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趁火打劫
董卓便留董越屯兵澠池,段煨屯兵華蔭,牛輔屯兵安邑,其他將領留守各縣,制衡山東群雄,自己則退往長安。
董卓被趙雲一擊,竟然嚇得心驚膽戰。
他回長安之後,便命人在長安以西二百五十里處建郿塢,高厚七丈,塢中廣聚珍寶,積穀為三十年儲,內蓋宮室,選民間少年美女八百於其中,家眷亦皆住於內。
趙雲竟然能打敗董卓大軍,一戰成名天下揚。
各路諸侯紛紛議論:趙雲乃何方神聖?
豎子如此能耐,為何甘於李白麾下?
看來李白還是有些實力,竟能讓名將來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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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堅甚是後悔沒有乘勝追擊董卓,現自己又陷入群雄聲討之中。
在士氣低迷,人生迷茫之際,他只得再次接受袁術指令,征討周昆。
因為袁紹派周昆任豫州刺史,取尚未到任的孫堅而代之。
這本讓孫堅甚為氣憤,奈何底氣不足,人氣不聚,錢糧奇缺。
現接袁術之令,孫堅正好以此為借口,率部攻伐袁紹。
袁術又派公孫瓚的弟弟公孫越助陣孫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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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孫越是奉其兄公孫瓚之命,率領一千騎兵來與袁術聯盟。
因為公孫瓚也懂縱橫捭闔之術。
公孫瓚欲滅袁紹,必須先穩定袁術,畢竟袁術是袁紹弟弟。
有時候,袁氏兄弟也會聯手。
別看他們兄弟倆吵得很兇,有時候也兵刀相見。
關鍵時刻,袁術會幫袁紹,袁紹也會幫袁術。
不過,在袁紹欲立劉虞為帝這件事上,袁術與袁紹實際上已經徹底翻臉,只是外人不知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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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堅為走出人生低谷,伐戰周昆,攻打豫州。
但是,他這次出兵卻不如意。
因其士氣低迷。
攻城之時,公孫越竟被流矢射中而死。
玩弄權術,孫堅遠不如袁術。
袁術見攻豫州不利,又令孫堅征討荊州,攻打劉表。
這次,袁術給孫堅增派了些兵將,給足了錢糧,讓時常餓肚子的孫堅甚是感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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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孫瓚聞訊公孫越戰死,仰天怒道:“吾弟之死,禍起袁本初。不殺袁本初,某誓不為人。”
於是,他下定決心,死磕袁紹。
當然,這也是出師有名。
他率部推進,駐紮磐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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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紹還沒有準備好,非常驚恐。
他主動把渤海郡太守之位讓給公孫瓚堂弟公孫范,並授印與公孫范,派公孫范到南皮,想以此與公孫瓚釋怨結盟。
但公孫范豈會聽袁紹指令?
袁紹也是一時智昏,引狼入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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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孫范到渤海任太守,反從背後捅袁紹一刀。
他以渤海兵力協助公孫瓚,攻破部分州郡,壯大勢力。
然後,他率其部加入公孫瓚,成就公孫瓚大軍。
公孫瓚因此兵勢日盛,並率部推進至界橋附近。
他任命嚴綱為冀州牧,田楷為青州牧,單經為兗州牧,並配置各郡守縣令。
如此,不僅袁紹、袁術兄弟倆憤怒,不僅何太后、李白憤怒,也讓各路諸侯憤怒:公孫瓚,汝是皇帝乎?汝任各州牧各郡守各縣令?誰授權予汝?
汝如此大逆不道,必遭天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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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孫瓚此舉,陷他自己於不忠不義,也陷他於孤軍奮戰。
張飛甚是鄙視公孫瓚此舉,怒吼着不替公孫瓚賣命。
關羽也瞧不起公孫瓚,握刀怒吼:“關某雖暫寄伯珪籬下,但忠於漢室,伯珪此舉,令關某寒心,自此寧願餓死,也不為之而戰。”
他言罷,竟然握刀上馬,憤然而去。
張飛見狀,又對劉備怒吼起來:“兄長,走否?”便握矛上馬,尾隨關羽而去。
其麾下小將田豫見狀,甚是佩服關羽知大節,也佩服張飛重大義。
他飛身上馬,決定隨關、張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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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劉備已經搶先。
他急急飛身上馬,策馬越過關羽和張飛,攔住二人。
田豫急又下馬,跑步相隨,想看看劉備如何演戲。
他趴於草叢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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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見劉備苦心相勸關羽和張飛:“二位賢弟,我等非寄於伯珪籬下,而是隱忍,以謀大事。而大事之要,乃是兵權。無論如何,伯珪兄也是我等恩人,知遇之恩,不可不報。人在做,天在看。伯珪陷入絕地,非我等能救。但是,其麾下兵將無罪。我等能繼續隱忍,即便伯珪慘敗,也能集攏些兵將,為我等所用。匡扶漢室,豈能無兵乎?”
