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2章 練兵
雖然在場的所有仙帝級生靈都想對黑血路盡出手,畢竟,這是他們第一次接觸詭異族群的路盡級生物,打過一場才能對對手有所了解。
但是,考慮到,黑血路儘是屍骸仙帝的死敵,曾經算計過屍骸,讓他沉淪在黑暗之中無盡歲月,而今仇敵在前,他們也只能將這個敵手拱手相讓。
眾仙帝對視了一眼,都沒有說話,沒有人和屍骸仙帝搶。
他們知道,以王恆的實力,想要鎮殺黑血路盡,實在是再簡單不過了,之所以視其為魚,將之釣過來,肯定有他的目的所在,不會輕易鎮殺黑血路盡。
王恆點了點,看了看被釣勾洞穿,困的死死的,無法動彈的黑血路盡,又看了看忿怒不已的屍骸仙帝,以及其他仙帝,開口說道:“諸位,不用急,都有份,都可與他一戰。
目前來說,這裏只有我能以微小代價徹底殺死他,在詭異族群的老家,高原之上,可以將死去的詭異路盡復活,你們想要殺死他,即使成功了,也要付出極其慘重的代價。
並且,現在殺死他,對我們沒有任何好處,留着他,用來當靶子,練練兵,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聞言,屍骸仙帝眸光流轉,躍躍欲試,其他仙帝也摩拳擦掌,準備出手。
黑血路盡就不淡定了,將他釣上來的這個堪比始祖的祭道級生靈,竟然知道高原的復活秘密,似乎對其了如指掌,並且,還有徹底滅殺他的方法。
這讓他如坐針氈,再也沒有了剛才的那種自信與囂張。
尤其是,這些生靈竟然打算將它當成練兵的沙包,實在是太過可恨。
“始祖大人會察覺到這一切,帶着無盡的大軍殺過來的,屆時,爾等都要死。”黑血路盡冷酷出聲。
“你先關心一下自己吧。”王恆開口,隨後,他出手了,開闢出一片祭道級別的戰場,將魚鉤從黑血路盡的頭顱里拔出,頓時間,黑血路盡一陣慘叫,黑血汩汩而涌。
他被丟了進去,在這種祭道層次的無上偉力面前,憑黑血路盡的實力,根本沒有可能逃出生天。
屍骸仙帝眸光冷冽而深邃,在王恆的示意之下,手持大羅帝劍,徑直殺進了祭道空間。
其他仙帝則在入口出盤坐下來,自發排隊,在那裏等待。
和詭異路盡爭鋒,這種機會很難得,可以助他們了解到敵手的種種。
等到真正的大戰爆發之時,不至於對敵手一無所知。
王恆則回到了釣魚台上,繼續之前的動作,手持釣竿,拋下魚餌,靜靜地等待起來。
他知道,黑血路盡的消失,要不了多久就會引起其他詭異路盡的注意,早晚會有人摸過來尋找黑血路盡。
大戰,可以拖延時間,但是,無法避免。
祭道空間內,黑血路盡將魚鉤對其造成的傷勢鎮壓下去,面色難看的望向時屍骸仙帝,眼中流露出恐怖的殺意。
在他的設想之中,這方世界應該是這樣的,屍骸仙帝繼續沉淪黑暗,無盡眾生都在黑暗物質的籠罩之中,瑟瑟發抖,乖乖等待黑色大祭的降臨。
然而,事實與想像完全相反,如此短暫的歲月里,這方世界竟然發展到了如此恐怖的地步,連祭道級生靈都出現了,實在是出乎預料。
這一切的一切,和眼前的屍骸仙帝脫不開干係,想到這裏,黑血路盡殺意大增。
雖說他對被當成沙包很憤怒,但是,黑血路盡有自信將這些囂張的仙帝鎮壓下去,黑色大祭,讓他的實力增強一些,有這種自信很正常。
“如何是那個釣魚的,我還畏懼他三分,如果是你,我翻手便可鎮壓之,忘記當年是怎麼被原初黑血侵蝕,墮入黑暗的了嗎?”黑血路盡冷笑着說道。
屍骸仙帝聞言,眸光愈發冷酷了,手中的大羅帝劍散發出冷冽寒光。
下一刻,屍骸仙帝出動手,揮動大羅帝劍,將自己的怒火通通發泄出來。
黑血路盡不甘示弱,手持一根坑坑窪窪的大棍,迎了上去,上面沾滿了路盡生靈的血,恐怖無邊。
“轟!”
