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另有隱情
第7章另有隱情
呂池見井春要將梁靈淑請上馬車,本意便攔住了井春的行徑,這馬車是黎王殿下借給井春使得的,又如何能帶上其他人。
可見着井春手腕上的玉鐲,還是退了下來,這位可是未來的黎王妃,呂池有幾個膽子敢得罪的。
一路到了京兆府府衙門口,井春與梁靈淑下車時,梁老爺與梁夫人也隨後到了。
廳堂內,肅靜一片,宋一問居於高位。
井春卻是不見姜和瑾,心想着也可能先行回去了,正四處張望着,忽而見到角落下一把座椅。
姜和瑾盯着的正是井春。
井春佯裝不在意的模樣,不着痕迹地轉過頭去,心裏卻是被嚇了個半死。
梁靈淑與梁父梁母站在了一起,兩個小吏很快便將何越安帶到,而何越安身上那還有一塊好肉,鮮血已然滲過衣服,零零落落的鞭痕因為白衣的破痕顯得更加明顯。
從何越安開始出現梁靈淑的眼睛就一直注視着,絲毫不見得半點憎惡,反倒是一臉擔憂,井春看着的眼神無論如何也不像是受害人和施暴者的關係。
何越安見到梁靈淑時卻是畢恭畢敬行了跪拜之禮,臉上勉強掛個微笑,只是身子弱的不行,剛跪下費了半天力氣才爬起來。
“梁小姐是個好姑娘,是鄙人對不起梁小姐,還望梁小姐今後萬事順遂,長樂無憂……”
梁夫人且將梁靈淑護在了身後,有意讓梁靈淑遠離何越安的。
“何越安,你是認罪了?”
一時間,所有的複雜的情緒都寫在了何越安的連上,“草民……認罪。”
梁夫人將梁靈淑摟在自己的懷裏,“你個種花的花匠也敢做出這樣齷齪的事情,淑兒的清白就這麼被你毀了,你個畜生!”
“犯人何越安已認,前夜晚間趁着無人偷偷潛入了梁府,並用迷藥迷暈了梁家女……”
井春望了一下四周,幾乎所有人都用憎惡的眼神看着何越安,可唯有梁靈淑的眼中帶着痛苦,片刻,梁靈淑又將眼神看向了井春。
“本官宣判,犯人何越安秋後問斬!”
一時間,梁靈淑眼神中竟透着無比驚恐的表情,在梁夫人的庇護下極力剋制着什麼,卻又只能搖了搖頭。
“來人,供狀畫押!”
“等一下!”
“井春?怎麼了?”
井春頗有些嚴肅道:“大人,此事小人也算是參與其中,有幾個疑問想問問何花匠,不知可行否?”
宋一問聽此,又看了一眼角落中的姜和瑾,他自然不敢在大人物面前急於求成,便收回了簽令牌,“你問便是。”
井春拜謝了一番宋一問,看向了何越安,問道:“何花匠說他當夜迷暈了梁小姐,請問是如何迷暈的?”
“自然、自然是趁着梁小姐睡着之後,用手帕迷暈的。”
井春繼續追問道:“你怎麼知道梁小姐睡著了?”
“梁小姐閨房內的燈滅了就……”
“可梁小姐告訴小人的是她那幾日夢魘一直是亮着燈的,不然你以為你的畫像時怎麼畫出來?”
“那、那、那可能是我記錯了,是亮着燈的……”
“亮燈?既然亮燈,你怎麼敢用手帕迷暈的?”
“我……”何越安一時語塞,只見得梁靈淑抹着眼淚,卻是心疼得不行,道:“無論如何都是我對不起梁小姐,要殺要剮我也認了。”
何越安這話明顯是攔上了全部的責任,眾人也都不糊塗,紛紛看向了何越安。
姜和瑾坐在角落,目光卻落在了井春身上,眼神中不冷不淡的厲色,面無表情地地透着一股旁人勿近的氣勢。
井春又走到了梁靈淑面前,先是行了一禮,道:“我知這件事對梁小姐而言不願提及,但事關人性命,有幾個問題還是希望梁小姐能夠坦誠相待,梁夫人和梁老爺也應該不希望誤殺了人命。”
梁老爺深明大義,雖是愁目,卻並不盲目,道:“我梁家世代從良,自然不希望有坑害人命之事,井畫工有什麼想問的就問吧。”
“我想問的只有一個,梁小姐到底認不認識何花匠?”
“不不不……”何越安急忙辯解着,拖着傷痕纍纍的身子道:“梁小姐、梁小姐她從不認識我,是我傾慕梁小姐已久才會犯此大錯,是我耽誤了梁小姐,是我對不起梁小姐……”
可梁小姐卻再也是不忍心了,直接跪倒在地,淚水奪眶而出,用顫抖的嘴唇說道:“我認識他。”
“爹、娘,是女兒不孝。”說罷,梁小姐重重地磕了一個響頭。
眾人詫異紛紛,根本不知道是什麼情況,只能看着在場跪地的梁小姐,想聽出個什麼東西來。
“井姑娘,你說對了,我的確認識何越安,而且那晚的事與他無關……”
“淑兒,你在說些什麼?你怎麼會認識一個種花的花匠?你一個深閨的小姐怎麼能……”梁夫人明顯不敢相信,指着梁靈淑半天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阿娘不知道嗎?我喜歡的從不是任家少爺……”
井春見此,有意打斷道:“大人,事已至此,此案應是另有冤情,多虧大人明察秋毫。”
井春這可是有意不搶宋一問的風頭,經井春這一點撥,宋一問也能知道這樁案子可不是憑几個人說說就能了事的。
宋一問自然不敢在姜和瑾面前誤判,猛敲了三聲醒木,道:“此案另有冤情,令何越安收監,改日再審,退堂!”
“井姑娘……”
“我與小姐約定過,閨房之事定然不能讓第三人知道,不然可是我抉了我的舌頭的,說與不說,全在梁小姐。”
井春又跟李鋪頭說了幾句什麼話,“這忙李捕頭若是幫我,明日的女兒紅我請。”
李鋪頭不覺一笑,“那我就看在井畫工的面子上收監晚些。”
李鋪頭將幾人帶到了後院一處房間內,又關上了房門。
“這是府衙中的一處小屋,外面有我守着,梁小姐有什麼想說的話就說吧,不然何花匠的命可就真不保了。”
言罷,井春也走出門外,將房門緊關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