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託夢
夜晚,在皇家狩獵場的行宮之中,燈火通明,美艷動人的舞姬翩翩起舞,美酒佳肴擺滿了席桌。
凌擎恆端起酒杯,道:“蕭愛卿,請。”
蕭逸頊回敬道:“謝皇上。”
兩人一飲而盡。
凌擎恆道:“這次能除掉凌曄然,多虧了蕭愛卿,為朕除去了一個心腹大患。”
蕭逸頊道:“哪裏哪裏,能為皇上分憂是臣的本分。”
蕭逸頊嘴上說著,但心裏卻有所盤算,除掉了凌曄然等於解決了一個絆腳石,皇帝昏庸好色,剛愎自用,其他的親王都很平庸,實力上不了檯面,等將來讓雲依嫁給太子,有了兒子之後,呵呵。
這時,趙公公慌慌張張的跑了進來,道:“皇上,不好了。”
凌擎恆不悅地看向趙海利,見他如此失態說:“趙海利,何事讓你如此匆忙?”
趙公公苦着臉道:“皇上,不好了,曄王沒死,已經回來了,而且完好無損。”
凌擎恆聽到凌曄然沒死,已經平安回來了。
先是一驚,然後大怒,一下子把席桌掀翻。
眾人嚇得連忙跪在地上。
凌擎恆惱怒地看向蕭逸頊說:“蕭逸頊,你不是說那毒無人可解嗎?為什麼凌曄然會完好無損的回來呢?”
蕭逸頊在聽到凌曄然不僅沒死還完好地回營的時候,十分震驚。
在聽到凌擎恆的質問,忙道:“不可能。皇上,那毒可是至毒,凌曄然中毒后不可能會活着。”
趙海利聽后一臉不悅,說:“蕭家主,這是什麼意思?莫非你覺得老奴在說慌。”
又對凌擎恆道:“皇上,奴才親眼看到曄王回來了,絕沒有欺君啊。”
凌擎恆冷冷的看着蕭逸頊。
此時的蕭逸頊心裏是又驚又怒,忽然腦海中閃過那個於他對持,實力又深不可測的白衣蒙面人。
難道是他?
道:“皇上,是有人在攪局。”
凌擎恆挑了挑眉,道:“有人攪局?”
蕭逸頊道:“正是,當時曄王已身劇毒,臣本想拿下曄王首級,不想被一白衣蒙面人出手阻止。”
凌擎恆囡囡道:“白衣蒙面人?”
想起當時派人去刺殺凌曄然的時候失敗了,根據情報同樣是一名白衣蒙面人所救。
凌擎恆閉了閉眼睛,再次睜開時,充滿了戾氣。
蕭逸頊見狀,嘴角一抹冷笑一閃而過,又很快消失了。
鍾雲山深處,一塊平闊的草地上,鳴淺搭好帳篷,躺在裏面的床上。
白橘道:“主人,為什麼告訴凌曄然,蕭逸晏那變態的事情?”
鳴淺道:“蕭逸晏那傢伙為了滿足自己的慾望,這些年也不知害了多少年輕姑娘,我那麼做也是為了替那些姑娘伸冤報仇,這可是做好事啊。”說著臉上還帶着一絲冷冰冰的笑意。
白橘一陣無語,以主人的心境說做好事,它第一個不信,自己的主人究竟如何,它自己心裏清楚的很,最重要的就是記仇。
鳴淺也沒有多說什麼,起身走出帳篷,抬頭望着天上的一輪圓月和滿天星星,長舒一口氣對着遠處。
“啊。”喊了-聲。
聽到山谷里傳來的回聲,轉身返回帳篷里,隨後聽到遠處又傳來了幾聲獸叫。
清晨,山谷里起了一層朦朧的霧氣,還有一陣陣的冷風。
鳴淺起身洗漱完,做了一碗南瓜小米粥,兩個裏脊餅,就當是早餐了。
收拾好之後,返回小院。
走在路上,鳴淺看了看銀戒倉庫里的獎品。
東西還可以,這筐桃子看起來味道不錯,個大飽滿,色澤鮮艷,散發著桃香,一個個僅有足球大小。
拿起一個咬了一口。
嗯,挺甜的,水分又足。
不一會兒,吃完了。
至於桃核,放回了銀戒里的倉庫,說不準以後還有用呢。
打開任務欄,發現有任務了,上面的寫着:揭發蕭逸晏的罪行,公之於眾,為期三個月。獎品:一盒萬能解毒丸,一棵不燼木。
鳴淺看了,心裏吐槽:“獎品怎麼少啦?”
唉,算了吧。
鳴淺對白橘道:“白橘,給我一份蕭逸晏的受害者名單。”
沒一會兒,一份名冊出現在鳴淺手中。
打開一看,受害者真不少,上面的不僅有受害者的名字年齡,還有背景和家庭住址。
邊走邊看,這些女孩年齡大的將近二十,小的才十一二歲,大多數人都是被剝皮而死,有一些因為年齡小在剝皮期間難以忍受而活活疼死的,還有一些被虐死的。
這些女孩大多數出身於平民老百姓,還有幾個例外的出身於一些地位較低的官員或世家不起眼的一些旁系枝末。
算下來,死於蕭逸晏手中的女子,名冊上有七十九位。
這可不是一個小數目啊!按時這個國家的法律,估計足夠他凌遲處死了。
咦?怎麼還有?
鳴淺發現寫着受害者數目的下一頁,還有幾個名字,一看,吃了一驚,怎麼還有男的?
