，用盡所有力氣擊打古拉，但都沒能改變任何結果。
直到悟飯昏迷，古拉許久感受不到腳下人的痛苦，才意猶未盡地挪走右腳。
“卡卡羅特，”貝吉塔低頭呢喃，“悟飯...”
“我們都快要死了。”
“可我還有好多事情要做啊！”
“我說過的，總有一天要打敗你，卡卡羅特！”
“可惡！可惡！！可惡！！！”一拳一拳捶在地面，貝吉塔不甘心，他痛恨這個無力反抗的自己。
“卡卡羅特，卡卡羅特，我還沒有打敗卡卡羅特，怎麼可以、怎麼可能死在這裏！”
“卡卡...羅特？”古拉似乎提起了一點興趣，“那是誰？你在向他求救嗎？哈哈哈，真是可憐...”
“嗡！”貝吉塔大腦空白一片，似乎有根無形的弦被扯斷。他無憾戰死，但古拉卻在侮辱他唯一擁有的尊嚴。
“喂！”貝吉塔冷然出聲，眼神凌厲超過任何時候“你竟敢，竟敢說出這種話！”
從古拉出現開始就淤積於心的種種情緒被怒火瞬間點燃，所有痛恨、恐懼、悲憤在這一刻引爆那顆驕傲的心。
“求救？我，可是賽亞人的王子！我是宇宙最強的戰士！”
古拉眉頭緊皺，不知為何，眼前的貝吉塔竟讓他感到危險。
“你馬上就會步弗利沙的後塵，”眼中綠芒隱現，貝吉塔輕輕提起悟飯右手，被踩碎的仙豆與碎石難分彼此。
象徵性的抓起一把，連同鮮血和碎石一同吞入腹中。
在古拉驚駭的眼神中，金色光芒亮起。
“…古拉，你死定了！”貝吉塔緩緩站了起來，氣勢衝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