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你是第一個
魯省，東昌市。
第一中心醫院，急診搶救室。
“除顫儀充電完成，準備放電！”
一名主治醫生，手裏拿着除顫儀的兩個電極板，放在了病人的身上。
隨即，這名醫生衝著病床旁邊的其他醫務人員，大聲喊道：“所有人離開病床！”
檢查所有人離開病床。
“放電！”
這時，正站在病床旁邊觀摩的規培醫生王辰，突然感覺背後有人推了自己一下。
“誰推我……”
“喂！醒醒！”
“這個新來的規培醫生被電休克了，趕快搶救……”
躺在地上的王辰，耳邊傳來了一陣慌亂，下一秒，就沒了意識。
……
異星空間，某國領導們乘坐一輛大巴出行，突然發生“意外”，導致兩人死亡，十二人重傷。
領導們命懸一線，急需手術進行搶救。
由於手術難度係數極高，所以只能請外科一刀王辰前來主刀。
手術室內，王辰行雲流水，妙手回春，將一條條生命從死神的手裏搶了回來。
然而，因為長時間的高強度工作，身體疲勞過度，在最後一台手術結束時，王辰倒下了……
…乾坤倒錯，斗轉星移…
王辰再次睜開眼睛，醒來的第一個念頭，就是去查看那幾個手術病人的病情。
可是，就在他剛想要坐起來的時候，一段奇怪的記憶突然湧入他的腦海……
王辰，一名剛從醫學院校畢業，通過考核來到一家普通三甲醫院規培的醫學生？
因為家境貧寒，還有一個正在讀高中的妹妹，所以，即使學習一貫很好的王辰，也沒有像大多數醫學生那樣繼續考研。
國家有政策，有規培結業證書的醫生，可以享受研究生同等待遇，而且，規培期間還有補助，所以，王辰選擇了規範化培訓這條路，成為了一名社會化規培醫生。
今天，就是王辰來東昌市第一中心醫院報到的第一天。
急診科，便是他要輪轉的第一個科室。
剛來報到，王辰就看到搶救室正在搶救一位室顫的病人，本着學習的態度，王辰便湊上去觀摩。
可是，就在那位負責除顫的醫生拿着電極板將要放電的那一刻，王辰突然感覺到身後有人推了他一下，然後就……
王辰晃了晃腦袋，自己這是，魂穿了？
看到王辰醒來，一名本院的醫生走了過來，王辰認識這個人，急診科住院總徐凱。
自從有了規培，每個科室都會設置一名教學主任和一名教學秘書，以及數名帶教老師。
這個徐凱也是急診科規培醫生們的教學秘書，今天來急診科報到，王辰就是找的他。
徐凱，三十三歲，名校研究生畢業。住院總醫師的地位高於一般的住院醫，所以，在急診科，不管是規培醫生還是本院的住院醫，都歸徐凱管理。
此時，這位住院總臉色陰沉，眼睛裏透着寒芒，“被除顫儀電休克的醫生，你還是第一個。”
“有人在背後推我，我……”
“我不想聽你解釋，我已經向醫院規培辦打過電話了，你不需要再輪轉急診科，如果你已經恢復了的話，就離開吧！”
說完，徐凱就要轉身離開。
咔啦咔啦……
這時，一輛平車推着一個病人進來了。
“病人什麼情況？”
徐凱沒有再理會王辰這個無關緊要的規培醫生，而是快速投入到收治病人的工作當中，今天是他在120急救值班。
負責跟車的醫生，快速向徐凱描述道：“患者女，20歲，昨天下午五點左右無明顯誘因開始出現右下腹疼痛不適，以為是痛經，自己吃了幾粒止疼葯，疼痛緩解。但是，到了晚上凌晨一點多的時候，疼痛再次出現，又吃了一次止疼葯，到了今天上午十點，也就是半個小時前，疼痛猛烈加劇，患者難以耐受，就撥打了120，來的路上我做了查體，初步診斷應該是急性闌尾炎。”
等隨車醫生說完，病人就已經從平車被挪到了急診的病床上面。
徐凱上前，拉上一側的帘子，開始給病人查體。
