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瓮中有鬼
第7章瓮中有鬼
撞邪？
謝恆腦海中想起來，當年他還在山裏當娃娃的時候。
村裏有一個獨身的老頭，撇着兩撇小鼠須，頭髮梳的油光鋥亮，身上穿的是從來不換的大長褂。
一年四季，愣是田也不下，牛也不拉，別的習慣沒有，就喜歡找塊涼快的樹蔭下，給村裡娃們講一些古時候民間的一些志怪異事。
一幫小娃圍着老頭，就聽他說。
從開天地，到各個王朝更迭、民間誌異，他好像什麼都知道。
那給村裡娃聽得，一個個晚上都做噩夢！
聽到這個問題，謝小僵嘴巴微張，細想了一下，道：“好像也得是幾年前了！”
有一些，就並不能直接對人造成物理傷害。
老頭還嚇唬他們，要是他們敢不聽爹娘的話，以後就會被賣去讓人裝瓮子裏，嚇得他們一幫小孩好幾宿沒敢睡覺。
之外，也有很多很多不同的惡鬼，它們各自有着特殊的能力或者特性。
光是聽謝恆描述，她的腦海中就能浮現出了當時那些孩子被強塞進瓮子裏的慘狀了。
儲存的應該是一些，平常根本不會用得上的雜物，亂七八糟的摞成一堆。
那隻被謝恆殺掉的那隻鬼司機是其中一種。
上面封着紅色的酒塞子，嚴嚴實實，瓮身還貼着一個大紅色的福字。
而會讓謝恆突然想起來這茬，是因為昨晚一晚上的‘衝浪’，謝恆尤其對當下惡鬼復蘇的時代信息進行了了解。
“這麼小，那他們還能長的大嗎？”
終歸只是一個小女生，還以為能被謝恆誇誇呢！
小姑娘接着忙活，搬着衣服，地下倉庫衣服也只能是作為貨剛到的時候暫放的一個地方。
更有的人因為午夜聽了一首歌而當場致郁，自此藍天白雲都變成灰白色，生活失去興緻。
“可真……謝謝您的誇獎……”
“有些，可能會再露出四肢方便做一些雜技表演。”
謝小僵死死地抓着謝恆的衣角。
有人一覺醒來，人就進了精神病院。
謝小僵想了想又補充道。
“可是，酒瓮子老闆還和我炫耀過，說是在過世的老親戚宅里挖到的。”
就這樣……要待一輩子？分明就是酷刑！
“爺，他們沒有人權嗎？為什麼生來就要被這樣對待？”
聽孫女這麼一說，謝恆就大概明白了，禍端怕就是這麼被挖出來的。
這種無聲，無形，非物理的傷害，大多時候，是要比直接把人殺掉更為可怕的！
“你老闆大概是什麼時候挖到的這酒瓮子？”謝恆問道。
老頭說得也生動，一句話一口唾沫，以至於這麼多年了，謝恆還記得不少。
根據老頭和網上資料寫的，惡鬼是一種統稱，實則也分了不少的種類。
作為一隻鬼，謝恆能夠不藉助光線，輕易看清黑暗中的事物。
難以想像，這種僅僅也就到膝蓋的酒瓮子，裏頭是怎麼可能塞得下一個活人。
“有年份，藏得還好，指定能賣個好價錢。”
“養在這種小酒瓮里？！”
“這種養法，就是盛傳養小鬼的方法之一。”
“嗯？？爺您別嚇我，店裏怎麼會有鬼？”
“如果不是走近，我都不好發現這裏頭的鬼。”
“他們要的，就是抑制生長。”
謝恆雖然嘴上調侃，心裏對自家後代獨苗的顏值還是頗為滿意的。
謝恆比量了一下酒瓮的圈口，越發篤定，頓了頓接着道：
“這些被買來的孩子，在剛買來那一個月，會用一些特殊的藥酒浸泡，迫使他們的身體骨頭軟化，這樣才能強行塞進瓮中，最終只能勉強露出腦袋脖子。”
這說法，謝恆就是從村裡老頭口中聽說的。
這也就是當年婆娘沒選孬，基因沒有被破壞。
