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三章 收編彭家
蘇任啟一擊將彭乾付等人打倒。彭家大院內又有數十名家丁手持刀具從後院衝來。上官箐欲上前將他們擊退,卻被蘇任啟抬手示意她退下去了。這些家丁衝到彭天壽身旁見前面蘇任啟神情自若一副君臨天下的樣子終究膽怯了。他們止住了腳步,在彭天壽身旁戒備沒有一人再敢上前。
蘇任啟眼睛環繞一周,目光最終落在前正廳的門牌上。它上面有一塊牌匾,牌匾上鑲有三個金色的大字‘聚義廳’。“哼”,蘇任啟冷哼一聲,隨後彎腰從地上拾起一塊碎石便朝牌匾擲去。他這一擲用了內力,使得被扔的石塊在飛行過程中發出破空之聲。隨後,十丈外傳來“啪”的聲響。那門口的門楣上竟被蘇任啟所擲碎石打破出一個大洞。隨後廳內傳來物品掉落的聲音。
“不過是一群不法之徒,何敢枉稱義字。”蘇任啟自言自語道。
此時,彭家大院內雙方沒有進一步起衝突。院外大街上仍傳來商客的叫賣聲。彭家大院的大門早已經關閉,因此外面的人並不知道院內倒底發生了什麼。
彭天壽看到蘇任啟幾次出手打倒幾人後不知為何選擇沉默。他經過前面的交手明白蘇任啟的實力遠在他之上。倘若他再出手抗爭已經毫無意義。蘇任啟下一步會不會將彭家滅門才是他要考慮的問題。眾所周知在江湖鬥爭中某個家族突然被另一個勢力滅門這是常有的事。
院內先是一度安靜下來接着聚義廳門後傳來嬰兒啼哭的聲音。小孩子的哭聲為何現在才傳出來?他(她)剛剛可能是被大人捂住了嘴。院中的人們都被小孩的哭聲所吸引——全都住那邊望去。特別是在彭天壽父子三人關切的目光中從聚義廳內走出一位懷抱嬰兒的白衣年輕少婦。她身後跟着兩名侍女。她出來後用臉往懷中的嬰兒貼去往後院走了。她的神情充滿了對懷抱中嬰兒的憐愛。蘇任啟看着她樣子心中不由得軟了下來。
“舔犢情深悲玉碎,含章尚幸發新枝。”蘇任啟說道。
“咳!”
彭天壽咳嗽了一聲。
“閣下武功極高,彭某竭盡畢生所學也奈何不了。”彭天壽說道。
“我彭家堡今日怕是要覆滅。”彭天壽繼續說道。
“爹,我們外面還有幾千弟兄,我們就是打不過也要累死他。”彭乾付說道。
“付兒別妄想了,人家敢氣定神閑站在這裏外里豈會沒有幫手接應?”彭天壽說道。
“更何況眼前這年輕人,只他一人便足以將我們全家趕盡殺絕。”彭天壽又說道。
“江湖中居然還有比爹武功還高的人,他是什麼人?”彭乾付問道。
“我也不知道江湖有這樣一個人,一般來講一個人武功高強那此人的智慧也高,剛才他身上的佛光即是智慧之光。”彭天壽說道。
彭天壽說完后望向蘇任啟。
“閣下既然要怎麼滅我彭家堡就痛快點,彭某隻求死得體面一些。”彭天壽說道。
“你沒求我放過你,也沒救我放過你的兒子、孫子,足見你有自知之明左右不了自己能力以外的事情。”蘇任啟說道。
“或許彭某連怎麼死都不該過問。”彭天壽說道。
“是的,你不該問,不過我首先要處理的人卻不是你,而是他倆。”蘇任啟說道。
蘇任啟說完身形往前一竄。彭天壽只感覺一縷輕風拂過,他身旁原本站在彭乾付身旁的陳興業、陶秦嵐二人立即被掠了過去。不過一晃的功夫,蘇任啟瞬間已經回到上官箐身旁。回去后,他左手一擊陶秦嵐頸部大椎穴附近將其打暈。他單一隻右手便拑住陳興業動彈不得。