原來前面那幾頁是女性受害者,而後一頁是幾個男性受害者。
心想,這幾個男的應該是女性受害者的家屬,因為保護她們才被蕭逸晏害死了。
可看到他們的背景時,鳴淺有些不想接受。
那幾個男的,根本不是什麼受害者家屬,而是蕭逸晏暗地裏安排人手在小館院裏買來的男妓。
鳴淺一口老血差點噴出來,這在小說裏面看到很刺激很過癮,但在現實中有點讓他難以想像。
這傢伙還有這樣的癖好。
看看時間發現有些早,說明這是最近才有的。
看來有時間,應該去那蕭逸晏的院子裏查查了。
走到距離皇都不到二十里的地方,鳴淺看到有一個小村鎮,上面寫着南河村。
名冊上正有一名受害者是南河村人士。
走進小村鎮,看到村鎮上人來人往的人,挺熱鬧的。
鳴淺按照白橘給他提供的地址一路去往受害者家裏。
路過一個小巷口時,看到一張尋人啟事,又看看名冊上的那名南河村受害者,一致的。
這種事必須等到晚上才能行動了。
晚上,鳴淺來到那名受害者家裏,那是一個農家小院,趁着那家人睡下之後,鳴淺翻牆而入,來到卧室窗口,聽到一名婦人在低低的喊着:“秋霜,你在哪裏?秋霜。”
一名男子安慰道:“秋霜他娘,別急,我相信秋霜很快就會回來了。”
那婦人道:“秋霜已經失蹤好幾個月了,每次你都說她很快就會回來的,可現在呢還是不見秋霜。嗚嗚嗚。”傳來了婦人的哭聲。
那男人好不容易才把婦人哄睡,說:“再等等吧,秋霜會回來的。”
等他們睡熟,鳴淺用催眠術變成秋霜的樣子,對他們進行催眠入夢。
夫妻在睡夢中醒了,看清周圍的情景時,大吃一驚,這是哪裏?
只見四周種滿了一種奇怪的鮮紅色的花,這種花像龍爪一般,長有鱗莖為圓球形,形狀像洋蔥頭一樣;葉子叢生,細長並長有尖端,形狀像蒜葉,葉子肉質,呈帶狀,顏色呈青綠色並且具有白粉;花頂像傘狀,裂片為狹倒披針形,妖嬈美麗,凄艷絕倫。
正當夫妻倆迷茫的時候,聽到女兒的聲音。
“爹,娘。”
夫妻兩人回頭一看,秋霜正站在不遠處,靜靜地望着他們。
秋霜的母親,見到秋霜后,激動的像瘋了跑過去。
卻穿過了秋霜,兩人見狀吃驚的問道:“秋霜,這,這是怎麼回事?”
可秋霜眼睛裏流出了兩道血水,滴落在了彼岸花上,兩人忙擔心問道:“秋霜,你怎麼啦?別嚇娘(爹)呀。”
秋霜悲哀地說:“爹娘,女兒已經死了。”
兩人震驚道:“什麼。”
秋霜說:“是皇都蕭氏家族的五爺蕭逸晏,是他害死了我。那天,女兒出去買菜,路上遇到了蕭逸晏的手下,趁女兒在回來的路上,沒人的時候,用迷藥將女兒迷暈之後,塞入馬車裏,帶到了蕭氏家族,蕭逸晏對女兒百般凌虐,還用帶着鐵刺的鞭子抽打,用牙咬,最後把女兒剝了皮,屍體埋在蕭氏家族的一處花園裏,皮囊被塞入木棍和棉花製成人皮娃娃。”
夫妻倆聽着女兒的訴苦,當聽見女兒被凌虐時的遭遇,婦人快要站不住了,幾乎摔倒,被男人一把扶住,他也是臉色蒼白。
在聽到女兒還被活生生地剝了皮,製成了人皮娃娃,夫妻倆都快要崩潰了,婦人早已是淚流滿面,悲恨加交,險些暈倒了。
“女兒在地下聽到父母日夜思念的聲音,才從地府冥王那兒求來這一次,只為見爹娘最後一面。”
“爹娘,秋霜要走了。”
夫妻倆急忙喊道:“秋霜,不要走秋霜。”
可秋霜的身影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逐漸消失了。
只有一句:“若有來世,女兒一定要好好孝敬您兩老。”
“秋霜。”
“秋霜。”
夫妻倆從夢中驚醒,才發現是場夢。
忽然婦人看到不遠處的桌子上放着一個籃子,忙下床點燈,燈光亮了,夫妻倆才看到這籃子正是秋霜那天出去賣菜時提的籃子。
鳴淺趁着深夜趕路,每次到一處有受害者所在的地方,就會用製造出一個夢境,丟到受害者家屬的夢裏,去和家人訴說受害者自己的遭遇,還不忘將受害者受害時從家裏帶的東西招喚出來,物歸原主。
不過一天的功夫,皇都和皇都附近地方的縣鎮和村莊,一時間不少人皆震撼,冤魂託夢,之前有失蹤姑娘的家人都在同一晚做了一場夢,在夢中自己失蹤的女兒或姐妹,向自己哭訴,自己怎麼被蕭氏家族的五爺蕭逸晏虐殺的。醒來後人們,有的悲傷,有的不安,有的震驚,有的不信,有的怨恨。
有人將此事說了出去,還有人去衙門告狀。
消息傳開,但是無人敢議論,因為蕭氏家族畢竟權勢滔天,在沒有證據的情況下議論不是活膩了嗎?
鳴淺回到小院后,聽到消息也並不急。
當天晚上深夜,鳴淺穿了身夜行衣,用隱形功能,偷偷溜入蕭逸晏的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