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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時,那隻搭在林彩雲肩膀上的冰冷手臂狠狠地把林彩雲拖向了飄台窗戶外,一聲凄厲的慘叫,林彩雲的身體從二十六層高的窗戶外摔了下去。
林彩雲的這一系舉動絲毫沒有驚擾到隔壁房間睡覺的父母,包括周圍的鄰居,彷彿周圍的世界都被靜止了,包括林彩雲墜身摔下樓的掙扎尖叫聲都沒有一人耳聞。
“叮鈴鈴!叮鈴鈴!”正在蒙頭大睡的我被一陣清脆的手機鈴聲吵醒了,我拿起枕邊的手機,眯縫着還沒完全清醒的睡眼看了一眼手機屏幕,是隊裏的宋微打來的電話。
“喂!”
“李天佑!請你迅速趕到海港區民族路上水花園小區,出案子了。”宋微語氣穩重的說道。
“恩,什麼情況?”
“你趕緊過來吧!梁隊和法醫很快就到現場了。”宋微說道。
“好的,我馬上就到。”
我掛斷電話看了看牆上的掛鐘,才六點半,好不容易歇個周末也不讓人安生,我飛快的洗漱完後下樓開車直接奔向民族路。
我的名字叫李天佑,這名字是我爺爺那位老人家給我取得,意思說是老天保佑我什麼什麼之類的,無所謂,反正名字只是個代號,今年我二十七歲,在臨海市刑jǐng二隊工作已有兩年多,刑事科jǐng員,二十二歲從jǐng校畢業后被我老爹安排到了市局實習了整整三年,實習期間每月只領那麼幾百塊的生活費,基本上等於是義務勞動了。誰說公安系統油水多老子在實習期間窮的掉渣,三天兩頭的管家裏大人要錢,由於家裏的關係不是很硬朗所以被分配到了刑jǐng隊,要是關係硬的話就會分到轄區派出所,那地方可是個好衙門。
給我打電話的女孩子叫宋微,我的搭檔,今年二十五歲,是我們二隊的jǐng花,宋微的父親是我們二隊的大隊長宋建國,宋微在隊裏橫着走,誰讓人家有個當領導的爹,這小姑娘長得雖然漂亮但是脾氣有點不太好,總愛擺大小姐脾氣,可能是被家人慣壞了,對我來說我一般輕易的不去慣着他,二般的情況下還是得讓着她些,就怕他跟她爹亂告狀。
我開車進到了位於海港區民族路中段的上水花園,進去后直奔案發現場。
宋微離着的老遠就朝我揮手,我看到案發的住宅樓下嗚嗚泱泱的圍着一群人,轄區派出所和隊裏的值班人員已經封鎖了案發現場,我走到近前打了遍招呼。
“宋大小姐!這兒是什麼情況?”
“從現場初步勘察這是一起高空墜樓案件。”宋微手指着封鎖圈裏面部朝下的墜樓屍體說道。
“幾點接到的報案。”
“凌晨六點一刻,報案的是一位中年男xìng。”
說著我便走到封鎖圈外圍,看到了墜樓女子的屍體平爬在十棟住宅樓背面的草坪花叢里。
封鎖圈裏的屍體沒有被人為的翻動過,看着死者穿着一身真絲弔帶睡裙,整個面部平爬在草坪上,看到不死者墜樓后的五官損傷程度,整個身體成大字型的爬在草坪上,頭部天靈蓋耳朵眼角均有少量的干顆血漬。
我從現場客觀的分析這應該是一起墜樓自殺案件,只能等法醫來后在做詳細的調查。
“楚法醫怎麼還沒來?”
