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什麼叫做“驚喜”
接下來日子裏,陳霖鋒都在發動自己的能量,想要把那個嘴裏漏風的威亞師給揪出來。
但這一次的這個威亞師就像是人間蒸發了一般,無論陳霖鋒用了多少關係和錢財,卻是連這個威亞師的一根毛都沒找到。
顯然,給孟小憐發音頻的那個人,或者說那個勢力早有準備。
這讓陳霖鋒陷入一種時而惶恐,時而又抱有僥倖的糾結心態。
一會兒覺得是不是有以往的罪過的人或者勢力要搞他,一會兒又覺得是不是對方只是在嚇他。
他也曾懷疑過是不是景琛這個受害人在自導自演這場戲。
但先是被孟小憐信毫不猶豫地否決了。
她意思是,景琛根本就沒這個心機和腦子來搞這些花活。
換句話說,就是缺心眼兒。
而陳霖鋒也找人了解到了,景琛這會剛出了院就被他們公司盯上了他的一檔綜藝,估計這會兒正在劇組裏焦頭爛額呢,哪裏還有心思在這玩心眼兒啊。
首先排除了正確答案,作為唯一突破口的威亞師也人間蒸發。
那麼接下來,就真的是大海撈針了。
就這樣過了半個月,當陳霖鋒心中的僥倖情緒達到了頂峰之際,終於接到了孟小憐的電話了。
“那人終於給消息了!”
這個時候,已經被患得患失的心態折磨到失眠多日的陳霖鋒立馬開口,“直接問他要多少錢!只要他能閉嘴,我們給!”
“他沒有要錢,而是要約我見一面。”
電話裏頭,兩人之間又出現了那該死的沉默。
顯然,兩人腦海里都不由自主地浮現出同一個念頭。
“他媽的....這事兒不會是從一開始就衝著你去的吧?”
還別說!
之前沒有想到這方面去,但結合第一次收到那個音頻附上那段“陳夫人,你也不想.....”這種句式的話后......
在陳霖鋒看不到的電話那頭,孟小憐抿了抿嘴,稍後就有些羞怒地開口。
“你在想些什麼啊!人是你弄的,禍是你闖的?在別人手裏掐着的把柄也是你的!人家從頭到尾就是衝著你來的!關我屁事啊!”
話是這麼說,但心頭裏都浮現出某些異樣的兩人匆忙說了兩句話后,就約定好晚上再細聊。
最後還是陳霖鋒說服了妻子前去赴約,而陳霖鋒本人則是暗中跟隨,伺機而動。
......
......
遠在浙省明州的景琛自然也沒能想到,自己的某些惡趣味居然陰差陽錯地讓這次會面形成了類似於“人妻”、“隔牆NTR”、“脅迫”等奇奇怪怪的經典策劃詞條。
讓他決定和陳霖鋒夫婦攤牌的原因很簡單。
圈內人現在都流傳着大少導演陳霖鋒現在瘋了一般發散關係在搜刮著一個港市出身的一個威亞師。
也不知道這個威亞師是怎麼得罪的這位爺的。
當這消息傳到景琛耳朵的時候,他就大概知道火候差不多到了。
所以他才會讓鼴鼠幫他給那倆夫妻遞個話。
就跟燉一鍋東坡肉一樣,燉到軟爛入味,肥而不膩就是最好的,再燉下去直接變成肉糜了反而不美。
約定的地點是在浙省明州這邊的一個高級日料館,距離他如今這部戲的拍攝地點也就幾公里的路程。
主打的就是一個來回方便。
至於會不會因此讓陳霖鋒他倆猜到景琛的頭上,只能說他都要去親自面見他們,幫他們揭開謎底了,哪還在乎他們猜不猜得到。
即便猜到又如何。
說白了,有事兒見不得人的是對方,而又不是景琛。
他之所以要先搞個花活,首先當然是打算搞一波陳霖鋒夫妻的心態,如果可以的話弄得他們做賊心虛,搞到他們心神不寧是最好。
這樣讓景琛在後面的談判裏頭佔據心理優勢外,還能順便幫前身出一口惡氣。
除此之外,頂多就是他的一些奇怪的惡趣味發作罷了,多少沾點樂子人心態。
如果沒能成,景琛也沒什麼損失。
不過現在看來,效果確實還行。
畢竟都搞得圈裏不少人都知道他在搜刮人了,連最基礎的保密工作都沒做好,估摸着也是已經自亂陣腳了。
就這麼一路上有一搭沒一搭地想着事兒,景琛和鼴鼠來到了目的地。
這類高級日料店都是有着獨立的包間的,建築風格也是那種日式的裝修風格,整的就是那種榻榻米以及日式推拉門的那款調。
實際上景琛對這種嘰嘰歪歪的故作格調還真不太感興趣,不過地方是鼴鼠找的,他也就懶得折騰了。
當孟小憐一襲紅衣來到赴約之地的時候,她的心頭裏多少是有點兒忐忑的。
她此時順着店內工作人員的指引,來到約定好的包廂門前停住了腳步,臉上的表情莫名。
雖然情況不一樣,處境也不盡相同。
但這幅場景,還是讓她回想起來當年第一次被經紀人帶去給製片人敬酒的情景,忐忑不安,患得患失。
想到自己這是在替某人擦屁股,孟小憐的目光不由得狠狠地剜了旁邊的某個包廂一眼,然後迅速做好表情管理,伸手把住了推拉門,緩緩拉開。
結果映入眼帘的那道熟悉的身影,差點讓她驚呼出聲。
只見景琛此時依舊是蒙城在戲裏的那身西裝革履,鼻樑上也還掛着那副金絲眼鏡。
此時的他正拿着茶壺伸手給座位對面的杯子添茶。
等到對面的孟小憐表情複雜地盤坐下來后,景琛笑眯眯地繼續開口,顯得如老朋友一般熟稔。
“小憐姐,你這來的這點掐的剛好,來!先喝茶。”
“別見怪啊!這茶也不算什麼好茶,就連這套茶具都是讓店家臨時給我取來的。”
“小日子茶道的那些繁文絮節那叫一個虛頭巴腦,我也搞不懂,就叫他們撤走了。要說還是咱們國人的好。”
她擠出一抹乾笑,語氣中依舊帶着幾分不可置信。
“小琛,怎麼會是你。”
“怎麼不能是我?”
景琛端起茶杯抿了一口熱茶,再緩緩放下,臉上的笑意不減。
“應該說,誰也沒有比我更合適坐在這裏,替自己討回公道了吧。”
看着眼前的景琛那張臉,依舊如同她記憶中那般陽光燦爛、毫無心機。
話語間的親昵都一如當初。
但孟小憐此時不知為何,卻是感覺到一股寒意憑空從她的脊背梁處升起,然後炸開。
雞皮疙瘩在瞬間爬到了后脖之上,汗毛根根豎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