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金丹大法
不是我，我沒有，你別胡說！
謝簡兩眼圓睜。
想不明白這鬼東西幹嘛要污衊他。
不對……
雖然他從書中世界回來才幾天，但從王科和齊悅的話中可以判斷出一些東西。
呂祖觀中的異常並不是在這幾天出現的，而是在更早之前就存在
假設……
書中世界變成了真實，那麼就是從開元年間開始，歷史已經出現了改變。
在這一千多年的漫長歷史中，到底有多少東西改變了……
如果歷史改變了，那現在又變了多少……
啊！腦子燒了！
謝簡只是想一想都覺得腦仁子疼，索性作罷。
愛咋咋滴！
“準備，上！”
刑石頭怒道。
現在他也管不上謝簡到底是真的與這鬼東西有仇，還是無辜牽連而已。
他只知道這東西要發飈。
因為老狗和老魚帶着幾人，想要離開這裏，卻發現無論如何無法離開呂祖觀。
衝出去沒多久，又從殿外沖了進來。
不是被擋了回來，而是從呂祖殿到道觀出口，這一條路已經變成了一條死循環，無論怎麼跑都會回到起點。
黑制服們在他一聲令下，突然棄槍不用，插回腰間，取而代之的，是手中緊握一把有着金色紋路的漆黑匕首。
卻是用匕刃倒轉，手柄對着“陳芒”。
“嗖！”“嗖！”……
一陣破空聲起。
十幾把匕首射出一道道金色絲線。
瞬間將“陳芒”纏住。
金線上開始隱隱浮現絲絲微光，纏繞住“陳芒”的地方，居然開始冒出了縷縷黑氣。
“陳芒”面現痛苦之色，猛地掙了幾下，紋絲不動。
卻不見它有畏懼緊張之色。
反而忽然安靜下來，發出一陣低沉怪笑。
“桀桀桀……”
“下賤凡人，敢褻瀆仙威，罪該萬死！”
忽然渾身一陣劇顫，旋即只見“陳芒”猛地一僵，保持着仰首向上，嘴大張的姿勢。
一瞬之後，自其口鼻耳眼諸竅，黑紅如血墨混雜的煙氣噴涌而出。
不過短短瞬間，就在殿中瀰漫開來。
且溢出呂祖殿外，滾滾衝天而起。
刑石頭兩眼圓突，驚駭欲絕，難以自禁地脫口而出：“這麼濃厚的血怨！它殺了多少人？！”
他現在知道了，白老說的那股強大的力量是什麼。
除了眼前這股血怨之氣，還能是什麼？
已經有着豐富經驗的刑石頭，對這類靈異已經有了不少的了解。
所謂的血怨之氣，是人含怨而死後所生。
若是置之不理，時日一久，就會變成“惡煞”。
民間有傳說，人死之後，魂魄會遵循本能，回歸故里，其後有煞神相隨。
所以有些地方有“避煞”的風俗。
而實際上，並沒有所謂的煞神，而是變成了惡煞的死者血怨。
尋常的死去魂魄，回歸故里之後會怎麼樣，刑石頭不知道。
但成了惡煞的一旦回返，必然要害人。
又怎麼能不避？
這血怨之氣，能污染精神、摧毀人心智。
普通人一旦沾染，只會變成一個見人就殺的瘋子，充滿殺戮毀滅的慾望，與惡鬼無異。
但這種血怨要想形成，也不是那麼容易的，都有特定的條件。
像眼前這種鋪天蓋地一般，除了背後不知道有多少條人命，也必定是這個鬼物有意而為。
這東西掌握了某種製造血怨的方法！
無論是這血怨，和這鬼東西，今天要從這裏泄露出去，那將是一場巨大的災難！
刑石頭驚駭之餘，動作卻也不慢，厲聲喝道：“陽罡精血！天羅地網！”
十幾個黑制服頓時應聲動作。
一手執匕，一手在金色絲線上一抹。
這金線細如髮絲，鋒利程度不在刀刃之下。
這一抹頓時將手掌割開一道極深的口子，鮮血即刻湧出，卻沒有滴落。
那金線像是能吸收血液，而且吸得極快，順着絲線蔓延開去。
眨眼間，金線變成了血線。
呂祖殿中的眾人，竟突然感受到了一股熱烘烘的暖氣撲面而來。
而那“陳芒”身上，更是直接“熊”的一聲，無火自燃。
隱隱泛着淡淡血色的烈焰，竟然順着黑紅的血怨之氣蔓延開去。
瞬時間，血焰與血怨交纏，發出滋滋的聲響。
殿中眾人都聞到一股中人慾嘔的惡臭味，幾乎能把人沖暈。
這裏面最孱弱的，應該就是那早已經被那噴涌的黑紅霧所嚇傻的柳欣然和林宗德。
在這股惡臭的衝擊之下，更是直接就兩眼一閉，昏迷了過去。
“陽罡精血？”
“落魂咒？！”
“陳芒”尖聲驚叫。
“不可能！下賤凡人，何處竊得真法！”
轉瞬又怪笑道：“桀桀……”
“縱竊得真法又如何？終究是下賤俗流，怎識得真法？”
“學那粗俗武人，只修命，不修性，道行全無，竟以陽罡精血強行催動，又豈不知最傷性命？”
“爾等低賤凡俗，可知命不久矣？”
“何如就此跪下，叩拜本仙，本仙或可傳爾等真法，以解性命之危！”
“日後得傳本仙真仙大道，成仙作祖，不老逍遙，自在齊天，亦可期矣。”
“豈不遠勝在此慾海紅塵、滾滾濁世之中顛倒，爭作那朝廷鷹犬走馬，生死難得解脫？”
“放你娘的狗屁！”
刑石頭暴怒大罵：“屎一樣的腌臢穢物，也敢在這大放厥詞，自稱為仙？”
“屎還有狗聞，你看你這鳥樣狗稀得理嗎？”
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躲到他身後的王科，倒吸一口涼氣：“嘶~刑石頭，你這學問和嘴皮子功夫見漲啊！這腔調，連成語都會用了？”
刑石頭沒好氣噴了他一臉：“滾一邊去！”
“嘎嘎嘎嘎……”
“陳芒”不怒反笑：“可悲可嘆，低賤凡俗，不識真仙當面。”
“罷罷罷，且看本仙金丹大法！”
黑紅氣霧被黑制服等人以熱血點燃血火，織就的天羅地網燃燒，本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減少。
但此刻涌動翻滾與血火糾纏的黑紅氣霧，卻是忽然一滯，停止了翻滾。
任由血火蔓延。
“陳芒”此時依然保持着仰頭噴涌氣霧的僵硬姿勢。
雖未見動弱，蒼老的男聲卻仍自其中傳出。
“凡夫俗子，怎敵吾仙法？”
“龍虎交媾變黃芽，抽鉛添汞成大葯。玄武宮中金晶起，玉京山下真氣升！”
“走河車，灌玉液，”
“起龍虎，飛金晶，”
“養胎仙，生真氣……”
“……成金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