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犬戎來襲
“天麒弟弟加油啊!”一聲清脆的叫好聲從院子的籬笆牆外傳來,只見一個紅衣少女站在牆外為陸天麒助威加油,那姑娘身着一身淡綠色的衣服亭亭而立,一根碧綠色的束帶輕輕的挽在額頭,錦緞一般的青絲纏成一根一根的小辮子披散,最好看的還是一雙如水如玉的大眼睛。此時挽發輕笑,卻有一種別樣的靈動,正是那昔日偷熊掌給陸天麒吃的雪妍。
只是此時的陸天麒正全身心的與金鑫相博,那裏能聽到有人叫喊?往日裏他與金鑫切磋打鬥往往支持不過盞茶時分體力枯竭,真氣與**的力量都難以支持如此高強度的攻擊,但這次不同。連續三天的入定打坐,他已經沖開了除了任督二脈之外的其他所有經脈,真氣充裕。同時又完成了一次煉體蛻變,只覺得渾身上下有用不完的力量,雖然一上來就被義父拆了一隻胳膊,但接下來卻打得酣暢淋漓。此時更堅信了自己所選擇的不學武功招式的信念,原本金鑫有諸多武功的練習法門,甚至每一套武功都是威力極大的。
但向來聽話的陸天麒卻拒不學習,說道:
“我是要把人打倒又不是表演給別人看,學那麼多招式有什麼用處?”
只這一句就噎的金鑫無話可說,原本俗世間百世傳承的武功招式卻被他說的如同街頭雜耍一般。金鑫極是無奈,但是到後來卻慢慢的發現陸天麒的攻擊也不全是胡亂踢打,在一次次的被金鑫以同樣的力量痛揍之後竟形成了自己的道理:
“武功的目的就是把人打倒,我只要用最簡單的招式在最短的時間內傾瀉出我最強的攻擊就好了,如果這樣我還是打不過別人那也沒有辦法,武功招式太多反而會浪費我的真氣和體力。義父你說我這樣練習對嗎?”
金鑫眼見陸天麒與舞蹈意圖竟然有如此天賦,慢慢的也不在教習他的武功,只是每日與之切磋搏擊,每當發現他出手之中的疏漏之處,就下重手擊傷,這樣一來一則可以加深他對於疏漏之處的印象記憶,又借傷勢產生的疼痛之感磨練他的意志和精神力。
金鑫感覺到壓力竟然越來越大,他本就是有意喂招,又自閉真元,只憑藉**的力量與陸天麒相鬥,只感覺陸天麒的攻擊如同長江大河一般一浪高過一浪,竟然絲毫不給他喘息之力,一炷香的時間左右竟然迫的金鑫只能被動防禦,已經絲毫沒有了還手之力。
陸天麒氣勢雄渾的一拳從最為刁鑽詭異的地方襲來,金鑫此時卻才堪堪伸手擊開陸天麒的凌厲兇狠的一記膝撞,只得收手去格擋這一拳,卻不想他剛碰到陸天麒的拳背,卻見陸天麒竟然主動收拳。
“轟!”
一記兇狠威猛的的肘擊已經結結實實的擊在了金鑫的肩膀之上,雖然這一擊沒有給金鑫帶來任何傷害,可是苦練數十年,陸天麒終於第一次擊到了金鑫身上,要知道一個聖紋境界的聖者與連武紋境界都達不到的初級武者之差距,無異於巨龍與螻蟻的差距,根本無法相比。此時雖說金鑫處處自製,故意喂招,但就算再這種情況下能擊打到他的身體也是匪夷所思的。至少也說明了在同樣境界的情況下,金鑫已經遠非陸天麒的對手了。
金鑫無奈收手,正準備訓斥陸天麒兩句,卻突然間往外看去,一雙眸子之中頃刻間神光四溢。竟叫陸天麒不敢直視,陸天麒正暗自疑惑,金鑫突然吼道:
“天麒,帶雪妍回家,然後去把所有在外面的父老鄉親都叫回村子來,到這裏集合,快!”
轉瞬之間他的手中已經多出了幾塊龜甲玉石以及金鐵類的東西,分別拋向他們家這個小院的四周。
陸天麒尚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情況,只是金鑫自幼在他心中猶如天神一般,陸天麒自然是深信不疑,連忙打開院們,一把把雪妍拉了進來。
“怎麼了?金伯伯?”雪妍也是一臉的詫異之色,心想:剛才還見他跟天麒打的難分難捨,怎麼突然之間變的這麼怪?
