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8.第406章 406神界篇:真真是諷刺啊
莫樽月惋惜,“我就說嘛,是神界的制度有問題,就應該打開各個世界的桎梏,讓神君們前往各個小世界招收信徒,沒有信徒的這些神君們日子過的也不至於這麼無聊……”
“你可快別說了……”
天命神君驚悚的生怕莫樽月口出狂言,將天給刮出個窟窿來。
莫樽月撇嘴,“我又沒說錯啊。”
“你是沒說錯,可你撼動的是神帝的利益,神帝是萬界的主宰,他無窮的神力你以為是從哪裏來的,不也是依靠信徒得來的嗎?神君都去各個小世界搶信徒了,搶的可不都是神帝的信徒嘛,你這是在挑戰神帝的地位,你知道不。”
莫樽月:……
她知道,她怎麼會不知道呢,可她就是要這麼做。
“神帝是萬界之主,他怎麼會在乎那點信徒呢?”
天命神君扯出一抹沒有溫度的笑,“他在乎,他比誰都在乎,不然你以為神帝是怎麼坐穩那個位置的。”
莫樽月不置可否,沒有再繼續這個話題,或許有些事情,已經有答案了。
她的話鋒突轉,“依靠修行卦術飛升的神君多嗎?”
天命神君聽到莫樽月問這個問題,驕傲的揚起下巴,“只有我們兩個。”
“只有我們兩個?”
“卦術是窺天地之道,本就修行困難,能參透天地飛升的卦師少之又少,現在整個神界恐怕只有我們兩個,以前好像也有飛升的卦師,不過好像慢慢的都沉寂了。”
“原來是這樣。”
天命神君帶着莫樽月見識了城池的的風土人情,便帶着她出城,“我帶你去看點有意思的。”
“什麼有意思的?”
莫樽月在城池裏面晃悠了一大圈,城市的生活氛圍等都了解了差不多。
生活氣息跟凡俗也都差不了太多,唯一不同的大概就是鬆弛感,整個城市瀰漫著一種百無聊賴的鬆弛感。
就像是他們不是在享受生活,更像是在打發這無聊的漫長壽命。
莫樽月實在想不出來,這還有什麼有意思的。
出了城,沿着一道石子小路往前走,道路兩邊是好看到過分的植物。
大部分莫樽月都不認識是什麼東西,但是但凡她認出來的,都是極為名貴的草藥。
但凡有一株放到凡俗,那都是能讓修士們殺的頭破血流的寶物。
這些對於神界來說遍地都是,實在是不稀罕的綠化,還是能將莫樽月看的垂簾三尺。
她那一雙眼睛看的都直了,一路上眼睛都沒捨得離開那些綠化帶。
天命神君看的腦瓜子疼,忍了又忍,最後實在忍無可忍,“你能不能別看了,這些東西在神界不值錢,放在俗世倒是個寶貝,可是送不下去有什麼用,你說你盯着一堆沒用的草看個什麼勁。”
莫樽月只得連連惋惜,“可惜啊,真是可惜啊。”
天命神君有時候覺得自己很無力,他很是不能理解莫樽月腦子裏到底裝着什麼。
莫樽月的眼神從茂盛的綠化帶上面移開,便看到來到一處廣場。
廣場巨大無比,一眼都看不到頭,地面都是用寒玉鋪成的,折射微弱的熒光。
廣場的中間,有一個巨大的圓球,熒光白色,彷彿裏面包裹着一汪水氣。
周圍有不少神仙朝着水球周圍匯聚,然後立在原地怔怔的看着巨大的水球出神。
莫樽月不知道他們在看什麼,便也走到水球的旁邊看看,發現這水球還真有點特別。
就像是吹出來的泡泡,外面看似薄薄的一層透明壁壘,又好似很是堅韌,並不破碎,而裏面是一汪白色水霧在裏面翻滾。
看不清裏面是什麼,就連帶神識都掃不進去,巨大的泡泡裏面就好似是一方神秘的世界。
除此之外,莫樽月再也感受不到還有什麼特別的,值得這些神君一直站在這裏看。
大抵是有些人看的累了,便扭頭離開,但是還會有別人前來,繼續站在邊上看着水球發獃。
偌大的廣場竟然沒有一個人說話,現場寂靜的詭異。
就像是某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儀式,所有人都心照不宣,但又好像所有人都明白這其中的道理。
莫樽月就不明白,但是現場的氣氛詭異到讓莫樽月都不敢說話,她用神念給天命神君傳音,“這是什麼情況,他們在做什麼?”
天命神君沒有正面回答,只是用下巴指着其中的一人,“看他。”
莫樽月順着他的目光看過去,那裏站着一位的中年男人,他的頭上爬上一些白髮,整個人的氣質看起來很頹廢,臉上的表情也很灰敗,好似生無可戀似的。
莫樽月不知道天命神君讓她看什麼,她以為這個人也會像其他人一樣,站夠了,也就扭頭離開了。
可是他沒有,他緩緩上前,走到水泡的邊緣處,一躍而起,整個人鑽進透明的壁壘中,消失在裏面的水霧中。
在他沒入水泡中的那一刻,莫樽月便再也感受不到他了。
莫樽月甚至用卦術推算,也推算不出任何東西,那薄薄的透明壁壘,好似能隔絕這世間一切。
“怎麼回事兒?這是在做什麼?”莫樽月甚至顧不上周圍的人,驚駭出聲。
“他消失了。”天命神君淡淡道。
莫樽月不明所以,“你說的消失是什麼意思?”
“就是消失了。”
“還會回來嗎?”
“不會了,永遠都不會了。”
從現場更加壓抑的氣氛中,莫樽月明白了天命神君的意思。
那位神消失了,從這個世界永永遠遠的消失了。
用凡俗的話來說,就是忍受不了生命無趣,最終主動選擇結束生命。
莫樽月突然覺得諷刺。
真真是諷刺啊。
修士們想盡辦法,在生死線上追求一絲飛升的機緣,不知道吃了多少的苦,冒了多少的險,好不容易從萬千修士中脫穎而出,飛升神界。
卻被這般無趣的日子磋磨,最終選擇結束這漫長無盡的生命。
“走吧。”天命神君掐多雲彩離開。
莫樽月緊跟其後,一路上兩個人誰都沒說話,不知道各自想着什麼。
大概都為那人感到悲哀。
“神界,不該有那樣的存在。”莫樽月認為,那個廣場的存在是不人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