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一直緊盯着她手上的槍的顧長安,在她扣動的槍子彈飛向他胸口的霎那往側一閃子彈依然飛擦過他的左手臂,但也不影響他的行動,顧不得手上的傷在流血,迅速的上前把賀靈靈手上的槍繳納將她兩手反綁背後,掏出從車上帶下來的繩索將她捆綁住。
“不,你不能這樣對我!”賀靈靈掙扎着想要掙脫繩索,但是越是掙扎綁得越緊,像個瘋婆子般一邊哭一邊大叫,完全沒了那淑女形象。
“這也是你自己自作自受,我更不可能放過一個拿槍對着自己的人,忘了告訴你,我很小心眼的。”
讓顧長安看了,不由得眉頭抽了抽,他當初怎麼就覺得這個女人很淑女,又把她看上眼裏?心裏嘆息,即使淑女再美,發起瘋來完全就是一瘋婆子的樣,同時心裏也暗暗慶幸當初他逃得快。
“我要殺了你,顧長安你不得好死!”被顧長安反手捆綁住的賀靈靈尖聲怒罵。
將她捆綁住后,顧長安這才覺得傷口隱隱作痛,從口袋裏掏出一張手帕捂住傷口走向嚴簡,“那兩名保鏢是你帶來的?確定是情報局裏的人?但為什麼要把我的下屬打傷?”
“不,那兩個人並不是我的人,他們是賀家僱用的保鏢。”嚴簡眼皮也不抬一下地說,看着在他懷中睡着的小寶寶,有那麼一瞬間想跟顧長安把這個寶寶要走的衝動,但最後還是忍了下來。
顧長安眉頭深深蹙起,也不知是因為傷口痛還是因為他的話而擰起,但一個大男人要顧兩個小寶寶被兩個訓練有素的人圍攻,尤其是持刀的,確實會被打得很狼狽,就不知道程武的傷會不會重。
“下手重了?為什麼你也要參與?”
“好像被傷到背部,傷口有些深,那傻小子也自不量力。”嚴簡略微思索了一下回道,但無視於他的后一句。
“什麼?”顧長安猛然望向他,當時焦急完全沒注意到他的傷,也不知道他現在怎麼樣了,他伸手掏口袋,卻發現自己竟然沒帶手機。
“電話借我用下。”
嚴簡瞟他一眼,單手抱住小寶寶,將口袋裏的電話掏出來便丟了過去,繼續維持看寶寶的睡顏,低着頭一動也不動。
顧長安打通了董小晚的電話,聽到她那激動的聲音,喉嚨也有些哽咽,但他深深地吸口氣舒緩了一下情緒后,才道,“沒事了,是賀靈靈派人過來的,我現在已經將他們制服了,一會帶小天意回去,他平安無事,也虧得嚴簡在。”
……
“我知道,沒事,只是有些擦傷而已,程武的傷怎麼樣?”顧長安微頓了一下,輕描淡寫地說一下又問起程武。
……
“哦,那就好,待會把事情辦好我們就回去,既然爸媽他們都過來了,你們不必再出來了,我很快就回去,我會注意安全的。”顧長安安慰她道,視線看向嚴簡的時候,表情微變了一下。
掛了電話之後,顧長安將電話還給嚴簡的同時也想接過自己的兒子,結果嚴簡瞟了一眼他的傷口淡淡地道,“別用你的那些血腥染給小貝比。”
顧長安頓時像被雷劈中般呆住了,這就是情報局裏的冷麵頭子?他是不是弄錯人了?眼前這個根本就不是嚴城的小叔?到底是誰偽裝成的?
“你想知道?”
顧長安聽到他的問話,心裏霎時想罵人了,他怎麼把心中的疑問說出來了,但既然都說出來了,他又繼續道。“嚴城說你是冷麵癱,但我此刻覺得你反而像一個有老婆兒女的男人,渾身散發出了一股柔和的氣息。”
他的話音剛落,瞬間感覺到陣陣陰涼襲向自己,忙改口道,“是我的錯覺,錯覺。”
倒不是嚴簡真的會對付他什麼,但,惹到他的話,以後有苦果子吃,可真的是不好過哇!說嚴城是商界上的狐狸,那麼嚴簡就是政界上的老狐狸精!是成精的老狐狸。
“打電話通知人過來將這些人帶走吧。”嚴簡將電話又扔給他,念了個號碼讓他拔打。
顧長安無言,只好拔通了電話告訴他們大概在什麼位置上,之後便站在那等待,他很糾結地看着嚴簡,想要搶回自己的小天意,可是,嚴簡卻用了一個最簡單不過的借口壓住不給他。
這讓他不是最糾結的,而是嚴簡對小天意的態度讓他有些毛毛的感覺,就像他們才是真正的父子般,這讓他既有種不爽的感覺,又有些寒毛直豎,這樣的嚴簡他是從未見過的。
一個大男人抱着個小寶寶,看着很可笑,卻又很協調的畫面,讓他不敢出聲打擾,怕驚擾了這一畫面,可是,那應該是他的兒子吧?為毛讓嚴簡抱着,他們反而更像一對父子?這不合理啊!
