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返大學(七)
時晞與宋良華告別後,便來到了定好的酒店。“小姐您好,您的房間在6528,這是您的房卡。”“好的,謝謝。”時晞說到。
時晞拎着行李到了六樓,不過,她沒想到的是遇到了熟人,陳軼生,一個為了她放棄了一切尊嚴的人,時晞太了解他了,陳軼生,北城太子爺,陳家獨子,多驕傲的人,最後,儘是因為她失了雙腿,她終是對不起他,不過連聲道歉都沒來得及說,想來,如今是有機會的。
“時晞。”時晞聽見了一聲熟悉的聲音。她愣住了,這個時候,他不該認識她的。
“你回來了,我找到你了。”那人說道。
時晞轉過頭,眼看着那人緊盯着她,生怕她消失了般。
“小晞,我回來了。”那人說到。
那人走了過來緊緊的抱住了時晞,時晞感到有什麼東西濕了肩膀,她抱了抱那人,輕聲說道。
“軼生,我回來了,對不起。”
“沒有對不起,你回來了,你終於回來了。”陳軼生說到,那是陳家太子爺啊,多驕傲的人,如今卻哭的像個孩子。
時晞拍了拍陳軼生的後背,她記得那年她初入A市,便遇到了陳軼生,其實,她很早以前便認識陳軼生了,她的母親與陳軼生的母親是好友,只不過,後來母親去世,自己跟着外婆便去了村中,日後聯繫變少了,再到後來,陳軼生的母親知道他來了A市后,正巧陳軼生也在華大上學,便讓時晞和陳軼生住在一起,北城距離A市距離不近,所以,在時晞身死時,陳軼生也只能將她那上司送進監獄,其他的也做不了什麼了,算起來,時晞與陳軼生也算得上時親梅竹馬,陳軼生那雙腿,便是為了救時晞而傷,時晞跳河的那天,給他打過電話,最終還是來晚了,人是救了上來,只不過早就沒了呼吸,而陳軼生硬撐着將時晞送到醫院,不相信她的死亡,自己的腿也傷了,時晞死後作為阿飄知道這些事,也知道,他的腿是能治好的,只不過,因為她,不想治了而已,陳軼生死在時晞死後的第四年,那年陳軼生帶着時晞生前最愛的花,跳向了海中,那天,是時晞的忌日,他說“小晞,久等了,我來陪你了。”
“軼生,你怎會?”時晞問道。
“你可記得當年與我們一起的還有一個人?”陳軼生說到,那人,可是他的死對頭,卻也是好兄弟。
“你是說寒舟?”時晞說到,顧寒舟,她與軼生的好友只不過,他們一直不知道他的身份罷了,他們那時,只是覺得投緣,從來未曾問過,如今軼生如此說,那便是定有些是他不知道了。
“寒舟不是常人,他是……”陳軼生指了指地面說道,他與時晞皆為重生之人,時晞自然明白他是什麼意思。
“你與寒舟見過了?”時晞問道。
“是,見過,他說我們自會相見。”陳軼生說道。
“到是寒舟的作風。”時晞說道,如今她大約也是猜到寒舟是誰了,只不過,她曾今見到的寒舟不是真正的寒舟罷了。
“軼生,謝謝。”時晞說到,是謝他的重情重義,是謝他的奮不顧身。
“你我之間,何須寫,你我是家人,不是嗎?”陳軼生說道。
“是啊,我們是家人,叔叔阿姨可知你的事情?”時晞問道,這件事,越少的人知道越好。
“不知。”陳軼生說道,他未曾路過破綻。
重回一世,他與時晞雖能提前預知,但天命未必如人所願。
“北城,南城夜色如何?”時晞問道,那是她的心血,只不過當年識人不清,被人奪去了,陳軼生死之前曾將夜色奪了回來,他知道,那是時晞的心愿。
“一切都好。”陳軼生說道。
當年,時晞與這輩子不同,時晞曾在剛拿到通知書的前一年,便被陳軼生的母親接去了北城生活,並不像今世一直在村中生活,那時候,少年意氣風發,肆意綻放,北城有陳家坐鎮,時晞肆意快活,“夜色”本就是陳家的產業,陳父早已交給了陳軼生打理,陳軼生歲年紀不大,確繼承了父親的經商頭腦,時晞用自己的獎學金入了股,當時的時晞與陳軼生在北城一種上高中,二人成績優秀,即便有諸多事宜,可卻從未耽誤學習,為此,學校的榮譽榜上一直有他們的名字,以至於多年後,他們還是老師口中常常提到的學生,當年與他們一起的還有顧寒舟,只不過,顧寒舟為曾同他們一起參加高考,提前去了A市,他們也是在A市重新相遇。“寒舟啊,那是清冷的人兒,傲雪凌霜,明月清風。”這是認識顧寒舟的人對他的評價,“冷屋寒舟兩處懷,一封歸信隔年開。愁容頓與河冰泮,佳思先隨岸柳來。射雉便甘忘我矢,畫蛇何怪奪君杯。端知雪裏清吟好,未減山陰興盡回。”顧寒舟曾說過,這便是他名字的由來,是他的母親對他父親的思戀,只不過,兩人都太驕傲了,何須一封信,早就將兩人隔開了。
