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是夢?
次日清晨,小無忌在義父喊聲中醒來。他揉了揉睡得發脹的眼睛,發獃了一會兒,忽然一個激靈,把被褥都掀了起來,“娃娃?娃娃呢?”
可是,床鋪上除了一層虎皮,根本什麼都沒有。
小無忌急了,連忙跳了起來,把整床被褥都掀到了地上,可是還是沒有小娃娃的影子。
鄭小風莫名其妙地看着小無忌一大早起來像抽了風似的把撅到了地上,穿着裏衣,一點也不怕冷似的,低着頭站在虎皮上滴溜溜地轉,像在尋找什麼。
謝遜聽不到,但是能感覺到這一番動靜,“無忌,你在幹什麼?還不趕快穿衣服下來。”
小無忌抬起一張似乎快要哭了的小臉,“義父,你抱回來的小娃娃不見了。”
“什麼小娃娃?”鄭小風聽得莫名其妙,“這個荒島除了你,還有別的小孩嗎?”
謝遜也是皺眉道:“無忌,義父並未抱回來一個小孩。”
小無忌快速地蹦下了床,“可是義父,我昨晚真的看到一個小娃娃了,白白的,還沒穿衣服呢!會不會是掉地上了……”說著,又快速地沿着石床找了一圈,可還是沒找到,“奇怪,小娃娃跑哪去了呢?”
鄭小風更覺得奇怪了,小無忌的神情不像是說謊啊!難道是他做夢夢到的,早上起來還沒清醒把夢與現實弄混了?
小無忌找了一圈沒找到,忽然又跑到了白熊面前,“熊熊,是不是你把小娃娃藏起來了?”
白熊很無辜地“嗷——”了一聲,站起身,快步向謝遜那邊跑去。留下空無一物的地毯,證明了它的清白。
小無忌看起來更沮喪了。
謝遜道:“無忌,快些穿上衣服,可別凍着了。”
“嗯。”小無忌覺得真得冷了,三下五除二地穿好了衣服,才跑到謝遜的面前,懇求道:“義父,無忌昨晚真的看到了一個娃娃。你幫無忌找一找好不好?說不定是他自己爬走了。可他還沒穿衣服呢,萬一凍壞了怎麼辦?”
謝遜摸了摸他的腦袋,“無忌,怕是你做夢夢到的小孩。這個荒島除了你我,就只有你爹娘二人,怎麼會有一個小孩?”
小無忌的眼睛卻是一亮,“爹娘?娃娃會不會是他們生出來的。熊熊,跟我走……”說完,一溜煙地跑掉了。
“吼——”白熊歡樂地跟上去。
鄭小風看着小無忌飛奔的身影,表示很無語;你娘親昨天的肚子還是癟癟的好不好,又不是怪物,怎麼在半個晚上的時間給你製造出來一個弟弟或妹妹啊!
謝遜也是愣了愣,跟了上去。
鄭小風到張翠山夫婦的山洞時,正看到小無忌一臉苦悶地站在石壁前罰站,白熊蹲在他的旁邊,小無忌嘴裏念叨着:“無忌問娘親有沒有生出娃娃,她為什麼也不回答無忌,又要罰無忌呢?”
看到謝遜來了,小無忌眼睛一亮,“義父,你去幫無忌給娘親求求情,無忌不想站在這兒不能動彈。無忌還要去找娃娃呢!”
謝遜停下了腳步,“無忌,義父都和你說了,這個島上是沒有娃娃的。你好好想一想,肯定是你做夢夢到的。”
小無忌糾結道:“可無忌真得看到了呀!昨晚還抱着他一起睡覺的呢?”
“唉——你別再想着娃娃了。義父幫你和你爹娘求個情,過一會兒你自己過來,該吃早飯了。”謝遜說完,搖了搖頭,便往山洞裏走去。
小無忌有些困惑了,“難道真是我在做夢?”
一個白天很快就過去了,小無忌糾結的問題還是沒有得到答案。到了晚上,他決定還是要睡在義父這裏,搞清楚娃娃到底是不是真的存在。
小無忌躺在床塌上,瞪大雙眼努力不讓自己睡著了。
謝遜察覺到了,“無忌,你怎麼還不睡覺?”
