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練習功法
楚滿枝在名叫“滅魔”的巨幅畫像前站定。
畫像上的人幾乎是一比一的大小，而畫像的內容，便是二百年前，正魔之爭的轉折點——滅魔之戰！
二百年前魔道洶湧，其中以魔頭“何南一”的氣焰最為囂張。
正道三宗攜手抗魔，鏖戰魔道近百年。最終在丹宗聖女、太行神女、無相劍仙三位仙道大能的合力下，擊殺魔頭，挫敗魔道，奠定正道勝局，成就了修仙界此後二百年的和平安定。
楚滿枝雖說是來看魔頭何南一的樣貌的，但她一見這畫像，眼睛便第一時間被她師父裴姝茉吸引去了。
畫像上的裴姝茉栩栩如生，容貌神態，幾乎和真的一般無二。
師父真帥氣。
楚滿枝默默感嘆道。
欣賞了好一會自家師父，楚滿枝這才把目光移向畫像當中的魔頭。
畫像當中的魔頭身形醜陋，面目猙獰，一看便知是無比邪惡之人，與正道幾位仙子的容貌氣質形成鮮明的對比。
楚滿枝見到魔頭，心中終於鬆了口氣。這魔頭無論樣貌氣質，都與何虛毫不搭噶。
何虛肯定不是魔頭。
不枉我收他做記名弟子。
我就說嘛，我的感覺怎麼可能會錯？
楚滿枝越看魔頭越是嫌棄，甚至感覺這魔頭遠不如她的弟子何虛好看。
該死的魔頭竟然長這樣，師父真是瞎了眼才會看上他。
不對！
師父沒錯，定是那魔頭蠱惑師父！
魔頭太可惡了！
某人再次堅定了殺魔頭的信念。
……
一千年的落日城，何虛泡在熱水中打了個冷顫。
“又是哪來的殺意？”他感到莫名其妙。
很快，殺意的本尊便來了。
“天黑了嗎？你怎麼不開燈啊？”楚滿枝的聲音從何虛的衣服堆中傳來。
隨後，何虛看見他的外衣被什麼會飛的東西頂着飛了起來。
何虛心中感到一絲不妙。
“楚前輩，你先別動……”
“什麼別動……”
楚滿枝話沒說完，何虛的衣服便從圓潤滑溜的小玉劍上滑落。玉劍突兀地出現在空氣當中。
“這是什麼地方？”
她環顧四周，看見了熟悉的何虛。
何虛躺在木桶中展示火力，小玉劍則獃滯地停頓在空中。
“啊！你你你！你要對我做什麼！”
楚滿枝大聲尖叫起來。
若不是她沒什麼法力，不然非得把這房子鬧塌不可。
何虛面露尷尬地說：“前輩你先冷靜一點！”
小玉劍飛速下降，躲到何虛的衣服裏面。
“我很冷靜！你現在立刻把衣服給我穿上！”楚滿枝滿臉通紅地尖叫道。她一個黃花大閨女，哪見過那種攢勁的傢伙。
“楚前輩，你先把衣服遞給我。”
“不要！你先穿衣服！”
何虛無奈道：“前輩，您鑽到我的衣服里，把我的衣服拖走了。您先把衣服還給我，我才能穿上衣服啊。”
話到此處，楚滿枝也冷靜下來。
何虛說的確實有道理，但是萬一她離開衣服，又看見一些奇怪的東西該怎麼辦？
“楚前輩，你要不先躲在箱子後面？等我穿上衣服就可以出來了。”
楚滿枝剛想說：我堂堂仙道前輩，怎麼可能畏畏縮縮地躲箱子？
結果，不等她開口，她就聽到嘩啦啦的水聲。
他站起來了？
他就沒有一點羞恥之心嗎？
我這是收的什麼徒弟啊！
楚滿枝顧不了太多，操控小玉劍，連忙從衣服里鑽出來，一閃身，溜到浴室角落的箱子後面。
何虛沒有慢吞吞地擦乾身體，而是趕緊穿上衣服，對楚滿枝道：“楚前輩，我好了，你可以出來了。”