那年,時晞記得很清楚,他們都是年少輕狂,無畏迷茫。
“小晞,你準備考哪個學校?”顧寒舟問道。
“京大。”時晞淡淡的道。
“那我也考京大,我們還做同學。”顧寒舟笑着說。
“好啊,還做同學。”時晞笑着說。
那時她也沒想到,顧寒舟會提前去A市。
“走吧,走吧,時間差不多了,回學校。”時晞說到,那時的她過生日,顧寒舟送了一條項鏈給她,那條項鏈在最後陪着時晞度過了多年。是個葉子形狀的項鏈,時晞記得那時顧寒舟親手做的。
“好,走吧,我跟你說,那項鏈你一定不能摘下來,聽見沒有!”顧寒舟說道,誰也沒想到那清冷的人會如此啰嗦吧。
“好。”時晞道。
“不行,你發誓。”顧寒舟說。
“好,我發誓,一定不把項鏈摘下來,你平時的高冷都去哪兒了,怎麼今天像個孩子一樣。”時晞無奈的扶額,她沒有食言,即便最後落水而亡,她也未曾去下項鏈
“你才像孩子一樣。”顧寒舟說。
陽光下,兩人在樹的陰影下走向學校。由於來的很早,班上只有幾個人,細細碎碎的坐着。
“,顧哥,晞姐,你們終於來了,快作業交出來,急救。”坐在窗旁的一名男生說到。
“你來這麼早,就是來抄作業的?”顧寒舟冷冷的說,除了對時晞,他對任何人都是冷冷的。那啰嗦的樣子也只有時晞能看的到了
“高明,你這麼做,老莊知道嗎?”時晞笑着說。
“哎呀,晞姐,你不說,我不說,顧哥不說,老莊不會知道的。”高明一臉我心裏明白的樣子。
老莊是他們高三年級的數學組長,也是他們高三二班的班主任,同學們私底下都喜歡喊他老莊。
“高明,你這名字和你本人可一點也不符合。”時晞吐槽。
“晞姐,你就把作業給我吧,待會兒該來不及了,晚上放學請你喝奶茶。”高明急道。
“兩杯。”時晞笑着說。
“成交。”高明咬了咬牙說。
“諾,給你,語數英政史地,物化都在這兒了。”時晞將作業遞給了高明。
“晞姐,我們小四門已經不學了,都考完了,你忘了?”高明道。
“哦?是嗎?我倒是忘了,哎,隨便吧,你到底抄不抄?不抄我拿走了。”時晞道。
“抄,抄,抄,謝謝晞姐。”高明立馬搶過時晞的作業。
“兩杯奶茶,別忘了!”時晞笑着說。
“晞姐放心,忘不了。”高明道。
“寒舟,走了。”時晞對顧寒舟說道。
“嗯。”後者應聲。
兩人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說來也奇怪,這兩人,從高一到高三都是同桌,班上的其他人,別說同桌了,就是前後左右的同學都換了一輪又一輪,就他倆,愣是沒動過。
“晞姐,你作業呢?快,江湖救急。”另一個男生道。
“付年歸,晞姐作業在我這兒呢,你等會兒,別嚷嚷。”時晞還未回答,高明就說到。
“你快點兒。”那名叫付年歸的男生說到。
隨着個時間的流逝,班班裏的人來的差不多了,大家都在“相互幫助”對,你沒聽錯,就是“相互幫助”畢竟,事實證明,語數英是可以互補的。只有時晞和顧寒舟這一桌顯得十分的安靜。時晞望向窗外,看了許久。
“寒舟,你看,那樹上的葉子都快落光了,三年的時間過的還真快,我們都快畢業了,還有兩個多月,我們就畢業了。”時晞望着那樹說。
“是啊,還有兩個月。”顧寒舟道,語氣很平淡,很平淡。
是啊,兩個月就畢業了,我與你,何時才能相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