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6章 風子妖化天子安心
第246章風子妖化·天子安心
黑壇之上,鮮血淋淋,有咒約束,方才沒有滴落在地。
突見自己的嫡子帶着一個滿是血污的黑罐進入殿內,申候微驚。
“此為何物!”
申候也非毫無見識之人,對於這罐子的氣息也有感知。
妖邪!
“回稟君上,此為傳聞中襲擊天子的妖邪,逃竄至西,被臣下所抓捕。”
被控制了!
她自然清楚,這會被後人稱作妖妃,可事已至此,她只能往前。
“伱不能因為風子的學識之廣,就要求這般多,能否教導你這些,還需風子考驗,此時,你能拜夫子,已經是大德鍾愛了。”
可就聽外面,虢石父之聲:“圍住典籍宮,妖邪作祟,傷及風子!”
“啊!”
褒姒溫柔一笑,示意伯服。
申候瞳孔微縮,陷入了黑霧當中……
對此,風允示意蠻娃去帶。
“天子所欲,可不是什麼王后之罪,更不是他的兒子……要知,天子壯年,又非獨生一子,豈會真的因為一個子嗣,就大動干戈,聚兵而來呢?”
“吾見申候也是愛女深切之人,非權高忘情之徒,方才顯露蹤跡,準備為申候點明天子所欲。”
申候並無大言,此時不過是匆忙而起,但逃離殿中,已是夠用,倒是,百越王在申國氣運之下,可不一定有在大周時那般好運,有金蟬脫殼之術了。
距離近聖只差一步之遙,可見其申國國運之強,輕易間能讓國君超凡。
“迴風子疑,褒姒當初早產伯服,就已是先天異人,此時得王后尊位,大周氣運所庇,所以異人之道再近。”
“風子,褒王后攜太子伯服來禮。”在外,有內室通傳,卻無風允之令,不得入內。
是了,申國姜姓,嫁於天子,失去王后位,就如當初的褒姒,褒國姒姓一般,如此稱呼了。
風允不答,而問。
“多謝風子,褒姒感之。”
“讓開!”蠻娃之聲響起,一場激戰在院外打響。
若是風允在此,方才能認出他來——百越王。
卻聽:“不知申候可聽說過不死國乎?”
這番,倒是風允微愣,原來褒姒有所知曉。
申候不明所以。
但虢石父已經帶着一群散發先天氣息的雄壯護衛入殿。
“我兒…你還小,此時應該學字就是,陶冶情操,再添些禮樂,才是正道,也是太子之幼學。”
“您是人道,也要遵守天地規矩嗎?”伯服不可思議。
若是天子六師出兵,恐也難以速攻,將成為對峙之戰,還需援手方可攻下。
有備而來,一瞬間,在風允被邪祟之力籠罩后,烏泱泱的大軍就將典籍宮圍困,莫說是人,就是一隻鳥雀也都無法規避這群甲兵的封鎖。
褒姒抱歉地望向風允,風允瞧着褒姒,褒姒面色一紅,緊忙撇過頭去。
“即使……父王並不。”
“不然就是強取豪奪,不說成功與否,其後也將受天地萬物的反噬,這是不符合天地規矩的。”
“不曾,外界都說天子是以攻為恐嚇,希望申國能自識時務,讓申姜與世子歸豐鎬。”
褒姒與伯服大驚。
“天子可曾準備會盟以攻?”
待褒姒捧着一個盒子,攜伯服來到風允殿中時,兩人的目光,具在矮桌之上。
就見虢石父另一手中,有一銅鈴,似能掌控褒姒之命運。
風允在想,可否改變歷史。
可是她讓風允遠離驪山與世子余臣,就是不想牽連風允,怎能再多說呢?
褒姒面頰又紅,卻是亂想了些事,不由羞赧。
“伯服想學治國!”
風允眉眼存笑。
“可是我想學風子玄門,人道治國。”
兩人相視,褒姒噗嗤一笑,美而嬌艷。
一切都是天子安排,褒姒與伯服從未警惕。
“呵呵。”這邪祟並不惱怒。
“啊!”褒姒慘叫,異術不得不停。
伯服或許,能在未來成為一位尊人道的天子……
可卻不是風允因為美色,而是在看褒姒有無異常。
褒姒靠近風允,低身收下泥人,卻也猶豫中,輕聲而道:“驪山,世子余臣……風子勿接近。”
褒姒輕撫伯服腦袋,可伯服卻嘟嘴。
風允緊盯伯服的眼睛。
那盒子中的指骨,因為風允之血,此時不斷冒出黑氣,侵蝕四周一切。
“可在西申之北,卻是虢國……”
“再過一月,允又在此世,痴長一歲。”
一大一小,精巧而生動,只有手心大小。
伯服似有準備。
原是這個……
“阿女,且帶孫兒去休息,包紮傷口,為父與你阿弟有要事相談……”
申姜?