“這不,你看。”宋微指着遠處的一行人。
說著梁國傑副隊長和女法醫楚亞楠帶着他的助手奔向了封鎖圈。
楚亞楠身穿一件白sè工作服頭帽口罩手套全副武裝,手提銀白的的金屬工具箱,拉起了封鎖圈走進屍體開始給死者做初步屍檢。
梁副隊長來到現場后詢問着周圍的鄰居,鄰居們都不清楚是怎麼一回事,只能問一些有關死者的外圍消息。
楚亞楠表情一貫冷漠的給屍體作者初步的屍檢,楚亞楠先從死者的頭部開始檢查,雙手不斷的翻動着屍身個個部位。
我們驅散了圍觀人群后開始關注法醫屍檢。
楚亞楠邊檢查邊說到:“死者,女xìng,年齡約在二十二至二十三歲之間,死亡時間約在昨夜十一點至十二點之間,死者頭部先着地,面部組織嚴重損壞,五官骨骼大面積粉碎,頭皮表皮有硬物明顯抓痕,下顎骨錯位,體內多處器官粉碎,初步檢查死者屬高空墜樓而死,墜樓的高度應該在六十五米至七十二米之間。
說完這一番話化后楚亞楠起身看向迎面矗立的三十二層住宅樓。
“初步的情況只有這些,等實體送進法醫部做經進步一檢查后在能得出確切的結論。”說著楚亞楠招呼着助手們把屍體移進了法醫車裏。
“死者的家屬呢?”梁隊皺着眉頭問詢着我們。
我一臉茫然的看了看梁隊又看了看法醫最後把目光落到了宋微的臉上。
“死者的母親清晨得知死者墜樓后突然心臟病發作,被送往了市人民醫院。”宋微急促的說到。
“小楚,你帶屍體回去做進一步的檢查,必要的時候可以申請解剖,天佑小薇你們馬上去一趟市人民醫院想死者的家人了解一下情況,其他的兄弟清理一下現場,收隊。”梁隊乾淨利落的安排好工作后便去了小區的安保科。
早晨八點,宋微坐進了我的白sè炫麗副駕駛座位上,我們驅車前往了市人民醫院。
在路上我邊開車邊思考着一些東西,從表面的跡象看來這不過是一起普通的自殺墜樓案,目前還沒有得到有關死者的一些信息和死亡情況,不能草率的下定論,接下來要去見死者的家屬,希望能從他們嘴裏了解到一些情況。
“喂!喂!你想什麼呢?”宋微看着我神情有點獃滯便着急的嘟嚷着。
“啊!沒,沒什麼啊!我開車開的好好的,怎麼了?”
“你開車應該把注意力高度集中,你這開的是什麼車啊!都壓線了。”宋微沒好氣的數落着我。
“壓線怎麼了?我又不是故意的。”
我急忙把方向盤向左邊撥了一些。
“怎麼了?要是出了事誰負責?你這破人破車撞壞了也沒人心疼,把我撞壞了你賠得起嗎?”宋微兩天冒火的對着我開始發飆。
“人破怎麼了?車破怎麼了?對對對,您這千金大小姐坐我這破車有損身份吧,有本事你別坐我的車啊!”
“你!”宋微說道。
“我!你,不行你就立刻下車啊!爺兒我沒工夫跟你在這打哈哈。”
“李天佑!你說什麼呢!”宋微氣的笑臉通紅。
“不想坐的士你就老老實實的給我閉嘴,明白?”
“切!有什麼了不起啊!”宋微憋着漲紅的小臉,小小的拳頭緊緊的握着,頭扭向了一邊。
宋微這丫頭終於被我噎的沒話說了,我加快了車速直奔市人民醫院。
我們來到人民醫院急診部后問詢了服務台的服務人員,找到了死者家屬所在的病房,走進走廊里遠遠的看着一位中年男子坐在病房門外的排椅上,我們走了過去。
“叔叔!您好,您是林彩雲的父親吧?”宋微溫和對着林彩雲父親說道。
“你們是?”林彩雲的父親說道。
“我們是市刑jǐng二隊的,我們想向您了解一下死者,也就是您女兒生前的一些情況。”
林彩雲的父親聽說我們是刑jǐng隊的便一下子泣不成聲了。
一大早還沒起床就被隔壁晨練的鄰居通知自己的女兒死在了自家的樓下,老兩口慌慌張張的下樓果后然看到自己的女兒林彩雲慘死在了草坪的花叢里,林彩雲的母親一直以來心臟都不是很好,看到自己唯一的寶貝閨女橫屍草坪,心臟承受不了這麼大的打擊,當場便昏死了過去,女兒死了,自己的老婆又昏死了過去,老林的世界快要崩潰了,鄰居們一看這情景立刻把老林和他愛人送往了市人民醫院。
林彩雲的父親叫林國棟,臨海市人,在市民政局工作,國家公務員,母親周亦如身體不好多年來在家休養。
看着林國棟悲傷的擦着眼眶裏的熱淚,我和宋微心裏別提有別不舒服了,女兒不明不白的死了,妻子現在正在監護病房裏觀察,放誰身上估計也撐不住,林國棟還是非常堅強。
林國棟再次用手臂擦摸着眼淚,剛想開口說話熱淚又一次盈眶。
我看着眼前這位中年男人遭遇着這種慘痛的事情,心中不是滋味。
“叔叔!您不要太難過,人死不能復生,阿姨現在的情況還沒有穩定,您不能再有什麼差錯啊!”我一邊遞給了林國棟一瓶礦泉水一邊說著安撫的話語。
過了好一陣子林國棟的情緒漸漸穩定了下來,我們聽着他講起了林彩雲的事情。
林彩雲從小長得就漂亮,聰明伶俐能歌善舞,是父母掌心裏的寶,學習一直都很用功,成績非常優越,高中畢業后以優異的成績考上了běijīng外國語學院,去年畢業后回到了臨海市,憑着自己的本事應聘了一家國際貿易公司翻譯的職務,參加工作以後林彩雲都是早出晚歸,忙於事業,幾乎沒什麼業餘生活。
“您的女兒有男朋友嗎?”
