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後
“你怎麼說是什麼意思?”邊上的孟初雪淡淡問她,“人也是你們請回來的,你們竟然說我娘親的肚子有問題,我看是你們故意詛咒我娘親,對不對?”
吳婉清看着孟初雪一掃而光之前的神情,這時她這才恍然,原來是自己是上了孟初雪的當,“這些都是你在搞鬼。<冰火#中文愛睍蒓璩”
“這關我什麼事?吳姨娘現在是把責任推到我身上來嗎?之前我不是說了嗎?我娘親身子骨弱,你們不能靠近,可你們偏偏不聽,現在好了,有事就怪我了,吳姨娘你這是打算自己打自己嘴巴嗎?還有,寶瑤妹妹,你們難道就想着把事情都撇掉嗎?”
“那你到底想怎麼樣?”吳婉清咬牙切齒問她。
“我不想怎麼樣,倒是你們想怎麼樣?”孟初雪慵懶看着她們二人,現在她是處於有利一方燧。
上一回有了江麗娘的事,她就一直想會有今天的事,所以她才故意挖坑讓她們兩個往下跳。
“我想現在你們的事應該由老夫人來處理比較好,還有,事情要是我不滿意,這事還沒完。”孟初雪淡淡抿了下唇瓣,清冷至極看着孟老夫人。
孟老夫人被她這麼一看,心裏湧出心虛的思緒,方才她也是執意要見阮芸娘,現在的事她按道理她也有一半的責任,不過現在有了吳婉清做替死鬼,她自然是不會去承認了猷。
於是,她端出她老夫人的架子,“吳氏那這事你一定要負責任到底,至於如何懲罰你,我覺得還是由初雪來說了算。”
其實她這說后一句話目的就想着討好孟初雪,可以不與計較此事。
孟初雪豈會不懂她心思,嘴角綻放疏離的笑容,“我可以給吳姨娘兩條路選,一是把手中的管事權力還給老夫人,或者交給我。”
瑩眸深邃隱匿瞭然的光芒,嘴角斜斜一笑,似乎她早已把吳婉清的心思看透了。
果然吳婉清面容大驚失色,難以置信地看着孟初雪,下意識便對孟初雪低吼,“不行。”一喊完似乎才想自己失儀態,連忙恢復平日裏的柔弱,然而,她雙手緊握,已把她心裏的想法出賣了,笑看着孟初雪,不過這對孟初雪來說她的笑容扭曲得厲害,彷彿輕輕一敲那扭曲就會如玻璃一樣碎成一地,只見吳婉清道,“你不是要照顧姐姐的嗎?你要是打理這個家那不是沒什麼時間照顧姐姐了嗎?這種活還是由我來做吧!”
她夢寐以求東西才剛剛到她手,她豈會讓孟初雪奪回去。
“竟然吳姨娘覺得我不合適可以交還回老夫人。”她就不相信吳婉清會敢說孟老夫人不沒空打理。
吳婉清心了一堵,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緒向孟初雪喊道,“孟初雪當初是你覺得我合適打理這個家的事務,才讓老夫人負擔一些事務給我管理,怎麼現在你覺得我不適合了嗎?還是你一開始就偷窺打理這個家,所以現在你才來要求這樣對不對?”
