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18章:四叔
“怎麼了?”墨沫皺着眉看向幾名你推我攘的丫鬟,面色很是不好看,沒有睡醒的感覺非常不好受,連帶的心情也不好。
她也許並不知道自己的臉色滿是冰霜,說出的話更是猶如冰雕,讓幾名鬧得火熱的丫鬟頓時消聲,驚恐不已。
這四小姐什麼時候變的如此可怕,那氣勢,都完全不輸他們家主了。
見他們各個嚇到的樣子,半晌沒人回答,墨沫很是不耐煩,她伸出芊芊手指隨意指着其中一名丫鬟道:“你來說說怎麼回事。”
不怪他們嚇傻了,先前墨沫是刻意釋放出威壓,試想她一個先天鍊氣三層的修為,面對那幾名不過後天修為的丫鬟,根本就是碾壓一片的結果。
況且她的冰靈根只要稍稍釋放,多少人都會棄甲臣服。
那名被點名的丫鬟,簌簌發抖的站了出來,可再害怕,也只能戰戰兢兢道:“四,四小姐,是,是咱們四爺回來了,想要見您,夫人才派我們過來請您的。”丫鬟說完,身上都冒出了層冷汗,實在是四小姐的眼神太過可怕了。
是誰說的四小姐懦弱無能,誰都能踩一腳的?這根本就是坑死人不償命。
另外幾名丫鬟也是同樣的心理,祈求着能夠早點完成任務離開這個煞星。
墨沫聞言后,沉默了片刻,才想起了那個常年在外尋找自己父母的四叔,也是跟父親四兄弟中最親的一個,而墨沫還記得每次只要這個四叔回來后都會來見她,對她及其疼愛,甚至超越了他自己的兒子墨家六少爺。
只是奇怪,四叔一般回來都會自己直接過來看她的,為何這次會專門將她叫過去?
“四叔回來了,那你們有見到他了?”
“回四小姐,奴婢們並沒有見到四爺!”也許是因為這會墨沫將威壓收了起來,所以另一名丫鬟才壯着膽子立即回道。
“嗯。”墨沫點了點頭,道:“帶路吧!”
幾名她丫鬟聞言頓時如釋重負,飛快的上前帶路,卻各個都暗暗與墨沫拉開距離,不敢靠近分毫。
墨沫見狀也只是笑笑,並不作聲,果然是人善被人欺馬善被人騎,就算自己想要息事寧人,可有些人卻總是不消停。
既然如此,自己又何必藏着捏着?儘管放馬過來便是。
到達正陽殿後,丫鬟們自覺的退了出去。
今日的大廳內倒是人多,墨沫只是掃眼過去,便看到她那大伯二伯,以及兩個伯母還有那些堂兄姐弟妹們都來齊了,就連上首的家主也難得在場。
“還愣着幹嘛?還不過來見見你四叔?”
一道極為威嚴沉穩的聲音霎時不滿的朝着墨沫喝道。
開口的正是首位上的墨家家主,墨家這一代的族長‘墨霖天’。
但讓大家怔住的是,墨沫居然毫無所動,理都沒理會家主,視線正盯着某處一動不動。
大家頓時瞭然也沒做聲,就連視這個孫女為災星的墨霖天也難得沒有責備她,只是那張臉沉的嚇人。
墨沫有些不確定的走向那張映入眼帘的輪椅,是的,若是自己沒有眼拙,那確實是張輪椅,而她剛剛也掃視了遍大廳,除了沒有看到四叔外其他人都在,那麼這張輪椅上坐着的難道就是四叔?
她並沒有疑惑太久,事實擺在眼前,不敢置信記憶中那樣一個偉岸的男子,如今居然如此頹廢的委身在這麼一方之地,面上的鬍鬚幾乎遮住了整張臉,那腿上的薄毯蓋着他的雙腿,男子早在看到墨沫時眼神就寵溺的能滴出水來。
“沫丫頭來了!”他的聲音溫潤無比。
“四叔!”叫出的聲音尤為沙啞,就連墨沫自己都有些詫異,即使她並不是前身,但卻在見到這個除了她父母之外唯一疼愛她且給她溫暖的男子成了這幅模樣時,居然多出了一絲不屬於自己情緒。
而那雙寵溺的眼神,墨沫何其熟悉,她前世的爸爸就一直都是用如此的眼神看她,這一刻她彷彿再次見到了自己的爸爸一般,眼眶不由的通紅。
“傻丫頭,怎麼眼眶都紅了,是不是太想四叔了?來,挨近四叔點。”墨延吉向墨沫招手,“也怪四叔,原本就答應在你生辰時趕回來的,卻沒想到被事情給耽誤了,丫頭不生四叔的氣吧?”
墨延吉笑的很溫和,伸出手寵溺的摸了摸墨沫低下身子的腦袋。
墨沫聞言,立即搖了搖頭,眼神卻是擔憂的看着他的腿,“四叔這是怎麼了,為什麼坐着輪椅?”她還是問出來了,完全無視四叔背後那抹自始至終盯着自己的嫉妒目光。
“說來話長,沫兒不要擔心,四叔這樣已經有一段時間了,沒什麼大礙,將來也會慢慢好起來的!”墨延吉反而安撫起墨沫來。
墨沫聞言不吭聲,只是一直低着頭垂眼看着他的腿,像是要看出一個洞來般,她此刻也明白了,四叔所說的耽誤是什麼原因了,想來就是那時出的事吧!
她心中突然像揪起般的難受。
墨延吉見她如此,也未在說什麼,而是轉頭看向上位的墨家主,“爹,我這次回來,短期內不打算出去了,我想將沫兒接來我的院子裏照顧,爹沒有意見吧?”
“她多大的人了,需要你照顧,況且你如今這樣........,——唉,算了,隨你吧!”
墨霖天揮了揮手,原本很不滿的想要反對,卻瞅着墨延吉越來越難看的臉色,最終還是不情不願的答應了。
對於這個小兒子,他從來是沒有辦法的,四個兒子當中他也是最疼愛這個小兒子。
可因為當年自己的三子,那個四兄弟中天賦最高的一個,他們夫妻兩當年因為給自己的女兒墨沫尋找修補神魂的靈草,結果卻遭遇不明追殺失蹤至今,活不見人,死不見屍。
也因此,這個和三子最親的么兒,從那以後就一直常年在外尋找他們,整整八年,從沒放棄,就連家族中都已經放棄尋找了。
他卻仍舊堅持,聽不進任何人的話,直至如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