“沒有啊!他每天工作忙的哪有時間談戀愛。”林國棟說道。
“哦!那他在死之前有沒有什麼不正常的地方,比如說有什麼特別的舉動或者是。”
“沒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啊!彩雲媽媽的身體不好我們兩口睡的都很早,昨天晚上我還聽着他開門進來的聲音,聽着他走進自己卧室的腳步聲,我睡覺很輕靈,有一點動靜都能聽到,每次等女兒回來后我才能安心睡覺。
“您能確定昨晚是一對腳步聲嗎?”
“能,我能確定昨晚只有我女兒一個人的腳步聲。”林國棟鎮定的說道。
據林國棟的描述昨晚他聽着林彩雲開啟防盜門和走進卧室的腳步聲音,沒有聽到林彩雲打電話或其他什麼聲音之類的。
我看着林國棟干顆的眼眶,不像是在說謊,應該不會是林國棟乾的吧,林彩雲和父母的關係一直都很好,林國棟一星期前剛給自己的女兒買了一台車,怎麼說親生父母也不可能害死自己的女兒,何況也沒有合理的殺人動機,暫時可以排除林彩雲父母的嫌疑,其他林彩雲的朋友以及單位,我想到這裏被宋微的說話聲打斷了思路。
“叔叔!林彩雲沒有什麼jīng神疾病或者其他的病史吧?”宋微說道。
“沒有!我女兒生前健康的很啊!”林國棟說道。
聊了大半天也沒有從林國棟嘴裏了解到什麼重要的信息,我想可以從林彩雲身邊的朋友以及單位入手,我抬起手看了看手錶十一點半左右,看着時間也差不多了便又和宋微安慰了一陣子林國棟準備告辭走人時,着老爺子一下子站起身朝着我們跪下了,這大白天的有事在病房走廊里,一個中年男人朝兩個年輕人下跪,看的別人都驚訝不已,我眼疾手快的一把扶起了林國棟。
“叔叔!您這是幹嘛!有事好好說啊!”
“對啊!叔叔您別太激動啊!”
“兩位jǐng察同志!我求你們,一定要為我把我女兒,的事情差個清楚,好讓我知道他是怎麼死的。”林國棟熱淚滿面的哽咽着說道。
“叔叔!您放心,我用人頭擔保,一定把您女兒的事情查個水落石出,不管是自殺還是他殺我都會給您一個交代。”
“我在這裏先謝謝你們啦!”說著林國棟又想下跪。
我又一次把老爺子將要下跪的身子扶了起來,安撫着坐在了排椅上。
出了醫院大門,我們開車便回了jǐng隊。
“喲!李天佑!你剛才放的話真狠啊!叔叔!您放心吧!我用人頭擔保。。。。。。誒,不是不是,我想說你有那本事嘛?別到時候查不出來可就丟人嘍。”宋微坐在副駕駛上學者我剛才對林國棟說話的口吻。
我開車注視着前方連頭都沒扭的用不屑的口氣不緊不慢的說道:“關你屁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