一場仙帝級別的大戰爆發,剎那間,他們便交手碰撞了無數次之多,雙方一上來就是打生打死,沒有過多的試探。
仙帝拼盡全力,捨生忘死的搏殺,那種波動,着實是恐怖絕倫。
好在王恆開闢的祭道空間足夠堅固,任憑兩個路盡如何爭鬥,也不會崩裂。
過了許久,祭道空間中終於平靜了下來。
屍骸仙帝成為了唯一站立着的那一個,他渾身是血,受了不輕的傷,黑血路盡則是被打到跪倒在地,無力再戰。
“噗嗤!”
黑血路盡的頭顱高高飛起,被大羅帝劍梟首,頓時間,黑血四濺。
“嗡!”
黑血路盡出手,將飛出去的頭顱攝了回來,重新長在脖頸之上。
然而,下一秒,屍骸仙帝再一次揮劍,將之斬落。
“你!”
黑血路盡怒目圓睜,到了現在,他哪裏還不明白,屍骸仙帝是故意的。
“你什麼你?手下敗將,不過如此,你很幸運,本帝暫且饒你一命。”屍骸仙帝俯瞰敵手,冷漠開口。
隨後屍骸仙帝又砍了幾次,黑血路盡氣憤不已,但也無可奈何。
最終,屍骸仙帝離開了祭道空間,這一戰,他勝了,也算是出了一口惡氣。
他剛剛走出祭道空間,排隊的仙帝就迫不及待了,朝着祭道空間裏走去。
“道友,怎麼樣?”
有人出聲問道。
屍骸仙帝聞言,面色凝重的回答道:“不算弱者,有一定的實力,他們道行的強與弱跟大祭的次數有關,這個代表黑色詭異物質的路盡級生靈,應該是新生代,沒那麼強,在十大詭異路盡的實力排行中,處在中等偏下。”
他將自己征戰過後的感受和王恆講述的詭異族群的信息相結合,得出了這一結論。
眾仙帝點了點頭。
第二個進去的是從王恆心臟中超脫出來的仙帝——虛無,執掌火焰大道,很是強大。他剛剛走進祭道空間,就看到黑血路盡盤坐在地,恢復自身傷勢,四周滿是濺落的黑血與殘肢斷臂,顯然,剛才的那一戰非常激烈。
虛無的到來,立刻引起了黑血路盡的警覺,他連忙停止了養傷的動作,嚴陣以待。
見黑血路盡這幅如臨大敵的樣子,虛無並沒有直接出手,而是擺了擺手,說道:“你現在這幅樣子,讓我根本沒有出手的慾望,趕緊療傷,等你恢復到巔峰狀態了,我自會斬你。”
虛無的態度,讓黑血路盡恨的直咬牙,這簡直就是在羞辱他。
“好好好!”
連道三聲“好”之後,黑血路盡真的重新回歸盤坐狀態,開始儘力養傷。
先前一敗,他很不服氣,現在,又來一個挑釁他,蔑視他的,實在是找死。
黑血路盡打算恢復巔峰后,給眼前生靈一個血的教訓。
橫豎都是死,一定要死的硬氣一點,外界那些仙帝,自己最起碼也要贏一個。
虛無見狀,滿意的點了點頭,只是,黑血路盡的恢復速度太慢了,想要回到巔峰狀態,需要大量的時間。
就在他思索之時,祭道空間內突然浮現出濃郁的黑暗物質,正是當年王恆鎮壓的那些。
黑血路盡可以明顯的感覺到,周圍的環境正在朝着對他有利的方向發展。
他也管不了那麼多了,開始鯨吸牛飲,大口吞噬那些黑暗物質,修補自己身上的傷勢。
不久,這個詭異路盡恢復巔峰,等待已久的虛無直接了當的出手,與之大戰。
經歷一場艱苦卓絕的戰鬥之後,虛無站着離開了祭道空間,只留下一臉不甘的黑血路盡,倒在無盡的血泊當中。
隨後,下一個仙帝接替虛無,走了進來……
就這樣,外界仙帝按照成道的先後順序,一個一個走進祭道空間中,與黑血路盡爭鋒。
最終,他們無一例外,都戰勝了敵手。
這讓黑血路盡無法接受,明明他是黑色大祭的主祭者,大祭了大千世界,從虛無之中獲得了力量,變得更強了,可卻在這個世界的仙帝們面前難求一勝。
正當黑血路盡以為一切都結束了之時,屍骸仙帝又來了,宣稱要用九成的實力和他征戰,這成功激怒了黑血路盡,就這樣,一場仙帝戰再度爆發。