“我並無氣運,那些都是世間的氣運,我能動用,是以諾天地之術,是需要天地萬物的首肯,以之契約,相互有利方才能使用。”
褒姒也喜,將盒子遞給伯服。
風允面色煞白,與這妖邪之氣爭鬥,可這如同附骨之疽的力量,纏繞入骨,從風允心口直入,恍惚間,風允臉頰滲出蛇鱗,其雙腿也緩緩化作蛇尾。
但只聽一聲:“叮嚀!”
聞言,伯服大喜,緊忙看向褒姒。
指向那個泥人,他道:“滴血以泥人,藏泥人於地下,可替身一死。”
只言此些,褒姒就不再多言。
“風子,是發現了什麼?”
虢石父汗流浹背,面色蒼白,手掌皮肉綻開,但就是不敢放手。
伯服好奇。
而風允去拿那兩個泥人。
“風子,是褒姒害了您!”褒姒泣哭,推開伯服,想要上前查看風允。
伯服撓撓腦袋,看似沒有禮儀,但卻是真情流露:“可是父王對我期許很大,不顧那些士大夫的反對,讓我成為了太子,我現在不能讓父王失望,我會盡全力學習怎樣成為一位太子,讓那些反對的人,都不敢置喙!”
“還請風子收下伯服,伯服必尊師長,以弟子禮之,尊之。”
“風子!”
“求同存異,若不能共存,那允也進不來這豐鎬之地,居在大周典籍宮中了。”
“風子,能為我阿父也做一個泥人嗎?”
“父…”申王后聞聲,卻無懷疑,攜宜臼離去。
風允解釋:“人,生長在天地之間,怎麼能不需要遵守天地規矩呢?”
“只不過啊,人能改變自己生存的天地,所以你會以為人道不尊天地,但其實,還是遵守的,只是不利於人族的,人需要自強不息,勇往克服罷了。”
能明白,或許褒姒知曉些什麼,但她心中對天子有着信任,對伯服為太子位,並無擔憂,更多是感嘆自己的人生,就此塵埃落定,或許會因為自己道,而隕。
看着一臉處於喜色的伯服,風允在那日聽聞天子與伯服言論,喜不喜他后,也能明白為何。
伯服面紅,卻無怯懦。
“夫子不是也為自己做了一個泥人嘛,夫子氣運應該也很多才是。”
“既然是你的決定,那允也無言可說。”風允不再談褒姒之事。
也不會坐上王后位……
“不可能,天子怎會?”
黑氣湧出,緩緩佈滿殿內。
對此,百越王桀桀大笑,卻是黑氣瀰漫,形成一棵詭異之樹,樹上,掛着古怪的花。
方才褒姒才說她因為大周氣運庇護,遂才異人之道廣進,但風允此時卻直接拆穿。
而待申王后離去,申候揮退了眾人,只留下自己,與其對視。
似難言於口,她只道:“褒姒非文非武,只是小道入的先天。”
虢石父快步而來,拉開褒姒,然後忍着劇痛,將指骨推入盒中,然後拿起。
不美嗎?
褒姒摸了摸臉,此時她的美艷之色,早已因為此道,而添彩添色,恍惚是神女一般,男子見之都望而痴痴,難逃其顏。
“先生還是少動作些,我申國雖無老子那般的近聖,但舉國之氣運,也可出聖力。”
“將束脩拿來吧,允暫收下你這位弟子。”
“不想……我還是想和夫子學樂道,嘿嘿。”
丟不掉的,褒姒很明白,此時她丟不掉此道,沒有好顏色,她當初就無法以身服侍天子,讓天子出兵為父報仇,更不會保下褒國,讓自己的哥哥安穩為褒君,傳承有褒氏一系。
治國?
風允卻搖頭。
褒姒在一旁笑而無奈,眼中卻是欣慰。
望向風允,褒姒自嘲。
“風子也有美顏,自然不會因為褒姒的薄顏之姿而駐足觀望,但這美,卻是好的,給了褒姒很多機會……若無她,我如何能得天子喜呢?”