“好一個凌空踏步,閣下好快的輕功。”彭天壽說道。
彭天壽的話蘇任啟自然不去理會。這會他哪有閑功夫跟他談論武功。
“放開本官,本官可是長使。”陳興業說道。
“即便你有我的罪證,但要殺一名五品官員也要經過大理寺審查方能定我的罪判我的刑。”陳興業喊道。
彭家大門打開了,閃入一個家丁后,門又被關上了。剛進來的家丁慌慌張張跑到彭天壽跟前便下跪。
“報告堡主,我們在三十裡外發現數不清的朝廷官兵,大概幾十萬正在朝彭家堡而來。”家丁說道。
“什麼?幾十萬?爹什麼辦?”彭乾付慌道。
彭天壽神色同樣一驚,但他並不想理會彭乾付。他卻望向蘇任啟。
“外面官軍是你帶來的?”彭天壽問道。
“我的人早就進入彭家堡,至於外面的兵是不是我帶來的。”蘇任啟說道。
“哈哈…快放開本官,等官軍打進來本官還能饒你不死。”陳興業興奮說道。
“是嗎?”蘇任啟問道。
“當然,本官這次出來是微服私訪體察民情,這裏所有人誰是良民誰是土匪本官說了算。”陳興業說道。
“陳興業你剛才所做的一卻都是在演戲?外面的大軍是你引來的?”彭天壽問道。
“彭堡主,外面的大軍不是陳某帶的,但陳某能跟外面長官透露我與密偵司段大人的關係,再花點銀子打點,到時候誰是民誰是匪還不是由咱們說了算?”陳興業說道。
“哼!我彭天壽閉關多年不問世事,真不知道彭家堡怎麼會跟你這樣的狗官合作。”彭天壽說道。
“說誰狗官呢?”陳興業喊道。
“爹!現在不是生氣的時候,該想想辦法度過眼前的難關。”彭乾付說道。
“別指望這狗官能幫助你們了,他沒這麼大的本事。”蘇任啟說道。
“我沒有,你有?”陳興業說道。
“我可沒什麼時間浪費在你身上,實話告訴你,你的段詩揚段大人在京城已經伏誅。”蘇任啟說道。
“什麼段大人死了?怎麼死的?”陳興業驚道。
“他什麼死的你該去問他。”蘇任啟說道。
你……
蘇任啟不等陳興業說完一掌拍下將其打死。他知道陶秦嵐作為師爺天天跟在陳興業左右。他肯定知陳興業的底細。那關於陳興業通敵賣國、貪贓枉法過程陶秦嵐肯定知曉。當下蘇任啟的時間寶貴。有皇帝給予的特權在手,他必須快刀斬亂麻,在附近姦細反應過來前解決這個案子並前往邊關投入戰鬥才是重中之重。
“你是朝廷中人?”彭天壽問道。
“對!”蘇任啟回答道。
“守門外那待命的江湖高手是你的人?”彭天壽問道。
“是!”蘇任啟說道。
“你一個年輕人身在官府既不怕段詩揚、陳興業這樣的官員,又有上官家、江南秦家、川蜀崑崙派和濟州黃梅龍庄作後盾想來身份不簡單。”彭天壽說道。
“爹莫非他是江湖傳聞中的蘇元信?”彭巽飛說道。
“不是,他剛才說是黃家人。”彭乾付說道。
“剛才我說的是京城皇家。”蘇任啟說道。
“這麼說來你便是蘇元信無疑了。”彭天壽說道。
“你們這次過來處理陳興業不過是意外收穫,其實真正目標是彭家堡吧。”彭天壽說道。
“可以這麼說。”蘇任啟說道。
“以你們幾個加上外面的高手便有實力將我們趕盡殺絕了的,用不了幾十萬軍隊。”彭天壽說道。
