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8章 兩個意外
尾音漸行漸遠，所有的樂器也在漸行漸弱。
邊浪的指尖順着樂迷們的指尖一一劃過，為這首歌劃上了一個完美的休止符。
既然常規的演出已經結束，那麼在短暫的瘋狂之後，“安可”這種樂迷們的傳統活動自然就開始了。
菲莫斯勾着邊浪的肩膀，指了指舞台的方向：“我覺得安可曲我們需要你的幫助。”
本來《EnterSandman》是當安可曲給Hatter的，但Hatter過來之後還是覺得安可曲應該用一首華語歌，這是他們對華夏搖滾樂迷的尊重。至於唱什麼，那自然就是和去年一樣了。
可是就在兩人勾肩搭背的準備回到舞台上的時候，原本計劃在最終演出結束后才會升起的煙花，帶着“砰砰”的巨響，開始照亮了這片夜空！
“靠！真是怕什麼來什麼！”戚悅暗罵了一句，丟下手中的對講機就去找人了。
虧她還之前就已經特別叮囑了這事，不能在燃放的時間上出問題，可……
聽到聲音的邊浪和菲莫斯回頭，看着那不斷升空的煙花，第一時間先是一愣，然後菲莫斯湊近邊浪問道：“Wave，這場煙花會持續多久？”
邊浪也不是很確定，但他有個印象在和戚悅聊天的時候好像聽到過一嘴：“應該是15到20分鐘。”
“噢！那我們的安可曲就要泡湯了？”那麼大的環境音在干擾，先不說樂迷們能不能好好享受了。他們在台上的能不能聽清楚節奏都是個問題。
面對有點懊惱的菲莫斯，邊浪笑着開口道：“這或許就是《EnterSandman》的宿命吧，這首搖籃曲可不是唱給寶寶們聽的！”
聽完邊浪這個解釋，菲莫斯那微微皺着的眉頭霎時間就舒展了開來：“對，他原本就是安可曲！”
兩人是那麼想的，但樂迷們不買賬啊！
都知道這安可曲是沒戲的他們，直接開始罵了：
“這次算是演出事故了吧？這可怎麼算？主辦方是不是要出來給個解釋！”
“這……這……沒想到同樣的事情居然還能來兩次，這家供應商怕是嫌自己錢不夠賠的！”
“可拉倒吧，你們還想怎麼樣？200多的單日票你們上哪去看這種陣容，難道人就不能犯一點錯么？”
就在樂迷們亂作一團，等着給個答覆的時候，只見回到台上的邊浪拿起了麥克風，開始說道：“非常抱歉，是我們的組織工作出現了一點問題，不過我們還是先拍個合照吧，能有煙花做背景，我覺得也是一個很不錯的體驗！”
聽到邊浪都親自上來承認失誤了，樂迷們的反對情緒就開始慢慢的減少了一些，都在準備起和台上的樂隊合照。
等照完之後，邊浪又繼續說道：“這點遺憾就當是對Hatter巡演的一種期待吧，大家有什麼不滿，到時候都可以去Hatter巡演上發泄。”
聽到這有些不要臉的發言，就算是最義憤填膺的樂迷們，也都在嘴角掛起了一點點笑容。
既然邊浪都已經把頭給他開好了，菲莫斯當然也知道後面應該怎麼辦，接過邊浪的話頭他先用英語說了一遍，然後邊浪直接給他翻譯出來告訴觀眾們：“菲莫斯說了，今天到場的所有樂迷，購買Hatter巡演的門票可以享受八折的優惠！”
很顯然，到場這些樂迷不可能所有的人都會去聽Hatter的演唱會，但是人家把態度拿出來了，況且這還不是他們的錯，這好感一下子就被拉起來了。邊浪相信今晚的互聯網上，關於Hatter的討論一定不會少，他們也將因此收穫一大批路人粉！
而此時音樂節的場外的大路邊上，一個戴着棒球帽的男人看着天上的煙花，想死的心都有了。那一聲聲的爆響聽在他耳中沒有一點慶祝的感覺，更像是一聲聲催促他上刑場的喪鐘！
之前那次被罵上熱搜的失誤，其實並不怪他。這種商業燃放可不是你去路邊煙花攤買個竄天猴，找個沒有安全隱患的地方自己放就完事了。申請的可燃放時間就是在那放着，在這個時間以外，你要麼不放要麼就得等着被處罰。