之前她就因為孟初雪故意讓她去對付江麗娘,現在她卻不怎麼認為了,她倒是覺得孟初雪這一切都是故意的,她的目的就想是奪孟家的管事權力,現在是借題發揮而已。
“你不能接受這個,還有第二點,直到我娘親生下孩兒為止,你和寶瑤都不可以踏上落秋閣半步,如果讓我知道,你們兩人立即趕出孟府,如果這些你們都可以做到,今日的事可以一筆勾銷,管事的活仍然還是你。”
一聽,吳婉清二話不說就選擇了第二條。
“竟然都選了第二條還不趕緊離開落秋閣。”孟初雪冰冷的聲音充滿了警告。
“是是是!”吳婉清攜帶孟寶瑤速速離開。
剩下孟老夫人在聽到大夫說夫人已大礙之時才離開落秋閣。
一下子落秋閣恢復了寧靜,金黃色的光線緩緩篩落院中。
孟初雪落座在床沿邊,見緊閉眼睛的阮芸娘,她綻放出一抹溫柔的微笑,“娘她們都被我趕走了,你可以睜開眼睛了。”
阮芸娘睜開眼帘,看了看房間,沒其他人,她才坐起來鬆了口氣,“我以為這事就要穿幫了,幸好有你在。”
孟初雪看着她只笑了不語。
後面的一年時間裏,孟初雪極少有踏出落秋閣,每天都是守護在阮芸娘身邊,直到對外說孩兒出生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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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名字由孟初雪來起,叫孟寶寶,整天阮芸娘抱在手裏到院中晒晒太陽。
偶爾孟發財和孟老夫人他們兩人會過來看看孟寶寶,不過他們一抱孟寶寶,不是哭就撒尿在他們兩人身上。
不時,趙老太爺也會派人請她到府上去做客,但這些都被孟初雪拒絕。
反倒是楚魅歌偶爾會到她房中做採花賊,兩人一聊就是三四個時辰,關係比之前要好上一些。
孟寶寶非常地可愛,圓圓的臉蛋,一摸就像是棉花糖一樣柔軟,孟初雪就是喜歡捏他的臉頰,不過他每一次都會對她笑,有時候她惡作劇一來,她故意捏紅他臉蛋,但他還是對她露出那剛長的兩顆門牙,像極了小白。
孟初雪看着對自己伸手,要自己的抱抱的孟寶寶,她溫柔一笑,卻就是不伸手抱他,而他賴在阮芸娘懷裏踢了踢腳,表示不滿,無辜清澈見底的雙眸眨了眨凝望她,又表示自己心裏委屈地撅起粉紅得不像花的唇。
這讓孟初雪忍不住伸手蹂躪他臉蛋,欺負完了,她才對孟寶寶張開雙手抱起他,看他嘟嘟可愛的萌樣,她又忍不住親了下他臉頰。
阮芸娘溫柔目光緊緊包容着他們,“你呀!寶寶就是黏你,他都不黏我。”
“這樣挺好的,到時候你可以打理事物來,你也可以挂念他了,周婆子才可以帶好他。”孟初雪瞟了一眼阮芸娘,不以為然地笑道。
阮芸娘嘴角的微笑輕微一凝,看着柔得似水看着她,“我們真的要這麼做嗎?”
孟初雪斜睨她,“你難道心軟了?這一年我可沒白給說這些事了,你要是不這麼做,寶寶以後怎麼辦?難道要讓孟寶玉欺負他嗎?你是嫡妻身份,孟家早晚都是你和寶寶的,她們老霸着也是要歸還給你。”
後面孟老夫人為了問清楚,孟寶寶多久才不會被煞氣煞到,算命先生說孟寶玉五個月大就行了。今天剛好就是孟寶寶的五個月。
長得亭亭玉立的高晴兒性格依然活潑,她像孟初雪行禮,說是江麗娘和吳婉清,孟寶珠,孟寶瑤,孟寶玉,孟寶美他們來給她娘親行禮。
聞言,孟初雪冷笑,這些人還真是不一刻都不願等了,不過她早就有心理準備。
讓高晴兒把他們攜帶進來。
一年不見的吳婉清彷彿換了一個似乎,都往艷麗打扮,一身大家主母的氣質,而江麗娘還是沒變,濃妝艷抹,不過就是少了以前不可一世的氣質,收斂不少。
然而,這些都是要歸功於吳婉清,孟發財見江麗娘收斂了不少,所以才被放了她出來。
她們先是給阮芸娘裊裊施禮,阮芸娘極其淡地讓她們起身。
她們一起身,目光轉瞬間便落在孟初雪手上的孟寶寶,只見她們兩人笑極其虛偽,“孟寶寶真是長得好,比寶玉小的時候還要好看。”吳婉清似乎沒看到江麗娘的烏黑的面容,自顧自的說。
江麗娘就是得寵出來,可孟寶玉還是不能回到她身邊,所以她每次不管做什麼都會與吳婉清作對,“妹妹這是羨慕不來的,就算是寶玉小的時候不好看,可你連一個兒子都沒有,所以你才會來搶別人的兒子,臉皮真是厚。”
“我有沒有生兒子無所謂,反正我都已經有了兒子,也好過有些人生了兒子就等於沒兒子,兒子都過繼給別人了。”吳婉清絲毫不甘示弱反駁回去。
心中卻是暗暗地詛咒江麗娘,還想着回去把這氣出在孟寶玉身上。
“你.......”