於是,顧長安將手帕扎住傷口,伸出手來再次出聲道,“小天意我來抱就好了。”
“你身上很臭走遠點,他剛睡覺了。”嚴簡眼皮也不抬的說道,對他的話完全無視。
顧長安聽到這話,幾乎要抓狂了,到底誰才是爸爸呀?怎麼的搞得好像他是個壞人般。
“他是我兒子,我抱他是應該的,就算睡著了也該在我懷裏睡覺。”
“有這個時間不如去將那女人的嘴塞住吧,吵死了。”嚴簡丟下這句話便抱着小天意走出廢工廠,連個眼神都懶得丟給顧長安。
顧長安無語的看着他出去,直到他出去后,聽着賀靈靈那滿嘴惡毒的詛咒聲,實在也覺得這女人轉變得太可怕了,從來不知道她嘴巴這麼毒。
頓時覺得很刺耳,乾脆拆開手帕也不管臟不髒的就走向她,賀靈靈見他走過來,頓時大叫,“顧長安你竟然敢這樣對我,我咒你不得好死,你兒子,你老婆通通都下地獄,一世活得不……唔、唔---”
顧長安這回真的沒有再對她心生同情以及憐憫,有的只是厭惡,他真的恨不得抹殺掉以前他喜歡過她的一些回憶,果然是蛤蟆糊眼識人不清。
“很快就有個地方對你來說,那是個地獄。”顧長安譏諷地說道,語罷轉身也將另外兩名痛暈在地上依然未清醒的男子拎起扎堆放。
賀靈靈只能睛睜睜的怒視着顧長安,嘴巴被塞住得只能在心裏詛咒泄恨,但同時她也對自己所做的一切悔恨不已,當初為什麼聽信葉雅那個女人的挑拔?竟然的信以為真,只要威脅到顧長安,他自然就會放過自己家人一馬,卻不想反弄巧成掘,把自己也給搭了進去!
該死葉雅!竟敢騙她,她絕對不會放過她的!雙眼憤恨得噴火發紅,賀靈靈兩手扭動得幾乎出血了,依然未覺察,此時的她早已被仇恨侵襲喪失了理智,對於勸說讓她來這裏的葉雅同樣也未好過她。
從新聞暴發開始,每個上位者或被牽扯其中的企業高層管理,無不在終日惶惶的渡過,甚至有些還收拾包袱捲款逃到了國外,葉家雖然未被牽扯其中,葉雅正在慶幸的時候,悠閑看着別人被捕入獄的畫面很是幸災樂禍,卻不想被突然上門的警員驚了一跳,下意識地想將門關上,但瞬間她又恢復了神色鎮定地看着他們道。
“你們找誰?”