所以就算是他當了那個背鍋俠，但合作方這邊也沒有怪他什麼。
但這次可就不一樣了，音樂節這種結束時間不太能精準把控的活動，他們申請燃放的時間段跨度就很長了。關鍵是有了前車之鑒的音樂節這邊是千叮嚀萬囑咐，就在2小時前舞台總監戚悅還和他又叮囑了一遍，一定要等她那邊的通知。
可他就想不通了，燃放點那邊的兩個傢伙，怎麼就能和善作主張的把這個雷給點了！
他現在就想等着燃放結束，親自去問問那倆傢伙到底是怎麼回事。
至於燃放點的那倆工作人員，看着微信轉賬過來的那筆不義之財，已經在盤算着一會怎麼演苦情戲糊弄過去了。
反正大不了就是被開除，有了那一筆數字不小的不義之財，足夠他們兩個在找到下一個工作之前，胡吃海喝一段時間了。
而這事的幕後主使，現在正在網上刷着音樂節相關的消息，等着看主辦方的笑話。
不過直到小破站上放出了視頻，這種演出事故也沒上個熱搜就讓他很不解，畢竟上次同樣的的事可是鬧得那位女歌手的粉絲把主辦方的微博都給噴得關閉了評論功能。
“就算是搖滾迷的對線能力再差，也不至於連一個水花也翻不起啊！”
實際的情況比他想像的可能還要更不樂觀一些，首先在Hatter和邊浪下台之後，很多樂迷尤其是女性樂迷就開始以煙花為背景開始拍照了。
就算是有些想上去互聯網上嚎幾嗓子的樂迷，也因為暫時的網絡堵塞選擇算了，然後也就沒有然後了。
至於等在網上看視頻那些，有些直接拉到Hatter那開始看的樂迷，在聽完了《EnterSandman》之後，覺得感覺這就是音樂節為這首歌做的一個安排，然後就開始在網上開始吹爆了：
“用最狂野旋，演繹最黑暗的睡前故事，我真特么是太喜歡了！我在想以後邊浪要是有娃了，到時候唱這歌哄娃睡覺是什麼樣的體驗？”
“以前不是還有說邊浪英文歌不行的漢奸么？你再來好好聽聽這個！等出錄音室版，絕對要買黑膠珍藏！”
“人家Hatter可是世界級的金屬樂隊，他們都心甘情願的當邊浪的工具人，你們潤出去那些還有什麼話說？”
這還僅僅只是國內樂迷比較含蓄的表達了，那些歐美守在電腦前等着的樂迷聽完之後更是誇張：
“我在聽這歌之前覺得Hatter背叛我對搖滾的信仰，但是當我聽完這首歌的時候，我的信仰就是Wave！”
“如果我是菲莫斯，我會待在華夏，不管用什麼辦法，讓Wave給Hatter照着這首寫一張專輯錄完之後再回來！”
“可憐的菲莫斯，不過滾石的結他手也一點不遜色！”
“我太喜歡這首歌了，今晚我就要把它當睡前歌曲放給我4歲的兒子聽，讓他跟着我一起念那段禱詞！”
“Wave真是個善於給人驚喜的傢伙，永無鄉還有Sandman，這得是我很小時候的記憶了，想不到居然是被一個華夏人喚醒的！”
“Oh！我愛死那結他的solo和那能把敵人的XX給敲出來的軍鼓了。那簡直就像是加農炮的聲音，我現在就要去扒譜！”
“其實我更好奇，如果這首歌給給滾石唱會是什麼效果？”
“對的，已經殘疾的菲莫斯和Wave這個原作者比，到底誰的效果更好？”
看着那刷新一下就能多出幾十上百個評論的視頻，DGM官方只覺得這有些不可思議。這首歌在Hatter出發前一個月就給到他們進行排練了。只不過那時候不知道為什麼執行了一定範圍內的保密。
所以就算是DGM內部也沒多少人知道這首歌，就只聽艾芙琳放出來的風聲說：“你們就等着被驚掉下巴吧！”
事實證明，艾芙琳還是騙了他們的，這首歌不管從質量還是市場反響上來說，驚掉下巴這種老套的形容詞是完全無法形容他們心裏現在的真實感受的。
