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聚會
香江電台獨立董事這個頭銜，其實一開始程哲搞到它，就有想要釣魚的想法。
釣的就是霍家人。
程哲很清楚，霍家比港島其他人更需要這個頭銜。
原因很簡單，因為香江電台本身就是港島不多的官方發聲渠道。
霍英泰因為其立場和行為的原因，就算他成為香江電台的董事，也不可能讓香江電台聽他的話。
但起碼因為是電台的董事，香江電台在針對霍家的時候絕對會手下留情。
也就是說霍英泰當這個香江電台的董事，主要是替霍家在輿論方面搞一張小小的護身符。
類似的護身符霍家有很多。
比如其在國際體育方面也有身份，是國際足聯執委之一。
英國人不好明着搞霍家，國際觀瞻也有一部分原因。
相比於霍家，香江電台獨立董事這個頭銜，對程哲來說更多的是一種社會地位和社會榮譽。
連霍英泰這種港島梟雄當獨立董事，都沒辦法控制和直接影響香江電台。
換現在都程哲來擔任這個董事，說一句人微言輕都是輕的！
甚至香江電台那邊的人完全不鳥他，他也沒有絲毫辦法。
董事會總共七人，港府佔據三個席位，其他三個席位還都是英國人。
他們不鳥程哲，這是完全可能的事情。
霍英泰就不一樣了。
梟雄成名已久，在香江根深地厚人脈廣大，背後還有超級靠山。
要是他說話，就算是鬼佬也多少能聽進去一些。
所以與其只是多了一層看上去光鮮一點的皮，程哲更樂意把它拿出來作為自己的一種資源。
比如現在，表面上是用來交好霍家了。
實際上呢，他這是在想着左右逢源呢。
更何況雖然授權沒有變，霍英泰繼續擔任香江電台獨立董事。
但卓利·鄧勤公司的股票可是實打實在他手上。
以後萬一他真的需要這個頭銜，想拿回來也只不過是請個律師，再去送一次信函的事情而已。
其次霍英泰即使繼續擔任這個獨立董事，當程哲有需要用到這個獨立董事的一些便利和權力時。
相信以飛艇泰的為人和智慧，也會知道應該怎麼做的。
利益方面的事情談完，程哲也“吐露”了心聲。
新杜老志夜總會的包廂里。
兩人聊天的氣氛，明顯比剛來的時候好上太多。
“……哈哈，我其實也不喜歡來杜老志這裏。還是東方舞廳那邊格調更好。那邊新來了一個叫徐小鳳的女歌手，歌唱的非常不錯！這邊還是我弟他們比較喜歡來。”
當程哲說到他不大喜歡新杜老志夜總會這種地方的時候。
霍庭愉快表示：“下次有空了，我們兄弟兩個再去東方舞廳聽歌！”
這年頭卡拉OK或者說KTV設備還沒在香江出現，要今年年底霓虹的井上大佑才把這東西搞出來。
所以在這之前，香江這邊的夜總會，客人們過來主要就是喝酒聽歌跳舞。如果非要唱歌也不是不行。
但這時候要唱歌就不是在包廂里唱，是直接上舞台對着舞池唱……
聊到東方舞廳，程哲知道這個夜總會其實和新杜老志夜總會這邊同一個老闆，都是黃球所有。
黃球可是港島第一夜總會大亨，香江排名前三的夜總會全部由他經營。
至於股權方面就很複雜了，黃球不可能一人獨享這些夜總會的所有權。
舉一個例子，黃球60年代初在九龍彌敦道開了一間“五月花”夜總會。
開業當天，利明哲是嘉賓之一。
利明哲是誰呢？何羅李利里的利是也。
所以實際上黃球的這些夜總會，背後的股東們才是讓他能做大的真正原因。
正說到東方舞廳那邊，程哲好奇詢問霍家在黃球的生意裏面有沒有參股的時候。
包廂的門忽然被打開了，霍庭的一個小平頭保鏢探頭進來。
兩人頓時停下談話，看向保鏢。
保鏢輕聲對老闆彙報：“老闆，外面來了個客人找你。”
“是誰？”
“是包二小姐和她的男朋友。”
“哦～”
程哲看到霍庭應了一聲然後站了起來，然後扭頭笑着對他說：“介紹個朋友給你認識。”
接着霍庭就高聲道：“安妮進來吧，這裏面沒有外人。”
門口那裏，保鏢馬上閃身讓開。
一個20多歲長相普通略顯清秀的女子，帶着一個看起來和霍庭差不多年齡，不過長得要好的多的微笑男人走了進來。
霍庭已經站起來，程哲自然也客氣的跟着一起站着。
“哈，庭哥。晚上好～我聽人說你在這裏，就帶阿正過來了。”