……
歲月流逝,距離黑血路盡尋來,被王恆釣到,已經過去了五十萬年。
原本回歸高原凍土的詭異路盡們,見黑血路盡久去不歸,頓時察覺到了不對勁,紛紛將目光鎖定那片浩瀚血海,鎖定那座孤島。
數道恐怖的目光降臨孤島之上,將每一寸土地都掃視了一個遍,可卻沒有發現什麼異常。
下一刻,歲月長河浮現而出,詭異路盡們開始探查歲月長河中的舊影,他們看到了黑血路盡來到島嶼之上的情形,也看到了他邁步進入通道中的情景。
然後就沒有然後了,五十萬載逝去,這位黑色大祭的主祭者一直不曾走出,銷聲匿跡,像是人間蒸發了一般。
“發生什麼事了嗎?那一界,只有一個被原初黑血侵蝕的新晉仙帝,應該對他造不成什麼威脅才對。”有路盡級存在開口,聲音很是低沉,亦有些沙啞。
“應該沒什麼大事,或許是他對對那一界產生了某種興趣,所以打算滯留一段歲月。
如果他遭劫隕落,必然會復生在祖地之中,始祖大人也會有所感應,但事實是,他並沒有出什麼問題。”另一人分析的說道。
“不管怎樣,還是讓人去看一看吧,免得出什麼差錯。”第三人出聲。
其他詭異路盡保持沉默,沒有開口,算是默認了這個生靈的說法。
不久之後,大千世界,詭異族群的前哨站,一條恐怖的長河波濤洶湧,朝着血海方向涌去。
“嘩啦啦!”
令人悚然的波濤之聲響起,伴隨着無數靈魂的哀嚎聲,一種莫名的漣漪從未知之處擴散而來,讓虛空都凝固住了,而後開裂。
下一刻,一條瀰漫著恐怖魂力,滿是妖邪氣息的大河奔騰而至,從裂縫中衝出,降臨島嶼附近。
隨後,大浪滔天,一個恐怖無比的生靈從魂河深處走來,生有九對羽翼,全都腐爛了,一雙眼睛深邃而可怖,只一眼,就讓萬物生靈魂飛魄散。
這是詭異族群四大前哨站之一的魂河,在詭異路盡的命令之下,將觸角延伸到了此地,而後派遣道祖級別的強者,登上島嶼,去那一界一探。
“黑色大祭已經完成了,為何主祭者大人會失落在那片世界?和外界失去聯繫?”擁有九對腐爛羽翼的道祖級生物自言自語,眼神凝望島嶼,有些驚疑不定。
主祭者,一位黑血路盡,在進入這座島嶼連通的一個世界之後,失去了消息,這着實有些詭異。
身為道祖級生物,這個生靈自然明白詭異路盡遣他來此的目的所在,說白了,就是一個炮灰,試探情況的。
儘管他心有疑慮,也只能服從詭異路盡的命令,離開魂河的範疇,登上島嶼。
當他來到通道前時,什麼異常情況都沒有發生,一切正常,很是平靜。
道祖級生物小心翼翼,接近通道,而後踏入。
待他身形沒入通道中后,前方,一個事物吸引了他的注意,那竟然是路盡級生物遺留下來的一對羽翅,倒在通道內,充滿歲月的氣息,也不知在此橫陳多少年了。
這東西對擁有九對腐爛羽翼的道祖級生靈來說,有大用。
一瞬間,他就心動了,神識掃過,發現什麼異常,並且,羽翅上的路盡氣機不是那麼盛烈,可以直接取走,於是,他邁步上前……
仙帝禁區中,王恆發出一聲嘆息,他知道,平靜的歲月將徹底一去不復返了,別看這一次來的是一條小魚,詭異族群不會再給那麼多的時間了。
等到小魚咬鉤,王恆輕拉魚竿,一條道祖級別的小魚就被拉上了岸。
來自魂河的道祖早已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幕嚇得魂飛魄散,誰能想到,那東西竟是一個陷阱,一個魚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