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仙劍奇俠傳
地鐵1號線，楊小冪和沈濤在東單站下了車。
出了地鐵站往北走，過一個路口進入東單三條，左邊就是大名鼎鼎的東方廣場，而右邊就是協和醫院。
有着中戲開的文件，沈濤和楊小冪也如願在這所大醫院拿到了准入證。
沈濤兩人剛剛進入白血病所在的樓層，一股濃濃的消毒藥水味道就嗆入鼻腔。
“15號床又開始發燒了！已經燒到40度休克了，快上藥。”
他們都還沒來得及換衣服，就聽到護士站傳來了緊急呼救。
白血病發燒是常有的事情。
在這裏把發燒叫做燒錢。
因為每次發燒，血培養就得安排上，一袋五六百上千塊的消炎藥也會安排上。那一刻錢燒得比流水還要快。
看着病房裏忙碌的醫護人員，沈濤和楊小冪只得和其他病人一起遠遠的站在過道上。
這裏雖然是全國數得着的大醫院。
可這裏的病房也是一樣的緊張。
原本只能容納三人的病房，硬生生放下了五架病床。
當醫護人員進去急救的時候，相鄰兩床的病人就得出來外面等待。
陪護的家屬，更是只有夜晚的過道能打地鋪休息。
如果遇到這種持續高燒的情況，家屬更是得整夜陪護，直到溫度徹底降下去為止。
“你看那個小女孩，就是這裏最小的病患，今年只有九歲。已經做過兩次化療了。”
看了一眼手裏的病例，沈濤拉着楊小冪看向過道另一邊，一位頭髮已經掉光了的小女孩。
按照劇本的設定，朱珠是六年前換上的白血病，當時她只有11歲。
在醫生們的精心護理及自己的努力下，病情得到了控制，但仍有複發的可能。
因此，一個18歲的女孩，只能整日待在病房裏。
為了更清楚的了解女主朱珠的經歷。
所以他們，需要在病房找到一個和她相似的病人。
只是實際來到病房后他們才知道，按照劇本設定在醫院一住就是六年的年輕病人，基本上沒有。
不是因為這樣的病例沒有，而是不少家庭都沒有錢來支撐一個白血病人，一住就是六年時間。
這筆花銷，對一些普通家庭來說，簡直就是一筆天文數字。
更多的是沒能熬過第一個療程，就離開了的。
也有不少人是因為化療太痛苦。
在看不見鏡頭的化療中，逐漸放棄了生的希望。
畢竟在當時，這個病化療只能延長壽命，又治不好，不少人覺得這樣下去，除了等死完全沒有任何意義。
所以經過綜合考慮后，她們只能從不同年齡階段去對病人進行了解。
“你的夢想是什麼？”
“離開這裏，然後去看看動物園。”
走廊里，楊小冪獨自陪着叫茵茵的小女孩，和她一起聊着天。
而沈濤則拿出一個小本子，記錄者隨時看到的感悟。
有病人的，也有醫生護士的，更有病人家屬的。
這是郝榮在給沈濤突擊教學了人物觀察課程后，佈置的一項作業。
“你這是在寫觀察手記。”
沈濤剛寫完一行速記，身後就傳來了一個有些疲憊的聲音。
回頭一看，是一個帶着副黑框眼鏡的瘦削男子，在他的腳邊還放着一個小號的行李箱。
“你好，我叫王元，你是北電還是中戲的。”
看出了沈濤的疑惑，男子主動伸出了手，做了一個自我介紹。
“我是中戲的，我叫沈濤。”
沈濤和他握了握。
他的手很涼，從他疲憊的臉上看得出，他的工作應該很辛苦。
“中戲，你們是來這裏採風的？”
聽說是中戲，王元的嘴角笑了笑，那表情像是在說果不其然。
“嗯，我們有部關於白血病的電影，需要提前來體驗人物。”
沈濤簡約回了句，接着又問道。“你也是中戲的嗎？”
從他剛才的問話，沈濤就猜測他應該也是學院出來的，就是不知道是中戲還是北電的了。
“我是北電的，不過我是做編劇的。《春光燦爛豬八戒》看過吧，我寫的。”
“啊~！真沒想到這部戲居然是您的作品。”
沈濤的意外並不是裝出來的，《春光燦爛豬八戒》絕對是2000年數得上號的大熱電視劇。
據說也正是這部劇，讓徐征和小桃紅走到了一起。
只是他從來沒想到，寫這部劇的會是眼前這人。
“已經是三年前的本子了，現在看來，其實裏面還有很多細節不足的地方。”
王元嘴上雖然說著沒什麼，可沈濤明顯看得出，他說到自己作品時候眼中的神采。
只是說完后，當他看向走廊上，和楊小冪聊得正歡的那個小姑娘時，又露出了一絲落寞。
“她是你的...”
“女兒。”
王元的回答不出沈濤的預料。
“聽說她很勇敢。”
“嗯，她堅持下來了第一階段。就是運氣不太好。”
聽到沈濤的誇獎，王元嘴角笑了笑。
“骨髓配型，雖然慢點，只要找到合適的就還有希望。”
已經了解了白血病的治療流程，沈濤也自然知道他那句運氣是什麼意思。
放在後世，數據那麼強大的情況下，想找到合適的骨髓配型，都是一件很難的事情，就更別說這個時間點了。
骨髓庫，更是還在建設當中。
想找到合適的，就像王元說的，更多的需要的是運氣。
“是的，還有希望，就是...”
王元沒說完。
但是沈濤已經知道他的意思。
就是孩子遭罪。
找不到合適的骨髓，每一次化療都是一次受罪。
“您這是要出差去外地？”
看出了王元的落寞，沈濤看了眼地上的行李箱，主動轉移了話題。
“嗯，最近就是接了個活，一直在趕劇本，快到交稿時間了，我需要出差一段時間。”
難怪他的臉色如此差，又要照顧患病的女兒，又要趕劇本。
這對任何一個人來說，估計都是非常辛苦的一件事。
可如果讓他放棄工作，專心陪女兒，也是一件非常不現實的事情，畢竟在這裏住的每一天，都是一筆不菲的開支。
“想來王老師接手的，應該是個大製作吧。”
本來沈濤只是恭維一句，卻沒想從王元哪裏聽到了一個非常意外的消息。
“嗯，是一個遊戲改編劇本，這次製作班底也是和香江還有彎彎的團隊合作，叫做《仙劍奇俠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