“你們要是吵架就出去,不要嚇到我兒子。”阮芸娘端出主妻的端莊優雅,冰冷地打斷她們的對吵。“事隔一年你們來見我就是為了在我面前吵架嗎?如果是,你們的請安也不用了,也不要來落秋閣,這裏不歡迎你們。”
“姐姐!”吳婉清心裏極其不情願喚阮芸娘這個稱呼,但無奈她還是要叫,“這是原本就不是我挑撥起的事,是她,故意找我麻煩,所以才這般做。”
“夠了,你們今日來這邊就單單是來請安嗎?有什麼事就說吧!”阮芸娘里厲聲低喝。
吳婉清瞥了瞥江麗娘,心裏怨氣連連地說,“其實是老爺要納一侍妾,我們來是想着讓姐姐去阻止老爺,不要納侍妾了。”
孟初雪
心思都放在孟寶寶身上,對於他們的話題表示不感興趣。
這個孟老爺要納侍妾,難道她們都不知道也是孟老爺的侍妾,竟然想着阻止孟老爺納妾,這根本就不可能阻止得,現在又還想着拉她娘親下水。
阮芸娘優雅氣質柔柔籠罩她身上,她腰肢非常地直,“我想你們這事就不應該來找我,反正我是不幫不這個忙。”
吳婉清依然不死心,“姐姐你才剛為孟家生下男丁,你說的話老夫人和老爺都會聽的,所以,你一定可以幫得這個忙。”
“是呀!”江麗娘配合道。
這換了是以前她會非常自信可以挽留孟發財,現在不同了,她們姿色自是不能與年輕的相比較,要是不阻止這事,那她們失寵的日子就來臨了。
“你們還是請回吧!晴兒送她們走。”
“是!”
等她們一走,孟初雪才抬眸對阮芸娘道,“她們現在就像是熱鍋中的螞蟻,後面還有會很多問題等着她們。”
“我不管她們問題到底是多少,我只要的女兒和兒子平平安安就可以了。”
孟初雪心底微微一晃,嘴角笑容不變,仍然是璀璨至極。
“對了,你及笄的日子也快到了,還有一個月,現在開始娘親要為你準備東西了。”阮芸娘腦海里開始搜索要為自己女兒準備什麼。
“其實這些事交給下面的人去做就好了,你只需要看着寶寶就行。”孟初雪對快要成親,心情覺得沒多大變化,反正她只不過是換個地方住而已,還少了一些自由。
“這怎麼行,這些都應該是做娘的準備,這也是娘唯一可以為你做的事。”
“好吧!”孟初雪瞥她眼紅微微泛紅,心裏微微刺疼,這一年裏阮芸娘老想着彌補她在鄉下受的苦,但她好幾回都說不用,然而,她卻自己娘親一直都放在心裏。
“趙老太爺這個月為何沒邀請你到趙家做客?”之前是每個月都會有請貼送來。
孟初雪秀眉微蹙,“說不定老太爺知道我忙,所以就沒請我了,這些事都是無關要緊的。”
“怎麼可以這樣說,你要是看看趙老太爺,順便帶我的問候。”
“好吧!”孟初雪知道自己要是不去趙家,自己娘親一定會耳邊嘮嘮叨叨這事,索性她去趙家。
讓高遠備好馬車,高遠來請示之時,神情遲疑,孟初雪就道,“你有什麼話就說吧!不用在我面前吞吞吐吐。”
“姑娘今日不出門行不行?要是去趙家,我們可以明日或者過一段時間再去也行呀!”見她問自己,高遠才把自己心底想說的話的說了出來。
“到底是發生什麼事了?”一聽,孟初雪心裏隱約覺得不對勁,卻又不知道是哪裏不對勁。
“其實.......”高遠又猶豫不決,不知道這事應不應該說。
“說吧!”孟初雪不假思索催他。
“今天是薛公子與路鶯鶯姑娘定親的日子,奴才擔心姑娘出去之後聽了這消息會.......”高遠越說越見孟初雪神色恍惚。
“原來是這樣。”孟初雪黯然的眸子,喃喃自語。
她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麼,只覺得心裏有些空了,她不知道是因為心裏已經沒有薛沐晨位置,還是她之前就已經空了。
他和路鶯鶯定親也好,她應該代替他高興才對,說明他已經放下自己了,那他也不會與趙懷墨成為對手,她也不用在中間為難了。
不由,深嘆氣,就這樣吧!挺好的。
瑩眸一眨,黯然已換上瑩光,猶如亮光透過雲朵,清澈無比,她淡淡看着他,“沒關係,我們去趙家。”“是!”
