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君

顏君

我醒來的時候,看到前方有一團火光,火光處坐着一個人,此時那人正背對着我,只隱約可以判斷那背影看起來相當偉岸。***[****$百*度*搜**小*說*網*看*最*新*章*節****]**我用我的腦子稍稍的回憶了一下,判斷出前面那個人就是傷我的那個穿着紫衣雲靴的人。

“你是仙女?”那人很顯然已經知道我醒了,他沒有轉身過來看我,而是直接背對着我說話。

我想着既然已經醒了,便不再繼續躺着。可誰知爬起來的時候,胸口抽的疼了一下,我疼得直接咧了嘴,好在那人背對着我,看不出此時我齜牙咧嘴的醜樣。我勉強着走過去的時候,內地里把天君又罵了個遍,要不是他,我堂堂一個九天玄女何至於受這個苦?

“小仙小仙而已。”我訕訕一笑,雙手伸了過去,準備烤個火,沒了仙術,連一點寒氣都受不住了。此時我當然只能回答是小仙,說自己是玄女蘇華豈不是很丟人,而且恐怕他也不會信。

“哦,在哪個上仙那裏當差?”雲靴的主人隨意的問着。

“啊?”他這一問,把我問愣了。我抬起臉看他,火光正好勾勒出他剛毅完美的輪廓,心不由得又劇烈的跳動了兩下。我不是個沒見過世面,沒見過好看男人的上神。可眼下看着他,我這張老臉竟然不自覺的有些發燙。

我暗暗的告訴自己,蘇華,這麼些年過去,你終於又春心萌動了。

我暗地裏又為自己歡呼雀躍了一般。

“你不在上仙的宮裏當差?”男人以為我半天不回答,是因為對自己的主人難以啟齒。

“沒有,我在凰羽宮,九天玄女蘇華的宮裏當差。”我特意表現出自豪的樣子,想像着每次涼涼報出自己的名號時也是這般驕傲的神情。

“蘇華?倒是聽說過。聽說是個十幾萬年都沒嫁出去的老上神了。”

……這個男人的話像是一盆涼水從頭到尾把我澆了一遍,原來我不僅是天界的麻煩,連在其他地方都是出名的剩女了。我突然有些理解天君把我迫不及待嫁出去的那份心了。

“敢問壯士尊姓大名,你救我一命,我也好湧泉相報啊!”我想着繼續我的這個話題不大好,於是靠近了一點男人準備和他套套近乎。其實是想查查他的底,是否與我登對,這樣也好做打算。否則,我雖然門第觀念不強,但天君是個很強的,屆時介入我們之間,來個棒打鴛鴦就不大好了。

咳咳……好像是一時之間想太多了。哎,都是元瑞仙君給我看的苦情戲本子多了。

“救你一命?姑娘怕是沒搞清楚,我是那個傷你之人。”男人看着我,淡淡的一笑。這一笑,把我瞬間迷的神魂顛倒,我差點一頭栽在了火團里。

“的確,那一掌是你劈的,但你這一掌劈的甚是好,我胸口那處癢正好被你止住了。”連帶着你還劈出了本上神一棵幾萬年沒開過桃花的鐵樹發了芽,你這一掌着實劈的很到位。

“即使如此,那我也就覺得不欠姑娘什麼了。天色已晚,我們就此別過了。”他說著似乎就真的有了要走的架勢。

……我愣了一下沒反應過來,這天色已晚,與別過之間的邏輯關繫着實一下子理不過來。案例,天色已晚,姑娘一個人在這荒郊野外甚是危險,若是不嫌棄,與我在此將就一晚,待明早再離去。這才是該正常的發展趨勢啊。

“姑娘莫不是忘了我乃是一匹狼?狼習慣了晚上活動。再則,姑娘知道我是一匹狼,此時難道就沒一點懼怕之意?”

他的話提醒了我,我突然覺得脖子后一陣陰涼的風吹了進來。

其實我本該讓他離去的,可這麼多年,難得心跳的那麼厲害一次,我又素來是個主動爭取的上神,矜持這回事素來只是隨口說說,這回好不容易遇到一個,又怎麼能就這麼輕易的放了他。於是我清了清嗓子,決定還是要翻一下舊賬,對着他說道“如果我沒記錯,我這傷全是因你那一道紫光,我先前雖然說是個不愛計較的小仙,但我這傷你若不將我治的痊癒,如同以前一般連個疤都沒有,是不是太沒道義?已然被你傷了,此時若真的怕了,又能傷到什麼程度?”

“哈哈,你倒是個想得開的。只是道義這個東西,我素來就是個沒道義的,你可以隨處打聽打聽。”

……我被他這豪爽毫不掩飾的一笑,笑的顫了一下。想了想,到現在還不知道他的名號,怎麼打聽,於是笑着很有禮貌的問“還不知道這位沒道義的壯士尊姓大名?”

