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偷功
由於下一場比賽的重要性，托馬斯教練堅持讓隊伍採用封閉訓練，要是放在平常，其實球隊的訓練會有不少人圍觀。
“你會看到女生紅着臉為你尖叫，你可以走過去，只需要說一句，今天晚上可以喝一杯嘛？這一切是多麼的簡單。”
“噢，你又在教壞新人。”
在托馬斯教練離開后，也到了訓練結束的時候，眾人一邊換衣服，一邊說起一些有關於橄欖球隊的“特權”。
“我媽這幾天不在家，不如玩點大的，我打電話叫幾個俱樂部的姑娘過來，上門服務。這幾天是越來越熱了，是時候進行一場泳池派對。”這時滿臉青春痘的賴斯跟幾個狐朋狗友發出提議。
“順便整點好東西，上次聯繫的那個小子還在嗎？”有人立刻附和。
“那你得去監牢找他了。還有最重要的，我們得搞到酒！”賴斯搖了搖頭。
“聽說現在有一種聚會服務商，提供全套服務，只需要給錢，你就算想找一頭大象參加聚會也能辦到。”又有人提議。
“但那是針對成年人的！我們的駕照用不了！”賴斯有些失落，這方面洛杉磯還是相對嚴格的，街上所有夜店都會檢查身份ID，在加州向21歲以下人士提供酒精飲料，可不僅僅是罰款那麼簡單。
幾個人圍着討論了半天，沒有商量出一個靠譜的辦法，只得先行離開。
伊森就坐在旁邊，倒不是在偷聽幾人的聊天，而是在留意亞當。
當亞當換好了衣服，準備離開的時候，伊森立刻起身。
“你今天球傳的可真准。”伊森隨口道。
亞當卻一反常態，直接了當的開口：“你知道的，我不能再教你那些關於傳球的事情，我得服從教練的安排，你現在是外接手。”
雖然自己在這所學校里呆不了多長時間，但他不想揣測教練的安排。
他覺得伊森有些心急了。
“當然，我會牢記我的使命，外接手，接球，拿分。”伊森拍了拍他的肩膀。
對於伊森而言，這個抉擇同樣也關乎未來。
高中時期隨着身體的發育，每個球員的天賦已經開始兌現，換言之位置也已經確定。
伊森覺得外接手不錯，但上限肯定是不如四分衛。
如果說四分衛是一支球隊的大腦，其他位置最多只能說是四分衛的“四肢”。四分衛就是橄欖球這項運動的靈魂。這也反應在薪酬和待遇上。
在NFL中進攻組的四分衛平均薪酬是其他位置的數倍。
如果自己想要在這條道路上走下去，能成為四分衛最好不過。
所以，不如趁早就做打算。
兩人結伴離開了體育場，伊森果然看到了嘉芙蓮依照約定，在外面等着自己。
伊森瞥到身邊的亞當眼睛都直了，腳步也有一剎那的躊躇，跟剛才在訓練時的果斷冷靜完全不同。
接着就看到嘉芙蓮快步朝兩人走過來。
亞當的腳步停下了，他不由的咽了口唾沫，心中先是一喜，隨即又有些緊張，他試圖想回憶起之前寫在紙上的“跟嘉芙蓮打招呼的七種起始”，但在那種莫名緊張的影響下，他感覺自己的大腦變成了一團漿糊，於是只能先擺出一個微笑的表情……
“凱……”亞當打招呼的手僵硬的停留在半空中。
他看到了嘉芙蓮居然挽住了伊森的胳膊，也只有情侶之間才會做出如此親昵的動作吧？
而且是感情很好的情侶！
霎時間，一陣寒意從頭到腳席捲了亞當。
亞當的笑容開始變得前所未有的酸澀，他眼中的世界彷彿開始變得暗淡，黑暗，伸手不見五指。
“跟你介紹一下，這位是嘉芙蓮，你們倆是一個年級的，應該認識吧？”伊森裝作什麼都不知道的模樣。
亞當表情僵硬的開始打招呼，在簡短的聊天中，當亞當了解到兩人的身份，這才長長吁出一口老氣，他甚至有種劫後餘生的慶幸感。
“你看起來不太對？”伊森試着道。