小玉劍先是探頭確認安全，確認無誤后，這才飛了出來。
“以後再沐浴，要先妥善安置玉劍。不要給本前輩添麻煩，知道了嗎？”楚滿枝臉上的紅暈未散，卻已經擺起師父的架子。
“是。”何虛無奈應道。
“哼，這還差不多。”
楚滿枝享受了一把師父的待遇，心情十分不錯。
“既然伱已經沐浴好了，那我們便開始正式練習《天宮道法》的練氣篇。”
聽到楚滿枝的話，何虛一時熱淚盈眶。
終於能開始練功了。不枉我之前如此辛苦地尋找正確答案。
“楚前輩，何南一的事情，您解決了嗎？”
為了確保事件結束，何虛向楚滿枝確認道。
小玉劍點了點劍柄，但沒有選擇告訴何虛事情的全貌，只是含糊地說：“嗯。咱們接下來的事情，只有勤修功法，等裴長老來便好。”
“太好了！”何虛用力握拳一揮，顯得十分興奮。
楚滿枝囑咐道：“修鍊功法時，不可以有太多情緒波動，不然事倍功半。”
“多謝前輩教誨。”
楚滿枝對何虛的態度還是比較滿意的。
什麼“師父”、“前輩”之類的稱呼，真是百聽不膩。
“你在屋中打坐，本前輩將《天宮道法·紫薇殘篇》的練氣篇背與你聽。”
“前輩稍等，我先鎖下門。”
有了上次張洪敲門打斷傳功的經歷，這次再傳功時，何虛便非常穩健。
鎖好門，何虛盤腿坐在屋中，等着楚滿枝開口。
一切準備就緒，楚滿枝終於開口。她一字一句，十分清晰流暢地將《天工道法·紫薇殘篇》的練氣篇背了出來。
背完后，楚滿枝問道：“何虛，你記住了嗎？”
何虛滿頭大汗。
這特么只聽一遍，誰記得住？
就是正處於學業巔峰的高三學生也記不住吧？
何況他早畢業，成為廢物打工人了。
“前輩，我沒記住。”
楚滿枝皺眉。
當初師父教她的時候，她聽一遍就記住了。這何虛怎麼會沒記住呢？莫非資質不夠？不對呀，可是我當初測試他時，明明是天賦異稟的。
“那我再背一遍。”
何虛掏出紙筆，道：“好，這次我先抄寫下來。”
楚滿枝點了點頭，又背了一遍。
“這次你記下了嗎？”她說。
何虛拿着毛筆，看着白紙上縱橫捭闔的“江山社稷圖”靦腆一笑。
“沒有。”
有一說一，現代人不會用毛筆很合理吧？
“不是都抄寫了嗎？怎麼還沒記下來？”
楚滿枝不解，她飛到何虛上方，看到何虛的筆記，陷入沉默。
真的，她有點後悔收何虛做記名弟子了。
“前輩，要不您再背一次？”何虛略有心虛地說。
楚滿枝嘆了口氣，道：“還是讓本前輩抄一份給你吧。”
何虛把紙張鋪好，筆墨蘸好，等着楚滿枝來寫。
然後楚滿枝發現一件很嚴重的事情——她現在是小玉劍，沒有手。
罷了罷了，既然收了徒弟，就要負起責任。
楚滿枝正欲使用幻術變出身體，但忽然想起方才浴室里的一幕，臉頰瞬間通紅。
“你先背過去，本前輩不叫你，你不許轉過來。”玉劍的劍身空間中，楚滿枝紅着臉，對何虛道。
“為什麼？”何虛不解。
楚滿枝哼道：“好嘛，師父說話也不聽了是吧？”
“好好，師父說得對。”
何虛聽話照做。
楚滿枝確認何虛看不見，這才使用幻術，將小玉劍變化成她的模樣。
得了身體，楚滿枝連忙摸臉，果然還有些燙。
現在的窘境可千萬不能被何虛看見，不然她這師父的威嚴定會蕩然無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