“我記得我以前聽說過，古時候，有一些街頭變戲法的，為了能夠吸引更多的人來觀看錶演，賺錢。”
而是會通過附身，寄宿，或者是另外某一些精神層面的控制來達到對人的攻擊。
此刻，原本被酒氣所遮蓋住的鬼氣畢露無遺，朝謝恆撲面而來！
可人嘛，特別是小孩，又菜癮又大，越聽就越怕，越怕又越是喜歡聽。
“是這裏頭傳出來的味道。”
謝恆點頭道。
謝恆俯下身，一邊端詳着酒瓮子一邊問道。
謝恆又走近幾米，雜物之中，隱隱散發出一縷縷酒氣。
“自打我來這上班就一直有，記得應該是，得有幾年了吧？”
太多太多了……
謝恆沒再理小僵，自顧的悠了起來，昏暗的倉庫比想像中更要大了一點。
這種攻擊，反倒是更驚悚更可怕的！
果然，下面露出了一個酒瓮子，大概到謝恆膝蓋的高度，通體瓷黑。
謝小僵繃著牙，宛若一頭敢怒不敢言的野豬。
謝小僵搖頭，這個具體的她也不是太清楚。
“好看，有一種不顧別人死活的美。”
“這些孩子沒有選擇的權力，在被買下的時候，他們就註定了沒有辦法成為一個正常的人。”
通常，遭遇這種攻擊的人，就會被稱之為是——撞邪！
謝恆失神回憶着，不知道過了多久，才被謝小僵的聲音叫醒。
謝小僵吃驚道。
自打進入店裏之後，他總能聞到一股陳年的酒味。
撞一次鬼已經讓她畢生難忘了，這種經歷就還是不要出現第二次了。
到了這個距離，謝恆已經能徹底的感知清楚了，這陰寒的氣息可不像只是尋常的酒氣。
謝恆於是走上前，將上面的梯子雜物全都清空。
謝小僵手裏拿起一件青綠色的漢服，在自己身前比對了一下，對謝恆問道。
謝恆拍了拍酒瓮子，土瓷發出悶響，解釋道：“這瓮子裏，不是單純的酒。”
“奇怪，這裏竟然有隻鬼。”
泡一個月的藥酒，然後強塞進這巴掌不到大小的圈口裏，身體被瓮子替代。
謝小僵嚇得打了個激靈，麻溜躲在了謝恆的身後。
原本在樓上的時候，這味還沒有那麼重，進入倉庫之後味就又大了一點。
謝恆環抱着雙手，盯着酒瓮子說道，這倒是意外收穫。
“那你知不知道，他家娃什麼時候瘋的？”
其中，能夠查到的不少案件，和有登記信息得到控制的鬼，竟然有很多和當年老頭給他們講的能夠對上！
或許也是因此，這場‘恐怖’才會被定義為‘復蘇’。
要抓緊分完類，收納上去，不然就該有味了。
“對，酒氣是最容易能夠遮擋住鬼氣的。”
“只不過一直沒能賣出去，他自己也捨不得揭，所以就一直放在倉庫。”
既然時間能夠對上的話，應該沒錯了。
“爺！啥動靜啊？沒事吧？”
謝小僵聽到動靜連忙跑了過來，這邊都是一些雜七雜八的東西，碰一下跟雪崩似的，別給咱祖宗埋咯。
“只能是作為一個人不人的鬼不鬼的瓮鬼童活着，為觀眾提供獵奇感，幫助東家吸引更多眼球，僅此而已。”
謝恆走到倉庫深里，這邊就沒有放多少東西了，顯得比較空。
“會低價，從村中收來孩子，將他們養在酒瓮罐中。”
“爺，只需要再挑一兩件就行了，這件怎麼樣，好看嗎？”
有人一覺不醒，從此只能淪為病床的囚徒。
聽謝恆說完，旁邊的謝小僵表情已經遭不住，看着酒瓮子的眼神都變得複雜起來。
謝小僵顯然並不能理解，想從謝恆口中得到更多的解釋。
“人權的話，應該是如今才會常被提及的說法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