“我……我……沒什麼。”亞當果然如同嘉芙蓮之前說的那樣，連話都不會說了。
三人一起走出校園，來到校門口時，伊森突然朝嘉芙蓮說道。
“糟糕，這個時候公車可能已經停運了。”
與同為國際性大城市的紐約那猶如蛛網般密密麻麻的地鐵線路相比，洛杉磯的地鐵無論是運行線路數量，運送人次，還是運營時間，都明顯弱於紐約。西海岸大城市擁有廣袤的城市圈，洛杉磯的人們出行更習慣於開車。
亞當原本已經準備離開，聽到這個便立刻提議道。
“我可以開車送你們兩個回去。”
·
伊森坐在副駕駛，嘉芙蓮則坐在後排。
“嘉芙蓮我記得你也是開車上學……”亞當思索着說道，嘗試與嘉芙蓮搭話。
伊森立刻接過話頭，佯裝嘆氣：“上帝總喜歡給人開玩笑……”
他開始說起自己家的遭遇。
“這是貪婪之人應該背負的罪孽。”亞當搖頭。
“但你父親一人犯下的錯，卻也讓無辜之人受到了牽連。”
伊森總算知道他為什麼不討嘉芙蓮喜歡了。
作為一名堅定的實用主義者，嘉芙蓮可不會對張口救世主閉口贖罪的人有什麼好的觀感。
“就停在前面吧，我們一起去吃個飯。”伊森指着前面一家24小時營業的牛排館。
伊森不準備讓亞當知道兩人現在住在哪裏。
席間，伊森與嘉芙蓮說起之後的打算。
“我已經在諾曼人隊站穩了腳跟，亞當對我也不錯，教會了我很多的東西。”伊森說著。
“謝謝。”嘉芙蓮沖亞當微微點頭。
這還是她今晚對亞當說的第一句話。
亞當連忙報以微笑。
“事實上，伊森確實在橄欖球上面有很高的天賦，準確的說，是包含橄欖球在內的所有運動。他不應該被埋沒。”亞當說起心裏話。
“只可惜，你馬上就要離開。”
伊森轉頭看向嘉芙蓮：“我剛才還覺得亞當可以教我些別的，比如四分衛的傳球技巧。”
嘉芙蓮十分配合的說著：“別人很忙的，沒有多少時間管你。”
“額……不是這樣的！”亞當立刻說道。
伊森和嘉芙蓮的一唱一和，逐漸起到了效果。
面對着嘉芙蓮“期盼”的目光，亞當選擇改口。
“如果……伊森對四分衛表現出了興趣，我可以幫忙。”
接近了伊森，就等於接近嘉芙蓮。自己馬上就要畢業，以後能不能見到嘉芙蓮都是未知數。
這個機會，他不想放棄。
“這幾天我會在私下裏訓練你四分衛的基礎能力。”亞當篤定的說著。
“噢，你已經幫助了我那麼多。”伊森作勢推脫。
“沒關係，這都是我應該做的。”亞當搖搖頭。
“托馬斯教練知道這件事會生氣吧？”伊森又想到了什麼。
“這是我們的秘密，等度過這個暑假，你會給所有人一個驚喜。”亞當想了想說道。
“可這兩天訓練已經排滿了……”伊森擺出一副苦惱的模樣，將話題引向具體的時間點。
在伊森有意無意的引導下，他跟亞當敲定了好了時間，大部分額外訓練集中在沒有比賽的周末。
至於嘉芙蓮，全程都是一副高冷的模樣，這跟她在學校里的狀態如出一轍，事實上，也只有在單獨面對伊森時，她臉上的笑容可能才會變得多一些。
期間她離開了餐桌，興許是去洗手間。
見商議的差不多了，伊森招手叫來了服務員準備買單。
“我已經付過賬了，伊森。”嘉芙蓮說道。
臨走時，嘉芙蓮將自己沒吃完的牛排打包。
三人在餐館門口分別，伊森和嘉芙蓮目送亞當駕車離去，然後兩人擊掌。
步行回去的路上，嘉芙蓮告訴伊森，自己今天又收到兩所大學寄來的錄取通知書，加上之前的，目前她已經收到了13所大學的offer。
不過，嘉芙蓮的表情看上去卻並沒有太開心。
原因很簡單，在美利堅上一所好大學的學費實在太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