“顏君。”

他這輕飄飄的兩個字成功的讓我跌入了火團中,好在這火本來就要滅了,被我這麼一壓,就真的滅了。

這英俊的男人就是顏君?

他就是四海八荒名號響噹噹的都要超過天君和本上仙的顏君?

說起這位顏君,他的事迹寫出來簡直用罄竹難書都不為過。他是狼族的狼王,帶領狼族一脈居住在無雙城,將無雙城打理的尤其繁華。但他卻是個高傲的人,據傳大約一萬多年前天君曾幾次下了諭旨想封他們仙位,或者與狼族通婚,但都被拒絕。天君面上過不去,曾經一次弄了個什麼比武大賽,故意邀了無雙城的這位顏君。本來是想滅一滅他的囂張氣焰,但據傳當日在蓬萊山的山頂那一場比武大賽,顏君憑一己之力擊敗了四海八荒來參賽的九十二路神仙中的六十七路神仙,其中有些是有事未能參加的,比如好戰的二郎神當日正好外甥沉香的老婆分娩,又比如赤腳大仙當日正好走路踩了香蕉皮,摔得四腳朝天,然後只好回府休養了。

因為這件事,顏君這個名號一夕之間享譽四海八荒。當然了,我實在是沒有機會去看到那場比賽,因為我當時和天君下棋,一不小心連贏了他三場,天君不願服輸,愣是逼着我再和他連下了一日一夜。

你看,連天君都沒去的一場比賽,我們仙界首先就從源頭上輸了一截。原以為高枕無憂的天君,着實沒想到顏君把很多神仙打得落花流水,然後很囂張的回了無雙城。他當時得知這個消息的時候,一抬手,把棋盤給毀了。

我當時都要哭了,我已經準備好了這一盤讓他了,這樣我就可以回去睡覺了。

我眼巴巴的望着他,天君只對我說了幾個字“撿起來,再來一盤。”我當時就真的哭了。

實在是不帶這麼玩的。

後來天君被眾仙左勸又勸,才斷了找他報復的念頭,但心中一直有恨,想着隨時找到機會一定要好好教訓一番顏君。可惜顏君沒給過他任何機會,他倒也是做的安分,仙界與狼族井水不犯河水,和平相處了一萬多年了。

雖然沒有親眼目睹,但他的事迹在天界一直廣為流傳,我聽得很歡喜,也一直認定他就是個英雄。尤其是他但憑一己之力可以氣天君到這個程度,實在是英雄本色。我本想着找機會見他討教一下,他是如何這般輕飄飄的氣的天君多少日子沒進半粒米飯,連找我下棋的那份心思也沒了。可是礙於天君對顏君的痛恨程度,想想還是把這個念頭打消了。

可如今,果真是緣分到了么,這位我心中膜拜的英雄,竟然就在我眼前。如今一萬多年過去了,想必他的修為比當初又增進了不少。

其實我一直有個心愿,就是想看看他與好戰的二郎神到底誰更能打。

“怎麼,姑娘聽說過我?”我被顏君扶着站好,此時離他這般近,臉蛋竟有些覺得滾燙。

“聽說過,聽說過。”我淡雅一笑,很是矜持的退後了一步,然後彎腰拍了拍身上的灰。無論何時,一個上神的風姿還是應該在的。

我剛把自己的風姿整理好,顏君已經很是閑散的躺了下來,雙臂枕着頭,閉上了眼睛。

我看他這是要睡覺了,不便再說什麼打擾他,他這一睡,似乎也證明了他是決定不那麼快與我別過了。

我仔細的端詳着他的臉,果真是張耐看的迷人的臉。

眼睛突然注意到他的袖中閃着盈盈的光,我假裝無意的靠近了一些。那袖中應該就是我所看到的收取黑蛇元丹的瓶子。此時他既然已經睡着,不知是不是可以拿出來看看?

我這人是個好奇心重的,而且一向是個實幹主義者,所以既然想了,便沒有不去做的道理。於是乎,我又假裝無意的靠近了一下,再靠近了一些。然後顫悠悠的伸出一隻手,慢慢的,準備伸進他的袖中將那瓶子拿出來端詳一下。

沒想到手腕突然被顏君抓住,鑒於他剛才還把手臂枕在頭下,如今竟用它抓住了我的手腕,我不得不佩服了一下他的速度之快。

“姑娘晚上好不安分?”顏君一雙好看的眸子上下打量着我,弄得我小心肝一顫一顫的。

我張大了眼睛看着他,腦子裏已經迂迴了好幾十遍想着該有什麼話來回他。靈光一現,我抽回了自己的手,眼神一下子迷濛起來,連帶着口中念念有詞“我睡覺愛夢遊啊,愛夢遊,你看到了莫怪啊,因為我什麼都不知道啊,不知道……”

我晃晃蕩盪的朝前走了幾步,沒聽到顏君追問什麼,也沒覺得他走近,想着這招果真靈驗了。於是乾脆將計就計,倒頭就睡了。

我真是天才。臨睡着之前,我這麼告訴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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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孽無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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