進來的包二小姐好奇的看了程哲一眼，然後笑着和霍庭交談。
“晚上好，安妮。當然還有阿正。”霍庭笑着應和。
隨後霍家大公子很快就為程哲和包二小姐介紹起彼此。
“這位是包佩蓉，英文名叫安妮。是包生的二小姐。旁邊這位是吳正吳生，是安妮的男朋友。”
“這位是程哲。至於他的身份……只要這段時間你們沒有離開港島，還看過報紙或者電視台新聞。那你們應該多少知道他的事情。”
“當然，當然。”
在霍庭為雙方介紹以後，包佩蓉忍不住又多看了幾眼程哲，覺得他比自己的男朋友英俊多了。
不過現在包佩蓉其實更好奇，怎麼霍庭和程哲扯上了關係。
經過全港媒體那麼多的報道，香江現在人人都知道程哲曾經混過社團，屬於浪子回頭金不換的類型。
更不用說包佩蓉這種香江上層華人圈子的成員，他們更清楚程哲過去的資料。
就是因為清楚程哲的“履歷”，包佩蓉自然就更好奇霍庭現在怎麼和程哲坐在這裏。
“程生，認識你很高興。我是包佩蓉，你可以叫我安妮。”
表面上，她還是在霍庭做介紹以後笑着和程哲握手。
接着是她男朋友吳正，也很是一番不卑不亢的和程哲握手各自自我介紹。
很顯然，雖然好奇程哲和霍庭怎麼會在這裏。
但包佩蓉進來以後，注意力完全在霍庭身上。
她主要也是在和霍庭說話，好奇霍庭怎麼來新杜老志夜總會了。
“霍伯管的那麼嚴，庭哥你怎麼能來這種地方？”
霍庭反問：“包生一樣很嚴厲。安妮你不是也來了嗎？哦～”
他笑看吳正，“一定是因為阿正的原因吧，大家都說包生特別喜歡阿正。”
吳正笑了笑沒有應和。顯然他和包二小姐兩人之間的關係，主要由包佩蓉主導。
這其實很正常，包佩蓉可是全港都排得上號的華人富豪之女。
吳正固然能力也極為出色，屬於學霸卷王，長相也很周正。
但家境方面和包家比，就只能說還過得去而已。
港島又是個以財富論英雄的地方，那自然包佩蓉更加強勢。
“才不是。”包佩蓉笑着回應霍庭，“我和阿正來這裏，是因為貝特斯今年有大師批她不能過生日。所以貝特斯打算小小聚一下，就在今晚就在這裏。是她去我家請我來的，我老爸自然就放行了！”
“貝特斯？”
霍庭怔了怔，隨後反應過來這是此時還和包佩蓉其父在港島齊名的另一名船業大亨曹文金的女兒曹微璇的英文名。
“嗯嗯，還有雷恩茨她們也都在。今晚是個小聚會，有十幾個人。我想着就帶阿正過來認識一下，沒想到庭哥你也在這裏。我就帶阿正過來庭哥你這邊和你打一下招呼了。”
雷恩茨是另一個華人大亨的女兒的英文名。
取英文名，日常生活中經常使用。可以說這是全香江絕大部分中上階層華人的習慣了。
“原來如此。可是都沒人通知我，要不是我剛好在這裏我都不知道，哈哈——”霍庭笑着和她說。
“主要是事出突然，中午貝特斯才做這個決定。她又和庭哥伱的關係沒那麼熟，所以可能才因此沒有通知你吧。”包佩蓉介紹。
實際原因是霍家在港島其實是有些尷尬的。
那些膽子不夠大或者因為其他原因有所顧忌的華人大亨，都會特意離霍英泰遠一點。
也會交代子女和霍庭這些二代關係不要太過親密。
這其實也很正常，畢竟有人在暗地裏支持霍家。自然就有人在明面反對霍家。
利益關係罷了。
包家和霍家關係很好，而且包家做航運生意，不怕港府打壓。
包玉港自然敢光明正大和霍英泰來往了。
這也是包佩蓉和霍庭關係較好的原因。
想了下，包佩蓉發出邀請，“庭哥，要不我們過去那邊吧？那邊人多比較熱鬧，哦，還有程生。大家一起過去吧？”
“這是貝特斯的意思還是你的意思？應該不是貝特斯的意思，她都沒有邀請我。”霍庭笑着說。
“我還是在這裏和阿哲喝兩杯就好，待會兒我們就走了。你們自己玩得開心就好。”
霍庭拒絕了。
曹家和英國人走的比較近，雖然也是做航運生意不怕港府打壓。
和霍家的關係，自然就沒有包家那麼好了。
包佩蓉也知道這層原因，她並不是傻白甜，於是就不再提這茬。
又和霍庭聊了一會兒，她還和程哲說了幾句話。
包佩蓉才帶着男朋友回去了自己的包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