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債務我接了
高佬明拿着個筆記本，向楊葉彙報道：“楊少，我們一共找到了57個鋌而走險，進城寨來躲債的人。其中是9個是因為爛賭。另外48個是因為炒股。他們一共欠債5130萬。”
“多少？”楊葉還以為自己聽錯了。
“5130萬，港幣！”
“丟雷老謀，居然欠了這麼多。”
“這些吊毛，上半年一個個都神氣得不行，用老鼠斑做魚丸，用大牛來點煙，現在就這幅衰樣。”吹水強說著，一臉的幸災樂禍。
高佬明說道：“有的欠的多，有的欠的少，最少的叫田堯日，欠三十多萬。最多的叫詹中龍，欠五百多萬。”
楊葉點點頭，如果只欠幾萬塊，也沒必要甘冒奇險，躲進九龍城寨來了。
他問道：“誰是詹中龍？”
“他就是！”吹水強指了指蹲在角落裏的一個中年男子。
楊葉瞧了一眼，那廝帶着一副眼鏡，表情十分淡定。
“媽的，看着斯斯文文的，賭癮挺大啊。他怎麼會欠這麼多錢？”
“他把房子，公司都抵押掉，一把梭哈了。”
“我靠！牛掰！這些人的股票一共值多少錢？”
“這個我也不懂，我找他們懂的人粗略的算了算，大概價值4000多萬。”
“這麼多？那他們要是把股票賣了，不是就沒什麼事了？”
“第一呢，是現在根本沒人接手，而且好多股票都停牌了。第二呢，他們好多人都是借的高利貸，其實本金沒那麼多，還錢不甘心。而且，就算還了，沒還乾淨的話，利滾利，要不了多少時間，又滾上來了。”
“借高利貸炒股？”楊葉以為自己在聽神話。
“不奇怪啊，去年到今年，股市漲了十倍。利滾利都沒這麼頂啊。港島那邊好多跳樓自殺的。”
“牛掰！”
楊葉盤算了一下，他雖然不知道每支股票的具體走勢，卻知道港股在未來幾年會漲到巔峰，到時候獲利十倍以上，這筆買賣值得做。
楊葉說道：“把他們帶到房間來，我單獨聊聊，就從這位詹中龍先生開始吧。”
……
“詹先生是吧，請喝茶！”
詹中龍坐在楊葉面前，鎮定地說道：“我聽說九龍城寨有自己的規矩，我們進來城寨就是城寨的人，城寨要保證我們的安全吧。楊少這麼做……”
楊葉啞然失笑：“你以為城寨是什麼地方？那不過騙你們這些肥羊的說辭罷了，否則的話，你們怎肯送貨上門呢！喝茶！”
聽了楊葉這話，詹中龍已經沒那麼鎮定了，不過他還是勉強壓制着自己的恐懼，故作淡定地拿起茶杯，慢慢喝着。
楊葉的雙眼死死地盯着詹中龍，眼中沒有半分情感，如同在看一個死物。
詹中龍見楊葉一言不發地看着自己，不禁有些發毛。
他現在開始後悔了，為了躲債，一頭扎進這座九龍城寨，沒想到會面臨這樣的結果。
他現在就是一頭待宰的羔羊，眼前這個年輕人想把他怎麼就怎樣。
楊葉盯着詹中龍看了幾分鐘，得到了詹中龍的資料，開口說道：“詹先生炒股之前，開了一家服裝廠，生意也算不錯，家庭也很美滿，現在你欠了一屁股債，把你老婆和五歲的女兒丟在外面，你就不擔心她們的安全嗎？”
詹中龍嚇了一跳，沒想到對方居然把自己的底細都調查清楚了。
兒女是每一個父母的軟肋，詹中龍懇求道：“楊少，求你不要搞我老婆孩子，請你轉告十二少，錢我一定會還的。”
其實他本想帶着老婆和女兒一起進城寨來躲債，但這地方實在太危險了，最終還是決定將老婆孩子送回娘家，自己孤身躲了進來。
楊葉搖搖頭，說道：“你不要誤會，我是想跟你做一筆交易，不知道你有沒有興趣？”
“什麼交易？”