“我們只不過為後面的大軍開路,順便王化彭家堡。”蘇任啟說道。
“你倒也坦誠。”彭天壽說道。
“你沒什麼可說的了?”蘇任啟問道。
“你是官我是匪,當下你要殺我也算是順應民心,我沒什麼可說的。”彭天壽說道。
“想想我彭天壽一生也着實可笑:年少時自恃清高,想一心讀書考功名當官為百姓做點事;恰逢亂世不得以棄文習武,小有成就后先後投奔過幾個軍閥勢力,但他們皆是魚肉百姓、殺良冒功的勢利小人;彭某看不慣但又無可奈何,沒權沒勢既說不上話還得給他們低頭哈腰,真可謂‘君子失時,拱手於小人之下’;後來落草為寇后,本想平平淡淡度過餘生,沒想到竟成了一方百姓的禍害。”彭天壽繼續說道。
“好一個‘君子失時,拱手於小人之下’,你雖然不算英雄,自知自己罪在逆天也不枉為丈夫。”蘇任啟說道。
“我蘇元信素來不喜歡殺戮,但彭家堡留不得,看在你是一位江湖前輩的份上今天破例給你個自行先擇的機會,不管你選死還是活我都有對應的策略。”蘇任啟繼續說道。
彭天壽不知道蘇任啟的良苦用心。他以為蘇任啟是讓他在立刻死或屈辱地活着這兩條路作出選擇。
“彭家堡是我的心血,我不忍見其瓦解;我兩個兒子縱容陳興業這樣狗官在堡內作惡,作為堡主我難辭其咎,因此彭某選擇以死謝罪。”彭天壽說道。
彭天壽說完便舉手準備朝自己天靈蓋拍下。
“爹不要啊!”
彭乾付仨兄妹驚呼道。彭康琪死死拉住彭天壽的手。
“哈哈…江湖曾經名動一時的高手彭天壽也不過如此。”黃勝岢大笑道。
“是啊,彭天壽以為自己能打敗江稀客、閉克石便是天下無敵了。”薩石堅說道。
“你一個心中無天下之人如何做得了天下第一。”薩石堅繼續說道。
“對,我們公子為沒權沒勢的人出頭;為武周百姓過上安定生活戰;為驅逐妄想入侵中原的蠻族而戰;這樣的人方為真英雄,值得我等誓死追逐。”黃勝岢說道。
“彭天壽你作為大丈夫理應能屈能伸,方才公子一句‘舔犢情深悲玉碎,含章尚幸發新枝’,其實已經動了惻隱之心想放你一家條活路;不然你以的武功值得公子處處留手,早在十招以內將你劈死於掌下;只可惜你學識淺博不自知,還要尋死覓活,貧道之前算是高看你了。”薩石堅說道。
“當下,北方几個游牧民族國家聯合近六十萬大軍準備入侵中原,蘇公子在皇帝那裏臨危受命,並號召江湖各路英雄北閥,你何不藉此機會投奔我們公子,以戴罪之身同我們一起北上驅逐韃虜復我山河!”黃勝岢說道。
“爹!薩掌門人和黃莊主說得對,哪怕蘇公子不來,咱們彭家堡再強也不過是彈丸之地,怎能與武周泱泱大國相提並論。”彭乾付說道。
“爹!大哥說得對,雖然我們都不怕死,但是咱們的胸襟的確不如人。”彭巽飛說道。
“付兒、飛兒你們都想好了?也罷,彭某余年便以戴罪之身誓死追逐公子左右,還請蘇公子收容。”彭天壽說道。
彭天壽說完便準備向蘇任啟行跪拜之禮。蘇任啟自然不會讓他這麼做,連忙將他扶起。
蘇任啟心想:自己本來就打算招攬彭天壽這樣的高手一起北上的,他在心裏還擬了一套說辭,沒想到薩、黃兩人這麼會配合直接把對方說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