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獵物還是獵手
伊森被請進了房間,內部陳設透露着一股後現代的氣息。就算以三十年以後的眼光看也算是非常時髦了,地毯很柔軟,屋內有些雜亂,沙發上散落着一些衣物。
“我不喜歡用找傭人,她們總是喜歡偷東西,你隨便坐,等我洗個臉。”麗莎轉身離去。
伊森坐在沙發上,整個人都快要陷進去,顯然是高級貨。
旁邊就是一堆散亂的衣物,有短裙,有巴掌大的比基尼,還有尼龍製成的半透連體衣,伊森用兩根手指捻起來。
賴斯生母的私下生活還挺豐富。
伊森感覺踩到某樣東西,低頭一看,沙發下面還有一條男士領帶,以及幾隻沾染灰塵的男士襪子,這種款式,只有中年男人才穿。
“你在看什麼呢?BOY。”麗莎的聲音傳來。
伊森直起身子,看到麗莎走過來,面部已經清理乾淨,此時坐在自己對面,翹起二郎腿,腳尖上搭着一支帶有些許高跟的尖端開口魚嘴居家拖鞋,顯露出塗著鮮紅指甲油的腳趾。
她並沒有收回那些衣物的打算,臉上也並沒有絲毫的不好意思,只是微笑道:“亂翻別人的東西可是個壞行為,你不是要採訪我嗎?”
“讓我們開始。”伊森掏出了褲兜里的採訪提綱。
他先是詢問了一些麗莎維·吉爾的一些基本情況,她是荷里活的一名經紀人,是ICM的高級合伙人,與不少耳熟能詳的大明星都有往來,代理這些明星的業務。
“你還是記者?88號,我記得你。你給我留下挺深刻的印象。”她撥弄了一下黑色的捲曲發梢,她身上有那種中年女人特有的韻味。尤其是眼神,光是盯着,就能讓人胡思亂想的那種。
“我也記得你,在球員通道的出口,你穿着一件禮服。”伊森跟着說道。
“謝謝。”她用手撐着腦袋,笑着提議道:
“如果你想的話,我可以為你重新穿上。”
“不必了。”伊森苦笑。
他感覺到事情有些失控。
原本採訪是分兩次的,今天過來算是踩點,到時候伊森會讓賴斯剛好撞見自己和他母親在一起。
這個暴脾氣知道這種事肯定要動手,不惜違背校規。等事情鬧大之後,還不是要乖乖轉學,到時候自己穩坐主力,跟托馬斯教練訴訴苦,在觀眾席賣點吃的喝的,那可是足足幾千名觀眾,小錢錢自然到手。
問題是,此刻出現了一個新的選擇……
一碗香噴噴的軟飯。
如果處理得當,這可比小生意來錢容易太多。
理論上講,抱上這條大腿,約等於直接推開荷里活的大門!
但這畢竟不穩定,指不定會戛然而止,橄欖球肯定還是要繼續打的,伊森得給自己留條後路。
問題就在於當下如何處理。
麗莎開始問及伊森平日的校園生活,上什麼課,什麼時候開始打橄欖球之類的閑聊。
等了解差不多了,麗莎舔舐一下嘴角:“哼哼,談過戀愛嘛?”
伊森搖搖頭,語氣顯得有些不安:“沒有。”
慌亂的表情,閃躲的眼神,微紅的臉頰,夾在雙腿之間的雙手,一切的一切,讓此刻的伊森看起來完全就是個什麼都不懂的白痴小子。
吃軟飯,也是一門技術活,得揣測清楚客戶的心思。
這樣的女人,不缺錢,交際廣泛,經驗豐富,天上飛的,海里游的,什麼山珍海味沒品嘗過?
她能看上自己,有且只有一種可能,那就是看中自己身上這股“清淡”“清爽”“清新”的口味。
伊森要牢牢把握住自己的優勢所在。
正應了那句話,最厲害的獵手,往往以獵物的形式出現。
果然,麗莎明顯來了興緻,再次確認:“一個也沒有?”
“準確的說還是有幾個,但那只是心底的喜歡,我家裏管教的很嚴格。”伊森表情苦惱。
這番似是而非的回答,完全把握住了年輕單純傻小子的精髓,麗莎並沒有絲毫懷疑。
她有過太多的逢場作戲,荷里活是個遍佈骯髒與謊言的地方,腐爛發臭,令人作嘔。而自己也是個表面上光鮮亮麗,實則混亂不堪的爛人,這一點她並不否認。
但在內心深處,她仍舊嚮往單純的美好。
她曾不止一次夢回過高中時代,那時的自己還很純粹,很簡單……很乾凈。
即便無法回到過去,做一做夢也是好的,算是浮華但空洞生活的調劑,她已經有了更進一步的想法。
“那有沒有褻瀆過自己?”麗莎好奇的問。
伊森立即擺出一副厭惡的表情:“我覺得那樣,好噁心。”
“哈哈。是挺噁心的。”麗莎笑道。“那你喜歡我嗎?”
“我……我不知道。”伊森惴惴不安的說著。
“是不知道,還是不好意思說呢?”麗莎打趣道。
“我害怕說出來你會生氣的。”伊森戲精附身,看上去就像是出於自卑低下頭。
“不會的,男人要誠實。”麗莎循循善誘。
伊森緩緩發出細不可聞的鼻音。
“我很開心,因為我也喜歡伱。”麗莎的笑容愈發鮮艷。
“我現在很餓,半個小時前剛剛起來,我叫餐廳送來一些菜品,我們兩個一起吃飯,好不好?”她拿起沙發邊桌上的立式無繩電話,撥打餐廳的號碼。
桌上是琳琅滿目的意大利菜肴,餐廳製作好后立刻派專人開車送過來,跟車的還有侍者,不僅會在吃飯時候招待,還會清理帶走所有垃圾,當然,這種服務也只有那些居住在比弗利山莊的富裕人家才會使用,畢竟要徵收40%的服務費,而且菜肴本身也非常昂貴。
餐廳內,伊森和麗莎·維吉爾相對而坐,餐桌已經被侍者佈置過,鋪着白色的餐布,放着蠟燭架,香氛,玫瑰花瓣,一樣不落。
“乾杯,噢,我忘了你還沒到年齡,你該不會不敢喝吧?”她咬着手指,舉起高腳杯,眼神帶着幾分撩撥的意味。
真是個妖精。
“別忘了,我可是愛爾蘭人。”伊森跟着舉起酒杯。
接着,伊森開始問起賴斯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