只是容不得她仔細想陸天麒已經放開她的手跑向村外,雪妍這才注意到原來剛才陸天麒是拉着她的手把他拉進來的,臉上浮現出一絲緋紅。陸天麒可沒想那麼多,見金鑫這麼著急的召集眾鄉親定然是有什麼了不得的大事。
出的門去卻見金鑫還在院子裏站着,如同從來不曾移動過一般,顯然已經佈置停當,眼中的神光已經收攝,嘴角浮現出一絲冷笑。
此時正是大清早的時候,除了個別的鄉親們在存在外面撿拾柴火準備做飯之外,村外並沒有多少鄉親,過不得一會時間,村子裏的鄉親們都到了金鑫家的院子,這是水淼也從屋子裏出來,往遠處看了一眼,並沒有過多憂慮,給鄉親們搬出幾張椅子來,雪妍自然急急忙忙的幫忙。水淼看了多看了幾眼雪妍,輕聲笑道:
“雪丫頭出落得越來越水靈了,差不多該找個婆家了吧?”說完又深深的看了一件,嘴角的一絲笑意卻是無論如何都遮掩不住的。
雪妍大羞,臉直紅到了脖子跟上,拉着水淼的袖子嬌嗔道:
“水嬸……”
水淼笑出聲來,卻引得院子裏的鄉親都回頭望這裏看來,不知道她在笑什麼。
“老金啊,你一大早把我們都叫道你家裏來做什麼啊?”說話的是雪妍的父親雪仲。
金鑫道:
“都在這裏等一會吧,過一會我們莊子裏會來一些客人”
院子裏的眾人都開始紛紛議論是哪裏的客人,這虎頭村全村人都姓雪,世代打獵為生,民風淳樸卻又彪悍。淳樸乃是因為村子裏的人相互之間感情極深,從未有相互傾軋之事,彪悍卻是因為這極北荒原上並不安定,有北邊的犬戎族人偶爾南下劫掠,還有荒原上流竄的馬賊。是以村子裏人人皆可提刀上陣。十幾年前金鑫夫婦二人來到此地安定下來后,村裡人對他二人也是諸多禮遇,後來因為金鑫為人正直,每次打獵又能給村裡貢獻大量的獵物,且從不獨吞,只給自家留下夠吃的食物,是以在村子裏極有威望。此時村裡眾人也不過多猜測,只是想必是金鑫外面的朋友來了,他要請村子裏的人們吃飯喝酒。
正當院子裏的人們熙熙攘攘的時候,陸天麒突然感覺腳下有極其輕微的震動,連忙附耳着地,只聽到似乎有千軍萬馬急速奔行的聲音傳來,從聲響上來看越來越近,正是朝着村子的這個方向。遠遠的荒原極盡之處出現了一隊騎兵,如同天邊的烏雲一般朝着村子的這個方向湧來。
村子裏的鄉親們終於看到了遙遠天邊的那一道黑線,那是千軍萬馬在奔行。一眾鄉親盡皆面如死灰,都看向了面色冷峻的金鑫。往年也有犬戎族的人前來劫掠騷擾,都是數十人一隊,最多也不過一百來人,劫掠些許圈養的牛羊豬馬之類的畜生,害些人命,但村子裏的力量足以保住不受到滅頂之災。一眾鄉親那裏見過這滿天烏雲一般的戰馬奔行?
金鑫大聲喊道:
“老人和孩子都進到我家的屋子裏面去,剩下的人在村子前面放拒馬!”
由於村子裏常有馬匪和犬戎族人前來劫掠,所以家家戶戶都準備的有拒馬,防止騎兵直接衝到村子裏面來。
金鑫這一聲呼喊把眾人都從發愣之中叫醒過來,各自都回家搬起拒馬樁堆積到了村口。
那一條黑線來得好快!片刻間已經距離村子不過三四里之遙,引起的震動讓屋檐上的積土稀稀瑟瑟的落下,就連整個村子裏的畜生都不敢發出一聲吼叫。
“麒兒跟我來!其他人在拒馬里守着!”金鑫大聲叫道。回頭看了一眼水淼,水淼怎能不解其意,把老人婦女和小孩都待到屋子裏面去,她自己搬了一張凳子坐在後門處,和雪妍低聲說著些什麼,不時一陣清脆的輕笑。
雪妍本也十分害怕,一個十六七歲的姑娘那裏見過這等陣勢?但見水淼有說有笑,渾然不把村口的千軍萬馬當一回事,甚至都沒有給站在村口的金鑫和陸天麒叮囑一聲。受她的感染也漸漸的安下心來,只是不停的往前窗外張望,看向那站在村口的陸天麒,十四歲的陸天麒已經長得跟成年人一般高大結實,站在村口,直面着急速奔行的千軍萬馬,雪妍看的一陣失神,只覺的那高大的身影站在那裏直如天神一般威武,他的身後是整個村莊的父老鄉親,還有自己,也站在那高大的身影後面,無比安穩。原本為千軍萬馬的氣勢所懾服的雪妍竟然在這一刻安下心來,這世間沒有比這裏更安全的地方了。
三四裡外的騎兵隊伍越來越近,那騎兵的坐騎卻不是普通的軍馬,是一種狼身馬頭的怪物,名叫狼駒。狼駒上坐着一個個犬戎人,那犬戎人黑面犬牙,四肢頭顱的皮膚上,上都有着可怖的褶皺,一雙鼻孔平貼在臉上,卻是沒有鼻頭,看上去極為可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