“請問你是葉雅小姐嗎?”三名警員中的女警員問道。
“我是,請問你們找我有什麼事?”葉雅眼底掠過一絲驚慌,但隨即想到自己可沒幹過什麼犯法的事情。
“你好,我是海城警署局重案組組長古寒,現在涉嫌一宗綁架案葉雅小姐你有參與,請你接受跟我們回去調查,你有權保持沉默,但你接下來所說的話將會成為呈堂證供。”女警員拿出一張逮捕證明舉到她的面前說道。
葉雅看着上面的文字,臉色霎時白了,顫着唇道,“不,我不知道什麼綁架案。”
“你們是誰?找我女兒有什麼事?”見葉雅開門這麼久還不見進來的葉母走出來后,發現穿着警服的人,頓時警惕起來。
“您好,我是海城警署局重案組組長古寒,葉雅小姐涉嫌一宗綁架案,請她跟我們回去協助調查。”女警員古寒重複着剛才的話,面對她的質問並未不悅。
“你們找錯人了吧,我女兒一直都在家裏,哪都沒去過,怎麼會綁架別人!”葉母頓時惱火,對她們的到來很是氣憤,揮手趕她們出去。
“請警察小姐查清楚再說吧,真是笑話,我們葉家在海城是有頭有臉的人,綁架別人做什麼?要說別人綁架我女兒,我還真相信了,走走走,別在這裏找人晦氣。”
“請葉太太配合我們的工作,否則以阻礙公務為由將你一同拘留三天!”女警員古寒絲毫不動地說。
“你……”
“媽,我跟他們去吧,我敢肯定自己是清白的,絕對沒有參與過什麼綁架案。”葉雅拉住就要發飆的葉母,安慰道,可是心裏卻沒有底。
“去,去什麼去?你沒有做過這事,萬一被她們屈打成招,你還有出路嗎?”葉母脫口就道,對於這點完全沒意識到自己這是在誹謗警員。
“請葉太太勿亂誹謗,否則我們有權告你誹謗。”女警員古寒蹙眉,對於葉家她是很熟悉,卻不知道原來葉家的家教也不怎麼樣,眼底不由得掠過一絲鄙夷。
“請葉雅小姐配合我們的工作!”
“不準帶我女兒走……”
“在熙熙攘攘吵什麼?”聲音過於大也把在客廳里看報紙的葉父也引了出來,聽到葉母的叫喊頓時大喝一聲。
當看清楚眼前的來人是穿着制服戴着工作證的警員,便頓住了,投以一問,“不知幾位來葉家,是因為什麼事?”
“想必您就是葉家豪先生了,您好,我是海城警署局重案組組長古寒,令媛涉嫌一宗綁架案需要跟我們回去協助調查,請葉家豪先生配合我們的工作。”女警員古寒見到葉家家主后,有點鬆口氣,起碼傳聞中葉家豪一向公私分明,嚴以律己的人,應該沒有那麼清紅不分吧。
“葉雅!我平時是怎麼教導你的?”葉家豪這一聽又看到女警員舉高的逮捕證明,頓時有種被雷劈中的感覺,好好地女兒家竟然參與犯法的事情。
“爸爸,我沒有,我平時都在家裏,怎麼可能有時間參與綁架的事!”葉雅被她父親這一聲怒喝,嚇得慌了起來。
“警員都找上門了,逮捕證都有,你到現在還死不悔改!真令我失望,你們把她帶走吧,有什麼需要配合的,請轉告我!”葉家豪看着自己的女兒失望地搖搖頭,她所做的一切事情,尤其是喜歡顧長安的事情,甚至在別人孩子的滿月宴上搗亂,他都一清二楚,只是自己的女兒終歸自己的血脈,會包庇,但卻不會對於一個知法犯法的家人包庇。
“感謝您的配合葉家豪先生。”說完,便讓兩名男警員將葉雅扣了手銬帶走。
“你怎麼可以讓他們帶走小葉,她根本就沒有做過的事情!”葉母看着一步一回頭的葉雅,涕淚交加地朝葉父大喊道。
葉家豪看着女兒的身影,亦是滿心心疼啊!天下父母心哪個不一樣?但是,可知道阻礙警察執行公務的後果是什麼?說不定這一家就這樣徹底被毀了!
“夠了,如果小葉沒有做過,協助調查而已,又有什麼不對?都說慈母多敗兒,你若是好好地教育過她,又豈會總做錯事?現在怎麼不去怪你自己?”轉身回屋時,睿智的眼流下了兩行濁淚……
“……啊,好你個葉家豪,我要跟你離婚!”
葉雅忐忑不安的跟着他們走,隱約的感覺到該不會是賀靈靈那個女人真的去綁架顧長安的兒子了吧?如果真是這樣,但也與她無關啊,為什麼要將自己也被請回警局協助調查?
或者是另外一個與自己相同名字的女子?會不會是搞錯的?
“警察小姐,你真的確定沒有弄錯人嗎?我這段時間一直都未曾出過門,而且我更不會知法犯法。”
“葉雅小姐,如果有任何疑問可以到會審時再開始繼續發問,你有權保持沉默,但你接下來所說的話將會成為呈堂證供。”女警員依然不住地重複這一句話,對於葉雅問什麼,想知道什麼,一句話也不作回答。
這樣的回答,令葉雅十分的火惱,卻又被堵得啞口無言,警察講求的是證據,她就擔心賀靈靈那個女人會把自己隨口勸說她的話說出來,那到時自己豈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