雖然以前沒有過相關的數據作為比對，但是他們都幾乎可以確定這將是一首爆款無疑了。
沃克在聽完之後，對身邊的同事開玩笑道：“我覺得以後的某一天，菲莫斯一定會為他魯莽的弄斷了手指感到後悔，這首歌的首發就那麼一次，他居然在台上彈空氣……”
同事們也笑着回應：“更要命的是，可能他的整個華夏之行都只能彈空氣了，你說他習慣了之後會不會以後就做一個純嗓主唱？”
“那倒是不好說，但是我覺得可能性不大，畢竟他不適合純嗓！”
這邊正在聊着的沃克，這時候電話突然響了起來，看到是幕後大亞當斯的號碼，他不自覺的做了一下表情管理，然後走回到自己的辦公室把門關上之後才按下接聽鍵。
電話那頭的亞當斯有些興奮，從說話的語氣中就能感受得出來：“沃克，希望我的電話沒有打擾你欣賞Wave的新作，怎麼樣你覺得？”
面對這種不像是上下級之間的開場白，一時有些拿不準大boss想幹嘛的他只能如實回答道：“我覺得這一定是一首爆款歌曲，可是您應該也清楚，要說服Wave在短時間內把他錄出來，恐怕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沃克，我知道你的想法，但是你不覺得這樣的作品，太快被製作出來本身就是一件非常荒唐的事情么。我看了艾芙琳給我的報告，上面有奧拉夫對這首的評價，他說他覺得Hatter的現場版到時候可能僅僅只是完成了這首歌的一半！”
這事沃克是真不知道，在心裏埋怨了奧拉夫一句，他向電話那頭的亞當斯說道：“我相信奧拉夫的判斷，所以亞當斯先生，您現在需要我為公司做什麼？”
聽到沃克已經聽出了自己的弦外之音，亞當斯笑着說道：“我想你在合適的時候給奧拉夫打個電話，用你們之間好朋友的身份幫我們試探一下，Wave有沒有以這首歌為主打作一張專輯的打算？”
沃克在心中佩服着自己老闆那有些大膽的想像，其實在誰不是那麼想的呢？只不過是亞當斯把他說出來了而已。
還不等他給反應，亞當斯就繼續說道：“記住，如果Wave有這樣的意向的話，不管是滾石自己來完成這張專輯，還是交給Hatter或者是按照Wave的喜好重新拉一支樂隊起來，我們DGM都願意拿出最好的資源來幫助他！”
亞當斯之所以會親自給沃克打這個電話，並不是他個人有多看好這首歌，或者說是已經喜歡到了無以復加的程度。而是他們在北美最大的競爭對手，就在剛才已經放消息，說是《FadeToBlack》想要在格萊美上獲得提名簡直就是天方夜譚！
圈裏人的都知道他們的競爭對手CAA是一家什麼樣的“流氓”公司，以及他們放這句狠話後面的潛台詞！
在這個時候放出這種話，只能說他們已經正式盯上邊浪了！
如果是別人的話，DGM可能不會太重視。但是對於邊浪和滾石這種未來註定要衝擊的世界殿堂級樂隊的，他覺得給到多大的重視都不為過！
況且他覺得以邊浪的性子，CAA這種以打壓來謀求合作的做法，在邊浪這壓根就不會得到什麼回應。
雖然亞當斯不否認CAA可能會用自己那些不能放在檯面的上的背景，對格萊美的評選結果產生一些影響，但DGM也有自己渠道。再有就是他對邊浪那謎一樣的信心了。
在驚訝中還沒回過神的沃克可還不知道CAA的喊話，只是單純覺得有點反常。等回過神來之後，他便認真的回道：“非常願意為您效勞，亞當斯先生！我會盡我所能從奧拉夫那找到您想要的答案！”
“好的，不過就算沒有答案也不要着急，你可以用朋友的身份告訴奧拉夫一些事，就是我個人對滾石和Wave的看法。具體是什麼，我相信你自己能處理好的，對么？”
“如您所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