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怒火

王師傅以前經營飯店，曾經從一個落魄的秀才手裏收了一個錦盒，盒子上雕刻着無數的蛇，各種各樣，姿態萬千，最特別的是其中一條帶腳的蛇，它目光猙獰直盯着一輪明月，從嘴裏吐出一顆火紅的珠子。

帶腳的蛇在這裏有另外一個名字，叫做—走龍，雖有龍的名但還不是龍，它還需要經過八次的蛻皮才能化成龍，前七次可以自然的蛻皮，可最後一次就不是那麼簡單了，它得把自己嘴裏的龍珠吐出來，吸納月亮**之氣，這一天必是滿月之時，而且還要等到天將破曉的時刻。

那個錦盒裏有一塊髒了吧唧的石頭，小虎曾經看過一次，王師傅把它當成寶貝，說有一天他能靠這塊石頭長生不老，小虎只是搖搖頭，他跟隨老師傅學習機關術的時候，師傅曾經說過自古以來妄圖成仙得道的道士之屬和那些高官貴胄想不死的，其結果多是不得善終，這本身就是不可能的事，機關是最貼近自然的一種技術，對自然的了解越多，就會對這些不實際的東西有相當大的抵觸。

難道那塊石頭就是傳說中走龍吐出來的龍珠？

“小虎哥，你給我說說你們打鬼子的事唄？我可喜歡你們游擊隊了，每次出現都讓鬼子膽戰心驚的！”靈兒搬過凳子坐到炕邊，兩眼直冒小星星。

“是我們膽戰心驚的，對了，你叫什麼名字啊？我叫馬小虎！”小風把手裏的東西放下，歪頭問她。

“我叫張玲玲，爺爺叫我靈兒，你也這麼叫，小虎哥你就說說唄，隨便說說就好！”

“說什麼好呢？我們不是正規的部隊，靠的就是胸中的一腔熱血，打鬼子的目的也不是拯救中國的勞苦大眾，我們都是為了報仇聚集到一起的苦命人，我們。。。。。。”小虎說到這說不下去了，這些話是隊長對新進部隊的戰士說的話，如今隊長再也不會拍着他的頭說教了。

“小虎哥，你休息會，我去菜園弄點菜去！”靈兒長期在藥店幫忙，心思縝密，一眼看出小虎想到了傷心之事，不願再說，找個借口離開了屋子。

晚上張老闆回來給他開了幾副養身子的葯，讓靈兒給他煎好，三天之後小虎終於生龍活虎，小夥子睡涼炕全憑火力壯，身體康復的小虎開始跟着靈兒在家幹活了，鄉下人總會有很多很多可以做的農活，比如挑水啊，打柴啊，小虎自然不能隨意亂跑，不過這些小事簡單的很，小虎倒是沒有不適應。

第四天張老闆把他叫到藥店幫忙，當然只是一些幫手之類的，對於這個一竅不通藥物的傢伙，張老闆可不敢讓他亂動，但是他太小看小虎了，機關術中對毒的使用也是一門學問，他對毒的研究也算勉強及格。

每天都能看見上街欺凌弱小的鬼子，小虎咬緊牙關不敢放肆，在虎子哥沒來之前，自己還是消停點比較好。

這一天小虎跟往常一樣在店裏幫忙，張老闆對他很好，他跟外界的人說小虎是他遠方的親戚，明眼人都知道這是讓人接受小虎的借口，不過對這麼個小傢伙大家都已經慢慢的接受，他跟隨着張老闆走進藥店，幾個鬼子站在了裏面。

小虎眉頭一皺，退了一步，讓張老闆先行，“爺爺，你小心點！”

“皇軍駕到，小店蓬蓽生輝啊，不知道皇軍有什麼吩咐？”張老闆給了小虎一個安心的眼神，跟站着的幾個鬼子開始搭訕，這是每個生活在皇統區人的能力，看見鬼子不會說好話，下場會很慘。

“碰”張老闆被一腳踢開，然後一個鬼子抓着他的頭把狠狠的打了兩個耳光。

發生的太快了，小虎前沖的身子被身後一雙有力的手拉住，不顧他憤怒的表情，硬是不讓他前進一步。

瘋狂的幾聲鬼笑，鬼子們揚長而出，在出門的時候衝著天放了一槍，滿足的長笑着離開。

“這幫狗東西，每個月都會過來一趟，小虎，你得聽話，千萬不能衝動！”身後的店夥計甘草，放開他把張老闆扶了起來。

“咳咳，這幫害人的狗，我這把老骨頭可要經不起這麼折騰了！”張老闆年過半百，那經得起這麼折騰，嘴角溢血，坐到椅子上輕輕顫抖。

小虎沒說話，轉身回到了住處，他叫來靈兒（靈兒有小虎替，最近不去藥店），“靈兒，家裏有丹砂嗎？”

“怎麼了？”靈兒很奇怪大白天小虎怎麼會跑回來，“丹砂好像有點吧！”

“太好了，給我拿來！”小虎從窗台上取了一把碎石塊，又取了點炭順便加上一個他自己用‘條子’編製的物品。

東西弄齊，小虎回到屋裏跟靈兒要過丹砂細細的研碎，加上一點點的溫水，這顏料問題算是解決了。

拿好這些東西，小虎一個人出門，他今天是怒了，不做點什麼他會瘋的，村鎮裏到處都有立着的石牆，找了一塊合適的地方，小虎先把手裏的‘條子’製品放進牆上的裂縫裏，外面放進石塊，然後小虎用自製的丹砂顏料在上面點了一個紅點，搞定！

回到住處小虎跟着靈兒做些農活，然後用一個小桶把餘下的顏料通通的放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