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絕望

“晚輩是京都荒家子弟，待我會家族，定給前輩一枚斗王丹做賠償！”荒陽道。

“荒家！”煉藥師赤紅的眼瞳緊縮，不由失聲。

見此，荒陽倒是暗鬆了一口氣，就算他不太相信，但也應該有所忌憚。可出乎荒陽所料的事發生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荒家！荒家！竟然讓我又遇到荒家的人了！老天有眼啊！當年我從你們家族的人手中死裏逃生，今天竟然又遇到荒家的人了，太好了！太好了！”煉藥師癲狂地笑着，四周的鬥氣也隨之開始波盪起伏！

“剛剛那小子其實說的對，血債血償，血債血償啊！”煉藥師狂笑着雙手握劍，簡單粗暴地一劍劈下，一道幾十丈的幽暗劍氣出現，隨着一聲巨響，整個雲府化為了廢墟。

一道長達幾十丈的劍痕貫穿雲府，在大地上留下了一道駭人的裂開，這僅是斗王的隨意一擊，連鬥技都不是！

“死了！都死了！解氣啊！哈哈……啊！”煉藥師的狂笑戛然而止，取之而來的是一聲慘叫。只見一縷細絲般的灰色鬥氣穿透了他的左臂，於此同時，荒蕪的氣息頓時瀰漫至整個左臂，甚至有向身軀瀰漫的跡象。

“哼！”煉藥師倒也是果斷，直接斬斷自己的左臂，並用鬥氣封鎖防止血液湧出。

“什麼人？”煉藥師警惕地看向四周，可讓他感到驚悚的是，在他強大的感知下竟然完全感受不到周圍有他人存在！

下一刻，冰冷且帶有無上威嚴的聲音在他腦海中響起：“你斬我兒一劍，我斷你一臂，我之所以不殺你，是因為要將你留給我兒殺而已。現在，滾吧！”

斗皇強者！能做到這些的極有可能是斗皇強者，甚至還可能是斗宗強者！想到這裏，煉藥師嚇得直哆嗦，不敢有絲毫停留，雙翼一震便已至千里之外。

遠方一處半空，荒青山嘆息道：“希望經歷此劫后，他能更重視修鍊吧。”然後看向雲府廢墟一眼后，便化作一道流光消失無蹤了。

廢墟內，一團柔和的光球包裹着昏迷不醒的荒陽，不知過了多久，荒陽才隨之蘇醒，看着周圍的一切，他大驚：“我沒死！這是……”

說著便從腰間拿起那塊玉佩，上面還刻有一個“陽”字，只不過原本充滿光澤的玉佩現在有些暗淡。

“這是父親給我的平安符，這是父親的力量。不過，小檀和大家……”

荒陽立刻將光球收回玉佩，等他鑽出碎石廢墟后，看着四周死寂和殘破的一切，他獃獃地看了很久，如同一具行屍走肉，不知所措、痛苦等諸多情緒將他吞噬，最後一種名叫希望的東西在絕望中誕生。他開始發瘋似地刨着廢墟，“小檀她一定還活着，一定！”

在那道劍氣的縱橫下，大多數的事物被斬得粉碎，所以荒陽挖到的大多都是殘肢碎塊，完整的屍骨很少。

荒陽都將屍骨放至一處較為整潔的地板上，直至深夜，荒陽才挖出了最後一具屍骨。荒陽緊緊抱着那嬌小的身軀，懷中的人兒像是睡熟了一般。

淚，無聲地落下，黑夜之中，少年的身軀不斷顫抖，一片死寂之中希望的破滅，迎來的是極致的絕望，這一刻，一個少年失去了他深愛的女孩，他知道他也失去了整個世界。

清晨，一大批人都前往已化為廢墟的雲府一看究竟，看看昨夜到底發生了什麼，畢竟這個世界弱肉強食，自然人人自危。昨夜發生那麼大的動靜，誰也不敢去多看一眼，離得近的，剛發生響動就跑了，生怕殃及自身。

眾人只見在廢墟中，一處安放着許多的屍骨，另一處一個少年緊緊抱着一個臉色蒼白的少女，少年滿臉枯槁，目光渙散，看起來毫無生機，更是一頭白髮散披於身後，隨風飛舞。

原來，時世間真有一夜白頭！

“荒……荒少？”人群中，王吉見后趕忙上前跑到荒陽的身邊，不可思議地看向荒陽。“荒少，你怎麼了！玉檀她……”

荒陽麻木的眼中這才有了一絲神彩，嘶啞的聲音說道：“別問了。你幫我去買四十多口棺材來，將他們入土為安后，我才安心一些。”

荒陽說著就指向了那一堆的屍骨。

“沒問題。”王吉立刻便答應了下來。

接下來，荒陽將屍骨全部裝入了棺材內，殘碎的屍塊也就只能合葬在一起了。最後乘着龍氏商會的飛行魔獸重新返回到了江靈郡。

荒府內，王叔正在打理着荒氏藥鋪的雜事，突然間，一個丫鬟急急忙忙地跑了進來，道：“王管家，老爺他會來了！”

“少爺他回來了？”王叔聽后也是一喜，“真是太好了，只是不知道少爺和玉檀這幾天玩兒的可盡興啊？”

王叔快步走向荒府內院，推開內院大門，只見滿頭華髮，目光獃滯的荒陽正坐在院中。

“少爺，你怎麼了？！”王叔急忙問道。

這倒是將王叔嚇住了，他可從未見過這樣的荒陽，就算是當年從天驕隕落時也未有如此嚴重，現在的荒陽看上去毫無生機！

“王叔，你來啦？”荒陽慘笑道，他目中流露着無盡的痛苦與絕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