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準備後事吧
不是,這女人這麼心狠的么???
看着沈清弦毅然決然離去的背影,李良人都傻了。
回來的路上他還想着只要自己略施手段,沈清弦就會芳心大亂、乖乖幫自己去求沈世安幫忙呢。
結果自己甚至都還沒開口求助,只是說李平陽出了事,沈清弦就走了???
裝都不裝一下的??
你好歹找個借口也行啊!!
難道......這就是大世家子女為人處世的方式么?
只講利益,不講情分?
好冷漠的世界......
瞪大眼睛,李良心中一陣哀嚎,好半天才勉強平復了心情。
沈清弦的身影早已消失不見,桌上的茶水尚且溫熱。
自顧自倒了杯茶,李良一邊喝,一邊琢磨着接下來要怎麼辦。
首先,既然沈清弦這麼絕情,那沈家這邊肯定沒戲了。
其實哪怕沈世安願意出面,也未必能救的下李平陽。
因為靈礦石的問題確實特別嚴重。
而這則跟這個世界正處在末法時代有着密不可分的關係。
曾幾何時,這裏也是那種神仙亂飛、仙宗林立的修真星球。
怎奈就在三千年前,天地真氣在一日之間突然被盡數抽空,再無一絲殘存。
沒了真氣,修真者便無法修行,甚至都做不到維持境界。
於是......
兩千年前,最後一個化神修士殞命。
一千年前,最後一個元嬰修士殞命。
五百年前,最後一個金丹修士殞命。
至此,高山之上再無仙草,密林之中再無靈獸,天地之間再無仙宗。
世界政治格局由以修真宗門為主導回歸到以皇權為主導。
人類修士的最高境界也被死死限制在了築基。
當然了,築基也好、鍊氣也罷,好歹也都算修真者。
而大家之所以還能修行,則全部仰仗靈礦石。
沒錯,靈礦石便是這個世界現在唯一的真氣來源了。
修鍊需要靈石、施展神通需要靈石、維持陣法需要靈石......總之,所有需要真氣的地方,都要用到靈石。
並且靈石還是“不可再生資源”。
從這個角度想,倒是跟前世的石油挺像的。
但有一點不同,那就是靈石沒有任何替代品。
如此一來,靈礦石的重要性,以及私侵這等戰略資源的嚴重性便不言而喻了。
所以即便沈世安能在鹽礦司說得上話,後者也大概率不會賣他這個面子。
更何況他還未必能說得上話......
“吸溜~”
喝了口茶,想到這裏,李良的心情反倒好了不少。
既然這條路無論如何都走不通,那沈清弦的態度便也顯得不那麼重要了。
而現在想要救李平陽,就只能想辦法幫他洗清冤屈。
說實話,這一點李良其實早就想過,並且也做了一些調查。
李平陽是定州司兵,確實負責着靈礦石的開採以及每月的運送任務。
但送往京城前的清點工作卻是由負責財稅及倉儲之事的司倉來辦的。
這裏就出現了漏洞。
況且李良覺得李平陽哪怕再蠢再貪,也不會傻到直接用廢石來替換靈石。
廢石就是已經用完了的靈石,重量與正常靈石無異,但一眼便能看出區別。
所以用廢石替代靈石,這簡直就跟拿冥幣買東西一樣,根本不存在能矇混過去的可能。
因此,李平陽要麼是得罪了什麼人,被人家故意設計陷害了。
要麼就是替人背了黑鍋。
而這個人,一定有着比李平陽更大的權力。
放眼定州,如此人物並不多。
如果再加上司倉這一層關係......
應該就是定州州牧,黃川!
眯了眯眼,李良做出以上判斷。
不過下一秒他就又垂頭喪氣的搖了搖腦袋。
因為他沒有任何證據來證明此事。
並且也不可能得到任何證據。
哪怕真兇確實是黃川,他也鬥不過這樣一個在定州隻手遮天的大人物。
所以......爹,恕孩兒不孝了!
看清局勢后,李良立馬起身,準備這就回屋去寫一封“斷絕關係書”。
不過也就在此時,張伯恰從外面走了進來。
手捧一隻精緻木盒,他有些疑惑的問道:“二公子,沈姑娘呢?”
李良嘴角抽動:“走了。”
張伯愣了一下,趕忙再問:“那事情談的如何?沈姑娘可願幫忙?”
“幫忙?”
李良冷笑一聲:“呵呵,我都還未開口,只是說了我爹出事了,她就立馬謊稱有事要走,還讓我今後不要再去找她。”
“什麼?這、這......”
張伯一臉錯愕,估計是也沒想到沈清弦竟然這麼絕情。
他就這樣在原地定了半晌,然後才有些苦澀的將手中木盒放下。
“二公子,那接下來咱們怎麼辦?”
“怎麼辦......張伯,你去找一家好一點的木匠鋪。”
“木匠鋪?”
張伯不解:“二公子,這是要做什麼?”
“打棺材,開始給我爹準備後事吧。”
在張伯獃滯的目光中,只見李良滿臉悲涼的補充道:
“記得打兩副。”
“我可能也用得着......”
......
......
“哼!煩死了!”
另一邊,沈府。
就當李良這邊悲觀的認為自己的穿越之旅即將結束之時,沈清弦則正氣鼓鼓的在一個小冊子上圈圈畫畫。
筆尖蘸墨,在“李良”二字上打了一個大大的叉,代表着又一個追求者被她判了“死刑”。
“王遠書、彭本知、蔡坤......”
看着小冊上僅剩的幾個名字,腦海中浮現出一張張面孔。
察覺到這些人不管是家境還是長相都較李良相差甚遠之後,沈清弦不禁更氣,提起筆來乾脆給所有人都打了叉。
“啪!”
將小冊子狠狠摔到一邊,發泄過後她的心情卻並沒能好一點。
“要嫁不出去了!”
“煩死了煩死了!”
“砰”的一聲,青色繡花布鞋狠狠踢在桌角,腳指尖傳來的痛感令沈清弦登時便紅了眼眶。
這下她更委屈了。
自己只是想嫁一個好夫君!
這有錯嘛!
鼻翼聳動,眼淚啪嗒嗒的落下來。
“嗚嗚嗚!討厭死了!”
“我、我明明都下定決心了!”
“你爹幹什麼不好!非得犯這麼大的罪!”
“嗚嗚嗚,氣死我了!”
沈清弦邊哭邊嚷,衝著素未謀面的李平陽就是一頓怒罵。
罵過哭過之後,她又跟個木頭樁子似的呆坐在原地,也不知在想啥。
約莫過了一炷香,她這才抹了抹眼角,然後起身快步走出房間。
“......”
“弦兒,哈哈正好,快來瞧瞧爹剛寫的......嗯?你這是怎得了?”
“爹!我想求你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