驚愕地看向那兩泥人,不自覺流出淚來。
“或者將伯服的給阿父……”
雖是如此說,但褒姒卻無喜意。
蚩尤骨?
黑氣噴涌,不等風允詫異,就被濃郁的邪祟之力籠罩。
“爾乃何人?”
褒姒被護衛壓住,可周身力量爆發,一股火熱之氣湧出,似怒欲之火,在跳動心神,周圍甲兵見褒姒之顏,皆目赤而猙獰,似要爭奪。
聞言,褒姒震撼。
“恐嚇嗎?”風允聞言笑笑。
“好了!”褒姒強顏微笑,卻是拍了拍伯服的肩頭。
……
“伯服啊,你想,大周的氣運,誰最多呢?”
“哼!”申候面黑。
“待王后與太子離開,風子受傷,需要在典籍宮靜養……你們留一半人,在殿外看守,不得讓妖邪再侵擾風子!”
“你與你母褒姒,雖為王后,但……並無多少大周氣運。”
“倒不是允小氣,而是氣運深厚者,與天地勾連甚廣,其替死之物,所需更重。”
“一邪祟罷了,這西陲,臨近崑崙之地,不就經常有邪祟出入嗎?”
“哦?”風允一笑。
“你想學何?”
妖化!
“伯服,你若不是太子了,你還想學人道治國乎?”
伯服自然知曉,遂只能失望以對。
“秦嬴之地是天子的忠臣之地,位於申國西,為邊陲,鎮守崑崙之邊,遂不好出手,以防有妖邪破關入大周地。”
伯服眼神清澈,卻是滿滿的子孝之心。
風允早就以一觀天下,親臨其境二術,了解了天子之想,自然不用多說下去,只是望院外。
“咚!”盒子與指骨,雙雙落地。
抬眸。
“那就是說,風子的人道與父王的天道,是能共存的!”
“風子,天子攜六師出征,以攻申國。”蠻娃緊忙來到殿中,與風允說明此時外界情形。
“不死國?”
“天子行氣運道,伯服為太子,自然效仿天子之道,這樣也好,不會因為我這血脈,而影響他。”
“夫子!”伯服驚恐,褒姒緊忙拉住他,然後震驚地望向風允。
伯服點頭,不是很能理解,但也驚喜。
“呃…”風允猛然吐出一口鮮血,灑落在那指骨之上。
風允感嘆一聲,到時他也是二十一也。
褒姒是何道入的先天,風允略有所感,但說不清楚,只能察覺魅惑之意,哀怨之情。
對此,風允皆入眼中。
申候一眼斷定,自己的兒子被妖邪所控!
大驚之下,卻又是大怒,可又不得不謹慎。
“五月,小滿已過,芒種時節……這時間過得真快啊。”
申國雖將開拓之力,安排在了南申,且因為伐楚之時的洪水淹沒,損失大量軍備,又從西申處調遣多物補給南申,但在西申處,依舊有不少防禦之軍。
如此重物,竟然為他們而制。
“申候何必多怪。”
“稟!”
伯服緊忙大禮而拜。
風允望向褒姒,而褒姒卻是一愣,她不曾教導伯服這般說……是天子?
可百越如今在自己的女兒手中,已經得到了周禮的庇護,也非蠻夷也。
風允聞言,繼續書寫《列國·周》。
殿外的護衛絲毫不差,可申候卻有驚恐之心,氣運臨身,以申國氣運,霎時間從一凡夫化身先天三境之軀。
望向伯服。
“褒王后,您的異人之力?”
“你自己安好即可,若是不喜此道,不必強求之,受其所累,終是不美。”
“諾!”
“什麼!”申候橫目,卻也緊盯着被百越王所操控的兒子。
伯服恭敬捧着,遞上前去。
盒子打開,卻見到的是,一節指骨。
而伯服卻懵懂不已。
褒姒只是沉默,她也明白,風允在不知不覺中,知曉了許多事。
可只是如此,卻看不出什麼,只能發覺。
“大周氣運庇護,唯有那些非周禮之國,蠻夷、邊疆之地才擔憂邪祟生靈,我西申國可不在內!”
申國公子,眼中無聲,詭異一笑。
“帶走!”那些護衛,七竅流血,卻也恢復了冷靜,后怕之下,卻也緊忙聽令,打暈了褒姒與伯服,一併帶走。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