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春天花會開
N市的夏天比家鄉更多了一絲難耐的暑氣,大學城離高鐵站很遠,幾乎是在N市的郊區,倆人決定先去吃個飯,然後再去看學校。
地鐵直達市中心,不愧是國內第一大地鐵站,那麼多的出口,丁一諾早就暈了:“天,這個地鐵口簡直就是在為難我啊。”
陳修遠笑笑:“你學駕照的時候是怎麼過的?”
丁一諾搖搖頭:“背下來,把路全都背下來,不過想想我以後還得再考一次,我都想吐。”
剛說完,她就突然精神,拉着陳修遠就往右邊拐。
原來是一個甜品站,寫着第二個半價。
丁一諾非常開心地和服務員姐姐說:“姐姐,我們要兩個雪糕。”
她轉頭看看陳修遠:“你知道嗎,我每次看到這種牌子都會想,什麼時候我脫單了,就可以買兩個了,這件事本身比吃到雪糕更讓我開心。”
陳修遠摸摸她的頭:“嗯,知道了,以後你想吃幾次就陪你吃幾次。”
丁一諾接過雪糕,遞給陳修遠,倆人舔了一口,冰冰涼涼的,海鹽味,還帶着一絲薄荷的味道,像極了清甜的愛情。
“還有呢,你還有別的想做的事嗎?”陳修遠問她。
丁一諾認真想了想:“很多啊,去圖書館一起陪伴學習,在操場散步的時候要牽手,爬山的時候有人給我拎水壺,吃飯的時候給對方夾菜,在開心或者不開心的時候都和你分享,暫時就這麼多,別的沒想到。”
陳修遠思考了一會兒:“除了散步時牽手,我發現,其他的事,我們都做過。”
說完,他牽起丁一諾的手:“這個現在也可以幫你實現。”
他牽着丁一諾,在川流不息的人群中,走得很慢很慢,走得很穩很穩。
......
“我要吃這個。”丁一諾指指一家灌湯包店。
“行。”陳修遠拉着丁一諾進去。
很快地點完了菜,陳修遠拿了壺熱水,輕輕地把碗碟稍微涮了一遍,丁一諾看他做着這些事,莫名有種很安穩的感覺,或許十年之後,二十年之後,他們也還是這樣,但她覺得挺好的。
“陳修遠,我一直沒問你,你為什麼喜歡我?”丁一諾托着下巴。
“你可能不記得了。”陳修遠看着她,“是初一的時候,有一次,我被幾個男生欺負,你上去就把領頭的那個男生的手從我身上掰開,還惡狠狠地說,我是你的人,有你罩着。那幾個男生估計沒見過那麼凶的女生,你趁着他們發愣拉起我就跑,事後還讓我別害怕。”
丁一諾確實不記得了:“是嗎?我還有這麼厲害的時候呢!”
陳修遠點點頭:“是啊,當時我就下定決心,我以後一定要對這個女生好,報答她的救命之恩。”
“大恩不言謝。”丁一諾抱拳。
“行了,我可是都坦白了啊,那你說說,你上次在大學裏談過戀愛嗎?”陳修遠壞笑地看着她。
丁一諾嘆了一口氣:“你太看得起我了......”
陳修遠有點詫異:“是嗎?那你們學校的人真的是眼瞎。”
“可我不瞎。”陳修遠拉住她的手。
......
剛到N大校門口,就聽到有人在唱:“春天花會開,鳥兒自由自在......”
陳修遠正給蔣政打電話,丁一諾就走到那個擺攤唱歌的地方看了看,好像是一個什麼社團活動。
沒看一會兒,一個學長就走過來:“學妹?有興趣加入嗎?”
丁一諾擺擺手:“我還沒確定錄取呢。”說完,就想走。
那個學長攔住她:“學妹別走啊,我們志願者社很有趣的,會經常去做社會活動,而且很有意義,看一下唄,看你長了一張學霸臉,肯定能錄取。”
丁一諾有些為難,心想:怎麼這麼早就開始招新?看來這個社團實在是沒人去。
“怎麼了?”陳修遠帶着蔣政走過來。
“景藝,你消停點,別人還沒錄取呢。”蔣政居然認識他。
“這是我舍友,神神叨叨的,你們就當他是空氣。”蔣政對陳修遠和丁一諾說。
“你才神神叨叨,我看這妹妹一臉福相,肯定能錄取,相逢即是緣,你們居然認識啊,那更好辦了......”景藝還在繼續喋喋不休。
陳修遠打斷他:“以後再說吧,我女朋友現在不想去。”
景藝一愣,瞬間明白了:“哦哦哦,名花有主了,我懂,不過我們這是正經社團,我們的活動是這樣的......”
丁一諾心想:“這個人的嘴和任玥真有的一拼。”
陳修遠懶得繼續扯皮,拉着丁一諾轉頭就走,蔣政白了景藝一眼,跟了上去。
“學妹,開學來報名啊。”景藝還在吆喝。
“他人還是挺好的,不過他們社團嘛,確實沒什麼人氣,他作為社長着急了點。”蔣政和他們解釋道。
“沒事兒,我理解。”丁一諾已經讀過一次大學,自然知道。
“不過,你們倆......成了?!”蔣政指指他們。
陳修遠嘴角浮現一個弧度:“早晚的事。”
丁一諾擰了他一下:“瞧把你厲害的。”
“挺好。”蔣政看着他倆。
“任玥呢?她想好考什麼大學了嗎?”蔣政突然問道。
陳修遠像是在等他問這個似的,一串詞說出來特別順口:“她在家填志願呢,估計是報H大,還沒最終決定,不過大概率不會報本省,彙報完畢,請指示!”
“果然啊。”蔣政像是早就料到了一般,沒有太多驚訝。
“也許,你也可以再和她聊一聊。”丁一諾停下腳步,鄭重地說。
蔣政搖搖頭:“不用,她有自己想去的地方,我們不該左右她的選擇。”
“是啊,只要有緣,終會再見的。”陳修遠看似在回答蔣政,卻一直看着丁一諾。
這個他一直一直保護着的人,終究,還是回到他的身邊,成為彼此內心的依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