“無忌要等——”小無忌剛想說要等小娃娃出現,可是想到義父不相信,又改口道:“無忌現在還不困,想在心裏溫習一下今日娘親教的字。義父你先睡吧。”
“那義父就先睡了。”謝遜對無忌的上進頗感欣慰,“你年紀還小,不急,不要熬夜,要不然就長不大了。”
“嗯,無忌知道了。”
鄭小風什麼人啊,在家中以學習為由搪塞老媽熬夜玩遊戲,對他而說簡直是張口就來的事情,他一聽小無忌的話就覺得其中有貓膩,聯繫今天小無忌念念不忘的那個小娃娃,當下就能猜到這小孩是要熬夜呢!
反正現在對他來說睡不睡覺都沒有區別,就索性不睡了,陪着小無忌一起等,看看到底是不是真的有小娃娃?
不過,鄭小風覺得真得不太可能。誠如謝遜所說,這個一個荒島,除了他們四個人,還會有誰呢!
時間一點一滴地過去了,鄭小風覺得沒什麼,可小無忌就有些受不了了。趴在地毯上的白熊也已經睡著了,無忌畢竟還是一個孩子,在沒有人陪伴的情況下,很快就抵不住睡意的襲來,慢慢睡著了。
小無忌的精神還是很執着的,無奈生理條件不允許。
鄭小風看着好笑,自己又等了一會兒,還是沒有看到有什麼娃娃出現。他覺得自己的行為有些傻,小無忌弄不清狀況,他一個熟知劇情的也弄不清嗎?島上怎麼可能還有別人!
鄭小風無奈地笑了笑,也閉上眼睡過去了。
所以,他也就不知道,在他睡后不久,整個屠龍刀的刀身開始慢慢起了變化,似有一層月光籠罩其上,過了一會兒,月光散去,屠龍刀不見了,原本的虎皮上卻躺着一個睡得酣甜的小娃娃。
小無忌在第二天早上自然還是沒有看到小娃娃,接下來的幾天,他也不熬夜,但是每晚睡覺前都要喝一杯水,夜裏起來噓噓,可是卻都沒有看到小娃娃再次出現。
小無忌這下有些相信義父和爹娘的話了,那天晚上應該就是他做夢才夢見了小娃娃,小娃娃是不存在了。
於是,他也不探索了。小無忌過回了原來的日子,時間一長,他也就將這事慢慢忘了。
小無忌五歲的時候,張翠山夫婦提出是不是能讓謝遜教無忌武功。可謝遜卻搖頭拒絕了,“我習的七傷拳,若是沒有功底的人是學不來的。翠山,你先讓無忌練習你們武當派的內功心法,等無忌內功紮實了,我再教他武功。”
於是,小無忌在四歲識字之後,又增加了一項課程——學習內功心法。鄭小風看着小無忌頂着烈日嚴寒,一直在堅強地抖着雙腿扎馬步時,不由感慨道:“似乎無論什麼人學武功都要從扎馬步開始啊!”
等到了無忌能穩穩地紮好馬步后,張翠山才開始傳授他武當派的內功心法。這一學,就是三年。
三年後,小無忌,哦,也不小了。古代男孩子的八歲,也算是個小男人了。張無忌運起輕功興沖沖地跑到了張翠山的面前,“父親,我學會武當的內功心法了。義父可以教我七傷拳了嘛!”
“嗯,”張翠山滿意地點點頭,“好,無忌,你的武學天賦不錯。你去找你義父吧,他在海邊的岩石上練武。”
“那我去了。”張無忌抹了把臉上的汗珠,轉身施展輕功向海邊而去。
“五哥,”殷素素從山洞裏走了出來,臉上有些擔憂,“讓無忌學謝大哥的七傷拳,可以嗎?”
“沒關係的。”張翠山側身攬住妻子,“你放心,大哥他懂得分寸的。”
七傷拳,顧名思義,如果使用者的功力不足,反而會造成自身的內傷。殷素素有此擔心不無道理。無忌雖然學了三年的武當心法,可他畢竟才八歲,與謝遜的功力自然不能相比。
“但願如此。”殷素素道,臉上的擔憂之色卻沒有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