“把你的股票和債務全都轉給我，我接收了。伱呢，無債一身輕，回去繼續跟老婆孩子一起過日子，如何？”
“楊少，我的股票……”
“你覺得你只是被套牢了，還有機會漲回來是吧？你借的可是高利貸，城寨外面現在就有很多古惑仔在轉悠，如果不是我攔着，他們分分鐘進來砍死你，你覺得你能等到漲回來的那天嗎？”
“我，我……”
“你什麼你，我已經很厚道了，還接下了你的債務，能給你一個自由身。”
楊葉一陣威逼利誘，詹中龍終於頂不住了，答應把自己的股票全部轉給楊葉。
本來嘛，他借的是高利貸，這些股票還不知道能不能跑贏利息呢。
有人接盤，其實是好事！
楊葉現在的眼睛，就如同一台掃描儀，只要盯着任何人看一會兒，就可以獲得此人的一切資料，包括未來的。
所以楊葉知道詹中龍有老婆，有一個五歲的女兒，輕易就攻破了他的防線，答應用股票和楊葉交換自由身。
這種掃描極耗心神，楊葉搞定了詹中龍，休息了一陣，開始見第二個人……
楊葉如法炮製，很快從這些人手裏得到了大量的股票，但也因此背上了一屁股債務。
如果楊葉手段再黑一點的話，他其實也可以不背這些債務，無非就是殺人越貨嘛。
不過這種事，楊葉畢竟還是做不出來。
而且把這些人弄死了，他們的債主也不會放過自己，是個麻煩事。
所以最好的辦法就是，拿下股票的同時也接下這些債務。
這些人把股票轉給楊葉，換得一個自由身，從此不必躲在城寨里惶惶不可終日。
外面那些社團，也不必整天想方設法找這些人討債，直接找楊葉即可。
而楊葉只要等股票升值后把債還掉就行了，仍然可以狂賺一筆。
三方都皆大歡喜。
……
一家茶餐廳內。
楊葉坐在桌前，津津有味地吃着餐蛋面。
他身後的桌子上，還坐了七八個馬仔。
幾分鐘后，一個滿臉橫肉，五短身材，脖子上帶着條大金鏈子的男子，帶着幾個馬仔走了進來。
這廝一進來就哈哈大笑：“這位想必就是楊少了，久仰大名啊。”
楊葉站起來，兩人虛情假意地握了握手，楊葉笑道：“這位一定就是大名鼎鼎的十二少了。”
心裏卻想，這踏馬就是廟街十二少？我還以為他長跟劉得樺一樣帥呢。
“不敢擔，不敢擔！不知道楊少召我前來，有何指教啊！”
“先請坐，叫東西吃啊。大家想吃什麼，隨便點。”
十二少叫了一碗雲吞面，稀里嘩啦地吃了起來。
楊葉說道：“聽說有個叫詹中龍的，欠了十二少五百多萬。”
十二少搖搖頭：“他不是欠我的，是欠社團的。楊少想替這個詹中龍出頭？”
楊葉搖搖頭，說道：“我想接下這筆債務！”
十二少面也不吃了，臉色一變：“你要替他還錢？”
楊葉笑道：“對，不過你們利滾利的算法實在太高了些。之前滾了多少，我全認。今後我按照萬分之五的日息，按月還息。兩年之內，歸還本金。”
十二少皺眉道：“這不合規矩。”
楊葉笑道：“其實你們就算砍死他，這筆錢也要不回來了，現在有人替他背債，不是挺好的嗎？”
“這個詹中龍，是你親戚？”
楊葉搖搖頭：“實不相瞞，我接下了他的債務，也盤下了他的股票。”
十二少一拍桌子，哈哈大笑：“我明白了，楊少大手筆啊，你是指望那些股票漲回來大賺一筆。說實話這事風險太高，你就不怕到時候到時候還不了錢，被全香港的社團追殺，橫死街頭？”
楊葉笑道：“富貴險中求嘛，真要漲不回來，我也認了。不過就算漲不回來，我也能還得起這筆錢。”
“這事我做不了主，等我回去跟社團商量一下，三天之後，給你答覆！”
“應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