關羽終究心軟,點了點頭。
張飛也明了劉備心思,也點了點頭。
三人回歸設伏地點,又因形因勢,率部而去。
他們另覓設伏地點。
到達新地點,劉備又勸說關羽和張飛:“其實,比伯珪兄更可恨之人,乃是袁氏兄弟。當初,十八路諸侯伐董賊,共推袁紹為盟主,推袁術為總督糧,但此兄弟二人,私心甚重,既不全力出兵,也不出錢出糧,袁術更是侵吞大軍錢糧為其私用。所以,我等助伯珪兄,乃是替天行道。”
他想從公孫瓚手中多拿些兵力,不想此時離開公孫瓚。
張飛卻說:“兄長為皇室宗親,為何不投當今陛下?卻在此寄人籬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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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哭戲,乃是劉備演的最好。
劉備瞬間眼淚汪汪,哽咽地說:“吾只兄弟三人,有何面目去見當今陛下?身為皇室宗親,卻無護國之力,此時去認親,豈不成天下笑柄?”
關羽伸手捋捋美髯,點了點頭說:“待謀兵之後,兄長可以南下京都,求見陛下。今觀趙雲趙子龍,二十齣頭,便立大功,嚇董賊膽破,我等當仿效子龍將軍,方為上策。如再四處投靠,居無定所,寸功不立,百年之後,有何顏面去見列祖列宗?”
劉備頓時臉紅耳赤。
他舉袖抹淚,以此掩飾臉紅。
但他終究智勝關羽和張飛,又眨眨眼睛,溢淚水而出,並泣聲說:“二弟之言,甚是有理,我等唯當努力決戰。若能伏殺袁紹,拎其首級,求見陛下,更為上策。”
張飛頓時精神大振,趕緊去吩咐伏兵,凝神觀察,擇機而戰。
關羽心頭一震,反而羞愧起來。
趴在不遠處的田豫偷聽至此,心道:原來如此,怪不得劉玄德經常當面稱讚伯珪兄,原來為謀兵權而來。唉,玄德虛偽,天下無敵!伯珪兄如此用人,必敗無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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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紹親自領兵迎戰公孫瓚。
兩軍在界橋南二十里處交鋒,袁紹麾下名將麹義和李白使用的是同樣的計策。
此戰,麹義又滅白馬義從數千。
公孫瓚兵敗界橋。
袁紹親自率部追擊公孫瓚。
在距離界橋十餘里處,劉備、關羽、張飛率步兵二千多突然出現,箭射袁紹及其兵馬。
箭如雨下,袁紹麾下兵將,猝不及防,紛紛中箭慘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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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駕田豐拉着袁紹,要他退進一堵矮牆裏。
袁紹驀然伸手,取下頭盔,又將頭盔摜在地上。
他怒吼:“汝休胡言,亂我軍心。大丈夫寧可戰死!躲在牆后,難道就能活命乎!”
他竟然拔刀,起身大吼,指揮強弩手應戰。
主將勇,士氣振。
袁紹此舉,反而殺死殺傷了劉備、關羽、張飛不少士兵。
眼看自己的兵越來越少,劉備不捨得。
這可是他的種子。
他下令撤退。
此戰對雙方都沒有造成重大損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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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劉備伏擊袁紹,是有機會誅殺袁紹的。
畢竟關羽、張飛勇猛。
不過,劉備為攬兵權,私心太重,給袁紹逃生,並給袁紹反戈的機會。
在劉備帳下聽令的田豫,又一次感覺到了劉備的無比虛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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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豫當時年紀還小,卻能明辨是非,感覺繼續跟着劉備,肯定沒自己什麼前途。
他有種想回到公孫瓚帳下的衝動。
他回到自己的營帳之後,正陷入苦思之中,李白卻喬裝而來,並將帳門布簾拉下。
田豫一驚,拔刀而出,指向李白,但驚李白孤身犯險,此等膽智可嘉,揚刀未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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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白敢孤身犯險,乃有備而來,來前也對田豫了解清楚。
於是,他面對尖刀,卻含笑亮明身份。
他又坐到田豫身旁,低聲說:“國讓兄,且聽吾一言。若所說不對,李某自當引頸就戮,可否?”田豫為李白的勇氣和膽識折服,遂收刀入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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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白遂說:“劉備之虛偽,乃古今罕見。”
他說劉備皇室宗親身份,也非常可疑。
以此戰為例,劉備本可誅殺袁紹,但為私利,竟然放過袁紹。
當然,也有袁紹反戈一擊的拚命精神。
不過,以關羽、張飛之勇,要殺袁紹,仍有可能。
但劉備卻阻止關羽、張飛出擊。
由此,可看出劉備虛偽。
他志在保齊手下千餘將士。
護將士周全,乃為將者仁心,自當稱讚。
但若為私心,李某就不敢恭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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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豫聞言,心頭巨震,怔怔出神地望着李白。
李白又說,當今天下,唯有雒陽的陛下,才是正宗漢室天下。
因為當今陛下,乃是朝臣共推擁立。
若非董賊禍亂,天下太平,並無兵災。
此漢室朝廷目前雖小,但是,有李某鼎力輔佐,有趙雲等名將佑護,有荀彧等賢才力助,當今陛下必定能逐漸恢復漢室雄風,尤其是趙雲擊退董草之戰,名震天下。
田豫想像趙雲雄風,怦然心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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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白見狀,又反問一句:“君不見李某行屯田制乎?”
田豫點了點頭說:“丞相治下,百姓安居樂業,兵勢日盛,小將嘆服。但仍不足與各路諸侯相抗,亦可惜子龍將軍忽然撤軍,未對董賊追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