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揚州士紳捐款
車銘感恩戴德的叩謝了一番,說了一大堆奉承的話,心滿意足的離去了。
看着遠去的車銘,李言也滿意的笑了起來。
這樣多好,何必搞得動刀動槍的。自己來江南只是來撈錢的,賑災只是順道的事,這些官員是貪還是廉,和自己也沒關係。就是換了他們,也只是換了一批貪官,而且還要得罪京城裏的那些兄弟們,不划算。
自己也只能接受車銘和任伯安這個層級孝敬了,下面還有不少各級別的官吏,也不能放過,都是些柱蟲,把他們貪污的錢財擠出來,再用在災民身上,也算是行善積德了。
只是這些小官就不能自己出手了,皆竟自己是欽差大臣,十皇子,體面還是要的,還需要一個黑手套。
對了...
隆科多,這小子也不是什麼好東西,不能閑着。
叫來隆科多,吩咐了一陣,隆科多聽得心中大喜,兩隻眼睛精光閃爍:“十爺,這樣做是不是有點太明目張胆了?”
“怎麼,你不敢?”
隆科多一聽這話,立馬說道:“十爺,有您給我撐腰,就沒有我小多子不敢做的。我只是擔心,若是這樣,到時候傳到京里,皇上他老人家要是知道了,對您不利啊!”
“這你就不用擔心了,那是我的事兒,你要做的就是盡量多收銀子。這些個奸商,仗着上面有人,平時欺上瞞下,大肆撈銀子,個個是肥的流油,哪個沒有個幾十萬兩的身家。”
“現在國家有難,百姓倒懸,難道他們不應該盡一份力。那些銀子,與其讓他們揮霍了,不如拿出來多買些糧食,還有修建沖壞的河堤,要用的銀子可不是小數目。”
隆科多聽到這裏,不禁咽了一口唾沫,原來十爺撈錢是為了賑災,那我就沒有什麼可擔心的了。
我現在辦的也是皇上的差事!
想到這裏,隆科多放下了懸着的心。
“皇阿瑪賜我的寶劍不是做擺設的,來到揚州還沒有見過血呢!不少人都以為我十爺不敢殺人。實在不行,就殺一批,抄一批家,剩下的自然就老實了。”
“小多子你放心的去,有什麼事兒,十爺我替你擔著。”
“不過,要等到明天籌集錢款之後了,我到時候帶幾個人到蘇杭之地去,這裏就交給你了。免得有人到我這裏說情,我抹不開面子。總之,小多子,你給我記住了,不準對普通百姓下手,對於那些個貪官豪富,隨便你折騰。”
隆科多一聽這話,當即拍着胸脯表示:“十爺,有您這話,奴才還有什麼顧慮的,您就瞧好吧!”
李言不斷的給隆科多鼓勁打氣,這些事讓隆科多去做,自己躲到外面去,到時候出了事,自然影響不到自己。
至於隆科多...
李言看了一眼躊躇滿志,要大幹一場的小多子。
心想,反正你有佟中堂罩着,也不會出什麼大事的。雖然現在小多子一副人憎鬼嫌的樣子,李言知道佟國維還是很看重這個侄子的,現在的困境只是在厲練他。
但小多子不知道這一點,對佟國維是恨的咬牙切齒。
......
第二天,風和日麗,溫度適宜,雖然城外到外是難民,一片破敗的景像,但城裏照樣歌舞聲平,黃河的水災似乎一點也沒有影響到揚州的似錦繁華。在欽差行轅內的小廣場內,擺了十幾桌酒宴,說是酒宴,其實就是倒了幾杯茶,擺了些點心,這個處境下,想要大吃大喝也不合時宜。
揚州城大大小小的官員和富戶,能上枱面的都來到了這裏,三三兩兩的聚在一起攀談着。
“你們說,欽差大人將我等叫來,所為何事?”
一個身穿綢緞,頭戴員外帽,頜下貿着短須的中年人悄悄的問道。
另一個藍色長衫,露着半截頭皮,發頭花白的老者,見多識廣,一臉憂慮的說道:“還能做什麼,這城外的難民和黃河的決口,都需要銀子,這欽差大臣肯定是要募捐籌錢,這還用問!”
“聽說欽差是皇上的十貝勒,是八爺的人,那咱要不要捐些錢,應付一下?”對邊的中年人說道。
老者嘆了一口氣:“肯定是要給的,就是看給多給少了,任大人和車大人都是八爺九爺的人,這十爺也算是自己人。等會我們看任大人的意思,若是任大人能頂住,我們就少給點,若是任大人抗不住,我們能有什麼辦法!”
其它幾人都是點了點頭,面對手握尚方寶劍的十貝勒,商人的力量太弱小了。
“欽差大人到!”