這是每個接診醫生的必備素質，不管其他醫生怎麼說，病人到了自己手裏，就必須親自查一下體。
王辰剛剛經歷了魂穿，有些記憶還沒有完全融合，現在整個人還有點懵懵的，雖然住院總徐凱想要把他攆走，但是王辰並沒有立即離開，他想等頭不疼了再說。
這時，一位四十來歲的中年醫生走了過來，他並沒有說話，而是靜靜的等着徐凱給病人做完查體。
王辰打量着這個人，身高大概一米七左右，濃眉，厚唇，眼睛圓圓的，繃著臉，眉頭一直鎖着，給人一種不怒自威的壓迫感。
徐凱給病人查完體，看到來人，打了個招呼：“霍主任。”
原來，這個人就是急診外科的主任，霍永林。
“闌尾炎？”霍永林瞅了一眼病床上的患者，隨口問了一句。
到了他這個級別，像闌尾炎這種小毛病，他都不需要過問的。
本來他也是沒打算來這邊120急救的，這不是剛才在開會的時候，徐凱給他打電話說，那個第一天來急診外科輪轉的規培醫生被除顫儀電休克了，所以，他才過來的。
“是的，患者主訴右下腹疼痛十六個小時，查體右下腹壓痛明顯，反跳痛陽性，就是普通的急性闌尾炎。”徐凱一邊用速干消毒劑進行着手衛生消毒，一邊對主任霍永林回答道。
然而，就在兩人說話的時候，旁邊的王辰看向病人，卻是眉頭微皺，這個患者，好像並不是闌尾炎這麼簡單。
於是，王辰便上前去開始給病人查體。
王辰首先在患者疼痛的部位用手觸診，隨後又轉移到其他部位，然而，他的臉色卻變得越發凝重。
就在王辰的手按壓到身上的時候，患者立即就疼的喊叫起來。
正在說話的霍永林和徐凱不由轉過頭來。
看到王辰竟然在給病人查體，徐凱不由怒聲吼道：“王辰，你幹什麼？誰讓你去碰病人的？”
“他就是那個被電休克的規培醫生王辰？”霍永林看向王辰問道。
“對，就是他。”
徐凱又喊道：“王辰，你還不快點住手！”
王辰停下手上的動作，表情嚴肅的看向兩人，“患者不是闌尾炎，而是膽囊炎。”
“胡說八道！患者是右下腹疼，不是右上腹，怎麼會是膽囊炎，連膽囊和闌尾的位置都分不清，真是愚蠢！”
徐凱被一個新來的規培醫生質疑診斷，段然是憤怒難忍。
王辰不卑不亢，本着對患者負責的態度，向他們解釋了起來，“急性闌尾炎一般發病都是從肚臍周圍開始，後面才轉移到右下腹，但是剛才那位隨車醫生彙報的病歷，這個病人一開始就是右下腹疼痛。”
王辰繼續說道：“然而，你不要忘了，膽囊穿孔也會引起右下腹疼痛。”
“膽囊穿孔？你是說這個患者是膽囊炎，而且穿孔了，你知不知道你……”
聽到王辰的解釋，徐凱不以為然，又要進行一頓呵斥，卻被旁邊的霍永林制止了。
“通知彩超室，急診外科需要給病人做個床旁彩超。”霍永林對旁邊的護士交代道。
“好的主任。”護士趕緊去打電話了。
“霍主任，你也懷疑是膽囊炎，怎麼可能？”
“做個彩超比較保險，又耽誤不了多少時間。”
霍永林本來是不打算干涉徐凱診斷病人的，但是，當他看到王辰的查體手法時，心中竟然也有了一絲的動搖。
因為，一個醫生如果沒有充足的臨床實踐，是不可能有那麼嫻熟而又專業的查體手法的。
“可是，我認為這是浪費時間，耽擱患者的治療。”徐凱不悅的說道。
“可以先給病人用上抗生素，不管是闌尾炎還是膽囊炎，用抗生素都是對症的。”霍永林說道。
因為是急診外科的加急，彩超室很快就有人推着儀器來了。
超聲科的醫生拿起探頭，塗上耦合劑，放到病人的肚子上。
“病人是急性膽囊炎，而且已經穿孔了。”超聲科醫生一邊操作者，一邊實時把看到的情況向霍永林幾個急診外科的醫生做着描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