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快讓他下山
樵夫端了一碗熱水過來，滿是擔心的蹲下，等孟婆婆不咳了，才喂她喝下去。
過了一會兒，孟婆婆舒緩一些，輕喘着氣道：“悟空啊，讓你費心了，我這病，山上的老神仙都看過了，治不好。”
“嘿，那是沒遇到老孫。”孫悟空直接抓起孟婆婆的手腕，為她號脈，同時運起一道元神之力探查。
很快便發現孟婆婆當真是病入膏肓了，身體各處都是病症。
這不僅是病了，還是陽壽快盡了。
“生死輪迴，強求不得。”孟婆婆氣息虛弱的呵呵笑道，又咳嗽幾聲，對樵夫道：“兒啊，我餓了。”
“我這就燒火做飯。”樵夫沒有任何的不耐煩，拿了些柴火就去做飯了。
而孟婆婆則繼續低頭曬着太陽，不一會兒又響起了輕微的呼嚕聲。
孫悟空撓撓臉，滿心疑惑的看着這一切。
樵夫吳剛是大羿沒錯，可他為什麼對病入膏肓的老婆婆這般盡心盡孝，當真是親娘也？
還有，這孟婆婆真是普通人？
念及此處，孫悟空默念打開聽勸系統，意識連接智乎，找到洪荒百事通之前回復他的帖子。
又心念一動，回復說：“前輩，確如你所說，方寸山的樵夫名叫吳剛，的確是射日的大羿化身，
老孫還聽了你的建議，向他請教箭法，學會了一門名為心箭術的神通。”
不一會兒，洪荒百事通回復：“可以可以，近戰有棍法，遠攻有箭法，猴生直接起飛了！”
孫悟空撓撓臉，對前輩知道他學了棍法的事並不感到奇怪，再回復問：“敢問前輩，是否了解樵夫的老母親孟婆婆？
老孫來他家裏，發現這位老婆婆已經病入膏肓，陽壽不多了。
既然樵夫吳剛是大羿的化身，那他的老母親會是這般？”
洪荒百事通：“孟婆婆？孟婆？既然樵夫是大羿，那他的老母親就是奈何橋邊給人灌湯藥的孟婆。”
孫悟空更疑惑了，奈何橋是在地府，孟婆婆怎麼跟孟婆扯上關係了？
繼續看洪荒百事通後面的回復：“眾所周知，祖巫後土當年身化輪迴，成了地道聖人平心娘娘，但可惜永遠不能離開地府，
而她為了讓亡魂安息，又化身成奈何橋畔的孟婆，給每一個死去的魂魄灌上一碗孟婆湯，消除前生記憶，好安心輪迴。”
看到這裏，孫悟空頓時瞭然。
從巫族來論，祖巫後土的化身，確實能做樵夫的老母親。
但孟婆婆怎麼會是這副模樣，難道使了障眼法矇騙老孫？
“地道聖人平心娘娘……“孫悟空心中還有些不敢相信，聖人會病入膏肓？
這時洪荒百事通又回復道：“話說你模擬的這個路子可以啊，認識了孟婆，以後去地府就好玩了，哈哈，孫悟空的人生都要被你玩壞了。”
孫悟空：“前輩說笑了，老孫怎會玩壞自己的人生。”
洪荒百事通：“哈哈，期待你的後續！”
孫悟空自己也很期待，雖然這次沒有收到什麼新的建議，但至少大概弄清楚了孟婆婆的身份。
接下來的時間，他除了在山上悟道修鍊，閑暇時間就以幫助治病為借口，時常下山到松溪村看望孟婆婆。
他很想知道，身為地道聖人的後土平心娘娘和洪荒第一神箭手大羿，為什麼要假借母子的關係，隱居在方寸山下。
所以每次他都在孟婆婆身邊絮叨，有時講一些鬼神之事，有時講一些遠古巫妖大戰的傳說。
但可惜的是，孟婆婆每次要麼是嗯兩聲應他一下，要麼是低頭髮出呼嚕聲。
轉眼一年過去。
松溪村，樵夫家。
孫悟空假模假樣的再次為孟婆婆號脈，樵夫站在一旁看着。
“老兄，已無力回天了。”孫悟空搖頭，卻在仔細觀察孟婆婆的反應。
這位滿臉褶皺的白髮婆婆依舊在曬着太陽，但多數時候都在昏睡，很少醒來。
樵夫悲嘆道：“這段時間勞你費心了。”
“不瞞老兄。”孫悟空又撓撓手道，“我老孫近來修鍊有成，可上天入地，今實在不忍婆婆受此苦難，就打算去地府走一趟，找那閻王要來生死簿，將婆婆的名劃了去。”
樵夫眼皮一跳，連忙道：“我覺得不妥，生死簿上沒了家母的名字，豈不害了她？”
孫悟空斥道：“你這漢子好不識趣，我在救她也！”
樵夫也不懼，搖頭道：“家母又未習得長生之道，便是消了生死簿上的名字，也不得長生。
到壽終時，家母魂不入地府，不得輪迴，不就成了孤魂野鬼？”
聽聞此言，孫悟空抓了抓臉，跳到一旁思索一番，心裏覺得確實有道理。
但也不說定，或許是樵夫擔心他發現孟婆婆的真實身份，才故作此言。
最後，此事還是暫時作罷。
臨走時，一直看不清、聽不清的孟婆婆好像忽然睡醒了似的，咳嗽着說：“悟空，以後可不要做壞事啊。”
“婆婆放心，老孫一定多行善事。”孫悟空笑着擺手，離開了松溪村。
走出很遠，他又回首看向這個十分祥和的村子，想着來日方長，下次定能探明樵夫和孟婆婆為什麼隱居在方寸山。
其實這一年來，他也在智乎上面詢問過網友前輩們，得到的各種猜測和建議都有，但沒有一個能幫他探明這個問題。
……
三星洞道宮內。
菩提祖師盤坐高處，樵夫站在一旁。
“師父，你快叫小師弟下山吧。”樵夫道，“他甚是機敏，此前學箭時，他說自己是在夢中知道我懂箭法，才向我學箭，我不知道他說的是真是假，
等他見了娘娘時，又顯露出極大的好奇，且屢次旁敲側擊的講一些鬼神之事，說一些巫妖大戰的傳說，
由此可以看出，他對娘娘的身份也有所懷疑，甚至已經猜到了什麼。
今日更是說要去地府，為娘娘消掉生死簿上的名字。
這要任他試探下去，恐壞了大事。”
“發現了也沒什麼，早晚要知道。”菩提祖師輕輕撫須，“不過是該讓他下山了。”
樵夫不再多言，他看待問題的高度自然不如師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