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靈農
“嘿，你小子還知道回來啊！”
綠竹坊市外圍，簡單搭建而成的茅草屋中。
一個身穿灰白色袍子，面容蠟黃的老頭子手搭涼棚，看着靠近靈田的張銘。
其眼睛不小，但說話的時候眯成一條線，張嘴的時候露出一嘴大黃牙，其中上邊的門牙還缺了一顆，更顯猥瑣。
“你都還在，我怎麼會不回來？”
張銘臉上沒有在監獄死牢之中的那種冷漠，臉上浮現出少年人特有的靦腆的笑容，然後從腰間取出一個酒葫蘆，拋給黃老頭。
“諾，從都城給你帶過來的東方白，是你指定的那家一品軒之中出產的，呵，你這老頭人老老實實的，口味還挺刁。”
這老頭就是張銘在綠竹坊市定下來之後認識的鄰居，別人都叫他黃老頭，至於真的名字，沒人在意，黃老頭自己也不在意。
“唉，我要是真講究的話就去喝綠竹酒了，哪裏需要去凡人國度之中買酒。”
黃老頭打開葫蘆灌了一口美酒，搖頭晃腦，也不講什麼修仙者的風度，一屁股就坐在了門口的田坎上，真如鄉間老農。
“倒是你小子讓我意外，火力就這麼旺，三天兩頭的往都城跑？”
說話的時候黃老頭還擠眉弄眼，配合上他的小眼睛和缺了一口門牙的黃牙，越發的猥瑣了。
張銘心中一跳，知道是自己最近這半年連續往都城跑，隱隱有點問題，心中緊張，面上卻故作輕鬆。
“胡說，我明明是去和人談風花雪月，怎麼叫做火力旺？誹謗，我告你誹謗啊！憑空污人清白！”
“嘿，我老人家還不知道你的心思，都是從年輕的時候過來的，誰還沒有一兩件輝煌的往事啊！
“老夫當年的姘頭可是怡紅院的頭牌，她都誇老夫金槍不倒，老夫那個時候可是一夜就能夠豪擲千金，整個大魏都城都是頂頂出名的。”
老頭說著，又灌了一大口東方白。
看其模樣和姿態，根本沒有詳細問張銘這一次經歷的意思，這讓張銘鬆了口氣。
黃老頭拎着酒，晃晃悠悠的回了他自己的茅屋。
而張銘獨自坐在屋中，神色漸漸嚴肅。
“現在有一百八十二年的壽元，足夠我慢慢的修行了，接下來不能夠再進行過多的嘗試，得低調一段時間了。”
說著張銘將目光看向自己的面板，這同樣是腦海之中那一頁紙張帶來的特殊能力。
既能夠展示他人的狀態，又能夠展現張明自身的狀態。
不過展示張銘自身的狀態的時候，顯示的會更加的詳細。
就連法術的修行進度都會被具體的量化出來，不像展示王大有等人的數據的時候，只有一個粗略的範圍。
也正是因為如此，之前修行法術一直不怎麼麻利的張銘在種地之餘還有精力去問黃老頭學習幻形術和迷魂術。
不是為了其他的，就是為了多準備一下，避免出現問題。
同時也是因為出現了這個獨特的面板之後，每一次施展法術都會有一定的收穫。
在房屋之中，張銘仔細回想一下這段時間的處理過程。
“為了驗證金手指，我連續去了魏國國都三次，每次都挑選了兩到三個人作為實驗對象。
“這些實驗對象我都看着他們被砍頭，而且軀體都被拖走，埋入墓穴之中。
“他們大多都沒有人收屍，即便有人收屍也不會有人能夠檢查出他們的狀態。”
張銘進行抽取壽命的時候，進行的相當的剋制，往往都是十到二十年這個區間絕對不會更多。
即便他有隨意抽取的能力，但都沒這麼干。
他曾經試驗過五年十年的往下抽，抽取最高到過二十年。
結果發現，隨着他抽取的壽命越來越多。
那被抽取的人物面色也會越來越蒼老，軀體狀態同樣會顯現成十年二十年後的樣子。
年輕一些的人物或者已經五六十歲的人物，壽命仍然還有幾十年的張銘會嘗試着多抽取一些。
但往往都會有所克制，不至於讓容貌看上去過於衰老，不至於讓他們的外表過於衰老。
在死牢之中，心性和狀態劇烈波動之下，外表顯得蒼老，軀體同樣顯得蒼老是合理的，但也不可能一夜白頭。
出現一個兩個或許還正常，如果所有張銘經手的人物都這個樣子，那就完蛋了。
必定會暴露出痕迹。
“凡人在這方面應當看不出來，修行者對於壽命非常敏銳，但往往也是對於自身的壽命很敏銳，對於凡人把握的不會那麼精準。
“同時凡人的壽命，大多數修行者也不會很在乎，在這方面應當不會有太多暴露的可能。”
張銘反覆思索了一下，最開始他動手的時候或許還會有一些不圓滿之處，但當時他也在都城多呆了一會兒，把這些問題都處理了一下。
如果有修行者從頭到尾看着他，或許能夠看出一點問題，但還是那句話沒人在意。
死牢之中的人物，除了他們的親屬以及負責開壓，他們的獄卒基本上沒人在意，而獄卒只要死亡之中的人沒逃跑，被按時砍頭就沒有任何問題。
這件事情非常低調，破綻幾乎接近沒有。
“一品軒和怡紅樓，我都待過一段時間，都有我飲酒作樂的記錄，即便是黃老頭去調查，也在這方面不會發現很多問題。”
張銘仔細想了想，發現他似乎沒有留下太多的破綻和漏洞。
“不過接下來一段時間需要低調了，不能夠再繼續進行這樣的嘗試，現在已經有一定的苗頭，會被人注意了。”
想着還剩下一百六十多年的壽命，足夠張銘在這段時間慢慢的修行。
“而且靈田也不可能長時間不在這裏看着，無論是生長的雜草還是伴隨雜草共同滋生的蟲害，都需要注意。
“黃老頭短時間內幫我個忙還可以，但也需要給報酬，都已經給出去十斤靈米了，再給的話就要引起注意了，得低調一些。”
張銘把這些日子以來他做的嘗試還有事情重新梳理了一遍，自覺應當不會有太多的問題，這才鬆了口氣。
然後他走出屋外，沿着他自己負責的五畝靈田轉了一圈，主要是查看靈谷的生長情況以及靈田之中雜草和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