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4章 時過境遷，物是人非
曉曉道：“你應該知道我不可能給你什麼承諾。”
慕容飛不可抑制地皺了皺眉，臉上淡淡的笑容逐漸斂去。半晌，出聲道：“我可以等你，直到你答應。”
一陣微風吹過，將曉曉一邊的頭髮吹到她的側臉，擋住她的雙眼，也擋住了那一閃而過的糾結。如果慕容飛看到，或許，在曉曉拒絕他之後，他不會那麼痛苦。
曉曉回聲道：“對不起。”她直視着他，看着絕望在慢慢地爬向他的臉，“我只能跟你說這三個字。”就像很久之前，她經常跟文棲說的，也是這三個字。
也許，她真的沒有擁有愛情的命。現實面前，她不得不低頭，不得不把他們拒之心門之外。
慕容飛臉上剛剛浮上來的幸福表情在一點點破碎，但他卻沒有任何辦法。他明白，不是所有的錯都可以被原諒，時過境遷，曉曉不可能再在原地等他，就像他也沒有完全做到對她的承諾。
許久后，兩人都沒有說話，曉曉終是轉身。卻看到文錦就站在自己面前，眸子裏帶着憤怒的因子直視着曉曉。那一瞬間，曉曉表情微僵，像是做了賊似的。頓時想着，文錦是什麼時候來的，聽到了他們多少談話？仔細想想，幸好沒有說什麼讓她誤會的話。可是，剛剛慕容飛的表態她是不是都聽到了？
那麼，文錦是什麼時候出現的？以慕容飛的位置，應該第一眼就知道了，這，到底是什麼意思？難道他們已經攤牌了嗎？
曉曉不自然地笑了一下，開口道：“文錦來了啊，正好，我先回去了，你們聊。”說著，曉曉垂下眸子，從文錦身邊經過。
文錦語氣嗆人，開口道：“如果我來晚點，你們是不是就要發生點什麼了？”同時，曉曉的手腕被文錦抓住，“不許走。今天我們三個當面把話說清楚，我真的受夠了！”她憤怒地盯着慕容飛，如果眼神可以殺人，相信慕容飛已經躺下了。
曉曉被文錦的第一句話氣得想發飈，但後面一句話，又讓她莫名地軟下了心，握起拳頭的手漸漸鬆開。
因為激動加憤怒，文錦的胸口在上下起伏着，曉曉的心裏又奇怪地滋生出一股愧疚。她沒有說話，只聽慕容飛的聲音傳到耳里：“放開她！”
聲音太過僵硬，太過陰沉，幾乎是命令。曉曉詫異地側頭看向慕容飛。而手腕處的疼痛在加深，她能感覺到文錦的手在顫抖，在無意識地用力。
突然，文錦的眼淚就那樣毫無預期地在曉曉面前流下，但臉上卻沒有任何錶情，似是麻木。曉曉頓時毫無理由地覺得是她錯了，心下一涼，難道慕容飛對文錦真就沒一點感情嗎？那文錦……
她不可抑制地蹙了蹙眉，看向慕容飛，語氣不善道：“你怎麼可以這樣對她？她可是你的妻子，你們之間還有孩子！”
這麼明顯地打抱不平，讓三人均是一愣。曉曉也覺得奇怪，但話既然已經說出來了，她只能硬着頭皮繼續往下說：“她拉着的是我的手，又不是你的手，我們女人的事不需要你來管。”
曉曉真想抽自己，真心覺得自己太不會說話，這說的到底是什麼呀？如果文錦不跟她站在一邊，那她連台階都沒的下。可是，明顯的，文錦怎麼可能跟她站在一條線上？
不過，也就是因為曉曉的這句沒什麼水平的話，頓時緩和了氣氛。文錦自然地鬆開了曉曉的手。淚已不流，只有兩條痕迹掛在臉上。
她開口道：“今天，就當著端木曉曉的面，你告訴我，我到底哪裏不如她了？你連看都不看我一眼。”聲音里夾雜着絕望的痛苦，讓曉曉的心也跟着一顫。
她沒有什麼地方不如端木曉曉的，身材好，長得美，一身武藝，所有的，都不無可挑剔，可感情這東西，就是這麼奇怪，她是對人不對事。
慕容飛面無表情道：“你對我做的那一切，難道還不夠嗎？”
只聽文錦嗤笑一聲道：“我是做了很多錯事，可你這些年對我的冷言冷語，難道還不夠嗎？怎麼說，我也是黑風組織的大小姐，為了你，我都委屈成這樣了，你到底還想我怎麼樣？”
慕容飛看了一眼曉曉，回聲道：“你知道跟一個自己不愛的女人生活了五年，那是什麼感受，你能體會嗎？是痛不欲生，知道嗎？不僅如此，還要生生地將她推向別的男人那裏，看着他跟別的男人在一起，你明白那是什麼滋味嗎？”不給文錦說話的機會，他繼續道：“呵，你怎麼可能會知道，因為你根本就不懂愛。”
她是不懂愛，所以才將自己弄得支離破碎。
文錦的眼淚瞬間決堤。
應該沒有什麼比這個更讓她心痛的了吧？在一個自己丈夫心愛的女人面前，數落着自己種種的罪行。
曉曉沒有因為慕容飛的話而感到開心，反而，她看到了他的冷酷。一個男人，可以對自己不愛的女人如此絕情，絲毫不念她的好，只看到她曾經的惡行。這個女人，該有多痛苦？
不僅是慕容飛痛苦，文錦也痛苦。
從他們身上，曉曉明白，如果不相愛，就一定不能在一起，寧願一個人痛苦，也不能兩個人都痛苦。因為愛情是自私的，給了你，就不可能再給別人。
可是，心，還是不可抑制地同情起文錦來，也許是她們都是女人的原因吧。
曉曉朝着慕容飛大吼道：“夠了，慕容飛！你不覺得你太過分了嗎？”
雖然文錦已經哭得忘記了自己是誰，但她卻能聽得出來，曉曉的這句話是真心為她而說。
慕容飛微頓，薄唇輕啟，道：“到底是誰過分？是誰把我們逼到這個份上？你怎麼到現在還在替她說話？你忘了她是怎麼對你的了？”
此時此刻，曉曉真的沒有想太多，她只是順着自己的感覺在走，平靜地，她回聲道：“慕容飛，你變了，你怎麼可以這麼無情無義？不管怎麼說，文錦她也是因為愛你，才……”
“夠了，別再說了！”慕容飛打斷她的話，“不是我變了，而是你變了……”他深深地看着她，帶着一種她看不懂的深沉，邁步從她的身邊擦身而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