趙老太爺一聽到孟初雪來見他,心底湧出激動,他都已經是一年沒見她了,也不知道她變得怎麼樣了,他連忙讓衛管家備好茶水和點心,最重要的是讓人喚趙懷墨前來。
等衛管家一走,他長吁了口氣,他這個月沒派人去送邀請函,原因是他知道薛沐晨會定親,而她今日來趙家,目的也是想着告訴他,她與薛沐晨
已經沒什麼了。
他不知道該是安慰她心疼她,還是責怪她。
未滿十五歲的孟初雪一襲淺綠色,把她原本白皙的面容襯托得更為雪白,有種驚艷動人的錯覺,眉眼間淡漠仍然不變,趙老太爺一見,老臉立即露出笑呵呵的笑容,伸手對孟初雪招了招手,讓孟初雪坐到他身邊來,讓他好好看看她。
“你這個孟丫頭忒沒良心的,都過了這麼久才來看我。”
孟初雪細聽外面的步伐聲,心裏瞭然知道是誰,於是她故意道,“還不是因為某人說,女子就要三從四德,大門不出二門不邁,所以我就在家中閉關了。”
聽她這話,趙老太爺便把目光悠悠地落在趙懷墨身上,嘴角抿着笑意,不過他眸中透露出他內心的想法,“我們家規矩不多,尤其是我這個老頭子對你要求也不高。”
孟初雪卻繼續不以為然道,“你是這麼對我,可見得別人不是這樣。”一年沒見,以前趙老太爺那些算計的她的事,好像變得模糊了一些,而她可以與他開得起玩笑了。
“所以我還是要乖乖地為好。”
“對了,你娘親生下寶寶,她身子還好嗎?”趙老太爺在問這話,眼底霍地一沉。
“挺好的,寶寶身子骨不錯,人也可愛,如果有機會,老太爺見了他你也會喜歡他的。”孟寶寶就等於是她一手在照顧,先是從他一出生,她便讓人帶到她和娘親身邊,所以別人說起孟寶寶,她心裏也覺得忒高興的。
“有機會。”趙老太爺淡淡帶過這話。
孟初雪卻沒察覺到,接着與趙老太爺說一些平常時發生的事,兩人一聊便是一個上午。
下午趙老太爺說是要歇息,讓趙懷墨招呼她。
於是兩人便在清墨閣後院的亭子坐。
趙老太爺在他們離開不久便起身,衛管家侍候他。
他卻對衛管家道,“孟丫頭心思是深了一些,不過她這麼算是好為了她娘親。”
衛管家恭敬問,“老太爺是指未來少夫人從外面抱回小孩一事?”
“嗯!”
自打發生上一回事,他偶爾會派人在孟初雪身邊保護她,卻沒想到有一天他手下卻發生她在外面抱回孩子一事,當時他就非常驚訝,後面又把事情略想了一遍,才發現原來她在來趙家之前就已經計劃此事,那在趙家呆的那段時間裏她一直在等孟府給她報消息,她也好趁機可以立刻趙家,他為此擔心她們。
想了半晌,趙老太爺突然笑了,笑得特別地開心,只見他道,“也只有她敢設計我。”
衛管家佇立笑了幾聲,“未來大少夫人這般也是好,進了趙家不用你擔心,還有,未來少夫人武功也是無人能及。”
說到這個,趙老太爺又想起一年前在郊外回來被暗殺一事。
當時他非常佩服她,竟然會利用醫術對付那些敵人,招招致命。
“我現在最擔心的是她和懷墨的相處,這兩人還有一個月就要成親了,你說他們都沒絲毫改變什麼。”趙老太爺無奈的語氣里充滿了寵溺,“一年的婆子都被打發回來,說什麼會讓她娘親動胎氣。”
聞言,衛管家邊上抿嘴笑了,“未來大少夫人就是這麼狡猾,大少公子會鎮得住她。”
“希望吧!”趙老太爺笑道。“對了,孟丫頭的聘禮你準備好了沒?”
“聘禮單正往這邊送來,如果老太爺要是覺得聘禮少了一些,我可以再讓準備準備。”
“嗯!他們兩個的婚事一定要風風光光,一定不能輸於其他人。”人老了就想着把最好的東西給他們。
“老太爺放心,大少公子對此事也叮囑了奴才,奴才一定會處理好這一切,包讓趙老太爺滿意。”他了解趙老太爺這種心情,孟初雪可是趙老太爺期待已久的孫媳婦,做起事來樣樣都要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