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決心
青囚對陣過瞳修，面色依舊從容，哪怕千萬人亦是不懼，他現如今處於瞳修精神世界之中。
這是一方虛構的世界但是倘若死於此地，精神便會被徹底磨滅，於死無異。
這也是他故意為之，心中想掂量一下遠古遺留下來的舊族實力如何，不過超出了不少他的料想。
他的身前身後，光陰長河的規則流動。
光陰倒流而去。
遠古舊族瞳修已經執短劍來到三丈遠的地方，他的光陰並沒有倒流，但是身處於長河之中的青囚已經倒流回到拉入瞳術的前一刻。
一瞬間而已。
青囚身形閃動，把帶着劍鞘的狹刀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面容醜陋扭曲的舊族眼中滿是不可思議，很顯然，他也低估了這個外鄉“登天者”青囚的能力。
能以人的姿態獲得“瞳”的能力，已經是他們種族中的貴族。
他的姿態，他的傲慢也無不在表達他是高高在上的，現在卻成為了案板上的魚肉。
數十息的時間，三人落敗。
青囚也不墨跡，五指抓在他的頭顱之中，他過往的痕迹不斷在歲月長河中倒退，青囚把他的語言灌輸到自己意海之中，不多時便學會了這方天地的古老的語言。
也終於有了收穫。
幾人的身份確實不低，為首的被青囚讀取歲月的人身份是一名貨真價實的貴族，能以“人”的構造去接受瞳力，便是證明。
“人”在古老的時代便是神以及古老的舊族塑造基礎，天地而生的站於頂點的神，便是含具三百六十五竅穴，引以為妙絕，竅穴全通，可入極境。後來人族誕生時也是三百六十五竅穴，只是無神族得天獨厚，封閉開來，登天之人一步步登頂，直到以劍打破神奴役人的神道根本，徹底斬碎神道，才迎來新的生機。
神族也徹底埋葬在歷史之中，只有隻言片語概括。
這些舊族是當初與神道爭鋒落敗的種族，但是絕然不能輕視。
此人被灌輸的歷史之中，瞳族大祖在與神道一位最頂端的人物爭鬥之中落敗，其領地也被流落到虛空之中，直到過了數萬年，才迎來第一位涉足此地的人。
桃夭從虛空通道中下落時不慎掉落扭曲的空間之中，剛好落入一處城池之中，被捕獲了去，口口相傳，在此人的回憶之中也極為深刻，與其交談之中不計其數，似乎是極為了不得的事情。
青囚也納悶，被打入虛空已經喪失靈氣的種族居然可以生存到如今，還有這傳承以及深刻的精神信仰，也是極為了不得的事情，再往下深究，越是驚訝，每到月圓之夜是他們便停下手頭上的所有事情，盤坐下來，去吸收月的詭異光芒，那是一輪猩紅的殘月。
每年滿月之時，他們會舉行一場狂歡，去祭祀他們所崇尚之月，他們崇尚眼睛，更尊崇那輪殘月，越是接近那輪殘月的顏色身份便越是尊貴。
桃夭所幸性命無憂，只是被他們抓住禁錮起來，似乎已經是極為重要的角色，他們出去的目的，便是為了再去找尋是否有如此類似之人。
歲月回退間，突然出現一幕，一名身穿長袍拿着一根頂端帶着一隻紅色眼睛杖子的人來，他嘴中念念有詞，隨即拿法棒敲在桃夭腦袋上。
隨即浮現出桃夭一暮暮的回憶，不少觀望的人眼中也同樣出現了這些回憶。
青囚心一沉，暗道不妙，乾脆利落一刀斬過，三名舊時代的瞳族身首異處，他身形一動，來到之前的空間節點之中，跳了下去。
那些人已經根據桃夭的回憶去主動找尋他們的蹤跡了，瞳術太過於詭異莫測，青囚擔心張原有危。
此地的空間節點距離他留下的烙印太過於遠，他只能挨個去試這些空間節點，誕生於此的人對於空間節點的運用更加熟悉，甚至這些空間節點就是刻意為之。
此前。
張原盤腿坐下，閉目修鍊劍經，依照青囚所言，沒有亂走動，那長蛇的面目太過於嚇人，他把它腦袋移了向了另一處，不讓它對着他，不然覺得怪滲人的。
不多時。
遠處突然傳來一聲嬌喝，說道：“張介子，終於找到你們了！”
張原欣喜若狂，睜開眼睛，見桃夭就站在不遠處，一臉心悸，立馬便要出去迎接桃夭。
一丈，兩丈，五丈。
老龍突然從意海之中來虎視眈眈看着桃夭，咬住了張原胳膊，不讓他再往前走。
那邊桃夭搖搖欲墜，就要暈過去。
張原心急如焚，說道：“老龍，你幹嘛，不要攔着我，桃夭就要暈倒了！”
他努力掙開老龍的束縛快步跑了過去。
七丈，十丈，十一丈。
桃夭就站在十一丈處，臉上已經沒有了血色。
張原快步迎了上去，十一丈處，他見到桃夭笑了出來，是得逞的笑容，她把手伸了出來，就要抓上張原的手。
張原也不由得笑了。
於是迎接桃夭的，是瞬間出竅的狹刀。
“桃夭”完全沒有反應過來，這一劍是氣機遊走三個周天，快若奔雷的一劍，劍氣凝聚於劍身之中，隨即炸開。
桃夭的身軀破碎開來，映入眼帘的是一張扭曲的面容，他的眼眸中是詭異的猩紅光芒，臉上帶着疑惑，還是用着桃夭的嗓音，問道：“我裝得不像嗎？”
張原搖了搖頭，退回十丈處。
桃夭是不會叫他張介子的。
老龍臉上帶着欣慰的神色環繞在張原身側，它想着要是張原蠢蛋的走過去，便在他要死的時候再救他，讓他對它感恩戴德。
它在於張原走那歲月神山時損傷極重，歲月反噬基本上落到了它頭上，還有一件更驚異的事情它沒有說。
在張原攀登神山時，張原的背後是無數的骸骨在推動着他前進的腳步，似乎每個人都帶着希冀去希望張原攀登上那座神山。
那人卻沒有懊惱，他一步一步往前，眼中猩紅色的光芒更甚，甚至乎，走入十丈處。
張原心中一驚，抬頭看了看長河，長河懸浮於空，居然對此人踏入十丈雷池沒有任何的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