一聲嘹亮的喊唱聲傳遍了廣場,眾人都整齊的站了起來,迎接欽差。
只見從行轅走進兩排士卒,手握鋼刀,迅速的站在四周,虎視耽耽的看着場內的眾人,刀出鞘,密密麻麻的刀尖對着上空,眾人看的心驚肉跳。
李言帶着隆科多走了進來,後面的隆科多,一手托着黃色錦鍛包裹着的欽差關防大印,另一手扶着金色的御劍靠在肩膀上。
“揚州眾官員士紳叩見欽差十貝勒爺,十爺吉祥!”眾人跪下參拜,除了邊上的侍衛都跪在了地上。
看着一片頭皮,李言滿意的點了點頭,這也就是在古代。若是在現代社會,哪怕你身份高到天上去,也享受不了這種待遇,這種凌架在其它人之上的威風,只存在於人吃人的封建社會。
李言記得誰說封建社會不好來着,這要看你是在下面跪着,還在上面站着,若是站在上面,那感覺簡直是不要太好了。
“都起來吧!”
李言暗暗享受了片刻,出聲讓眾人站了起來。
待大家都落坐,李言見所有人都望着自己,咳了一聲說道:“今天辛苦大家來到這裏,是為什麼呢!想必大家都知道,黃河決堤,百萬人流離失所,無家可歸,饑民到處都是,城外現在還聚集着十幾萬的災民。”
“皇上擔憂災情,心懸百姓,所以派我南下江南,一來視察災區,二來籌集款項,慕集糧草,幫助這些災民度過艱難。眾位都是揚州豪紳巨賈,務必要慷慨解囊,為國分憂。”
原劇裏面的四爺為了殺雞敬猴,狠狠教訓了大阿哥的門人池州知府李干。不過李言是老十,這裏也是老八老九的地盤,自己也不用那一套,只要將任伯安和車銘搞定,其它都不是問題。
再說,自己在這裏光明正大的募捐。等之後還有隆科多的巧取豪奪,一個也跑不了的。
見眾人都不說話,李言站身來,說道:“隆科多,將認捐薄子拿來!”
隆科多拿起桌上的本子遞給了李言,李言拿起,走到任伯安身邊,說道:“任大人,這在里伱德高望重,是眾官之首,還是你先來吧!”
任伯安站起來恭敬的說道:“十爺說得哪裏話,為國分憂,解百姓於倒懸,本就是我等官員士紳的榮幸!”
說完拿起笑,寫下了一個數字,後面簽上任伯安的大名。
“好,任大人捐二十萬兩銀子!”
李言大聲的報着數字,毫不吝嗇的誇獎了任伯安一番。
“二十萬兩...”
眾人都驚呆了,這和自己想的數字相差太大了,若是任伯安就二十萬兩,那輪到自己怎麼也得個幾萬兩。
第二個就是車銘,當車銘簽上名字認捐十五萬兩的時候,眾人心裏死灰一片,還指着這兩人呢。
連他們都頂不住,自己一介商賈,沒有了官面上的保護傘,自己如何能和朝廷對抗。看着四周鋼刀出鞘殺氣騰騰的士卒,若是捐少了,恐怕出不了大門。
於是一個二個都如喪考妣的上前認捐了事,個個都是幾萬兩不等的數字。
一天下來,隆科多統計完數字,拿到李言面前,激動的說道:“十爺,都算出來了,今天統共籌集款項一百二十五萬七千三百兩銀子,糧草二十餘萬擔,這江南之地的人真是有錢啊。”
李言拿起杯子喝了一口,淡淡的說道:“揚州自古就是江南少有的富庶之地,這裏佔據京杭大運河的樞紐之地,盡享鹽業之利,又緊鄰長江,水旱不擾,豪門巨戶比比皆是。這明面上能做的就只有這些了,接下來就看你的了,能籌集多少物資就看你隆科多的辦事能力了!”
“十爺請放心...”
“就怕他們沒錢,只有要錢,這又是皇上的差事,奴才保證將他們抽干剝盡。只不過,若是到時候朝廷真的追究下來,十爺您可得護着奴才。”隆科多擔憂的說道。
“萬事有我,怕什麼,天塌下來,有十爺我替你頂着。”
李言正色道:“咱們是正經的欽差,本來乾的就是籌款的事,這讓誰來都是得罪人,皇上心裏有數。在災情沒有完全解決完之前,就算咱倆將江南翻過來,老爺子也不會說什麼,等到事情了了之後,老爺了要給其它人一個交待,自然少不了責罵一番。”
“不過,咱們這是替皇上背黑鍋,皇上豈能虧待我們。等風頭一過,必然是高官厚祿,欲戴王冠,必承其重,這點道理你還不明白。”
隆科多聽到這話,心裏放心了,又是一番表忠心:“十爺,還是您對皇上他老人家的心理摸得透,小多子我這條命,就交給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