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送別
開學前，伊恩都在和薩曼莎一起學習魔法史、書上的魔咒、變形術和黑魔法防禦術。
為了在那個“分院儀式”取得好表現，薩曼莎可是下足了功夫。
看她的打算，好像是準備一人單挑八眼蜘蛛和巨烏賊。
伊恩樂得如此，至少第一學年裏，薩曼莎不用擔心考試了。
赫塞爾廷夫婦對薩曼莎能用功學習感到十分欣慰。當然，伊恩告訴他們的分院儀式就是正確版本的了。
“收拾！”
各種衣服文具書本一股腦飛到行李箱中，堆得亂糟糟的。
看着這堆東西，克洛麗絲精闢地點評到：“看來就算會了魔法，也不能指望你能收拾得更好。”
“我只是需要一點……練習。”薩曼莎氣呼呼地說，一邊把東西都倒出來，用手分門別類。
“還是我來吧，你自己收拾得也差不多。”
日子一天天過去，很快就到了八月最後一天，薩曼莎準備去霍格沃茨了。
海頓檢查完自己的車，把它擦得乾乾淨淨的。
“明天十一點，國王十字車站9站台。”看着火車票，海頓規劃着明天的行程，“十點半要到的話，我想九點半出發不會有錯。”
“今晚早點休息，明天起來早一點，孩子們！”
“是！”薩曼莎元氣滿滿。
克洛麗絲轉向伊恩：“伊恩？”
“是…”
第二天六點鐘薩曼莎就起來了，七點鐘跑到伊恩房間把他搖醒。
剩下的時間裏，伊恩陪着她一遍遍檢查行李、複習魔法。
“妖精叛亂是什麼時候，我又忘記了！”
伊恩半閉着眼小憩，嘴裏小聲嘟囔着回答了一句什麼，薩曼莎根本沒聽清。
“……你這個小瞌睡蟲。”坐在車上，薩曼莎飛快翻着書。
穿過9站台，經過對角巷的洗禮，赫塞爾廷夫婦對這神奇的站台已然見怪不怪。
他們出發得比預計還早，十點鐘就到了。
站台上人還不多，一列深紅色蒸汽機車停靠在站台旁。列車上掛的標牌寫着：霍格沃茨特快列車，十一點。
“蒸汽火車？”站台沒有讓海頓驚訝，但魔法世界裏的蒸汽火車讓他揉着眼睛，“不是飛毯什麼的嗎？這是上個世紀的古董吧？”
“上面有魔力，我能感覺得到。”伊恩插嘴道——下車后他清醒了不少。
“那還差不多。”海頓迅速接受了這個解釋。
由於人不多，夫婦倆直接拎着薩曼莎的行李，一塊來到了火車上。一家人圍着小桌子，坐在一塊。
克洛麗絲打量着車廂：“還可以，坐起來不會難受。”
“弗立維教授說要做一天呢！”海頓接口道。
“在學校要照顧好自己，有問題記得找老師，不要跟別人起衝突。”
“如果一定要的話，記得不要吃虧。”海頓想了想，“或者先記下來，等伊恩來了幫你。”
“一般來說，我不會建議你這麼做，”克洛麗絲頓了頓，“不過，最重要的是保護好自己，知道嗎？”
“嗯。”薩曼莎點點頭。
伊恩則是叮囑道：“不要去斯萊特林，其他的都不錯。”
聊了會天，消磨時間，眼看着快要到十一點，一家人站了起來。
克洛麗絲俯身吻了吻薩曼莎的額頭：“記得給我們寫信，好嗎？”
“我會的。”
海頓蹲下來，抱了她一下：“萬聖節只能在霍格沃茨了，不過聖誕節記得回家。”
“嗯！”
最後，伊恩踮起腳，摸了摸薩曼莎腦袋：“好好學習。”
薩曼莎報復性地揉亂了伊恩頭髮，把他摁下去：“你也是。”
三人下了火車。
隔着車窗，看着薩曼莎，揮手告別。
汽笛聲響起，蒸汽蔓延在站台上，打在車窗上的霧氣模糊了薩曼莎的身影。克洛麗絲的眼眶濕潤了。
咔噠咔噠，咔噠咔噠，列車向前駛去。
外面的人隨着列車走到站台盡頭，但薩曼莎小小的身影依舊飛快消失在視野中。
直到列車變成一個小點，三人才停下腳步，放下手臂。
“走吧，我們該回去了。”海頓低聲說道。
………………………………………揮手自茲去，蕭蕭班馬鳴………………………………………
在伊恩身上的體現是，沒人騷擾他起床，起來得比平時更晚了。
不過還好，九月二號是周六，不耽擱事情。
克洛麗絲要準備課程，海頓也被抓過去加班，現在家裏面就他一個人。
坐在後院的樹下，伊恩開始了每天的功課。
“沉壇世界，信爇芬芳，祥雲瑞氣藹穹蒼……”
以香贊開始，到八大神咒，再誦讀一遍《太上老君說常清靜經》、《太上洞玄靈寶升玄消災護命妙經》、《太上洞玄靈寶天尊說禳災度厄真經》、《高上玉皇心印妙經》和一些神祇寶誥。
今天時間比較足，伊恩讀的東西也多一點。
然後，他翻開買來的一本關於煉金學的書。
不是買於麗痕書店的魔法書，而是來自於查令十字街上的二手舊書店——查令十字街是倫敦著名的書店街。
《尼古拉的遺囑》。
大名鼎鼎的一本書，據說來自於尼可·勒梅(尼古拉·勒梅/尼古拉·弗拉梅爾NicolasFlamel)。
即使是在麻瓜世界，尼可的名聲依然廣大，他身上的神秘傳說從來沒有消失。
“《猶太人亞伯拉罕之書》？”伊恩手指着書念到。
《尼古拉的遺囑》上面說，尼可就是從這上面學到如何製作魔法石的。
書中還提到了《翠玉錄》（EmeraldTablet），這個可能是西方關於鍊金術最古老的文獻。
“……萬物本是太一，藉由分化從太一創造出來……太陽為父，月亮為母，從風孕育，從地養護……”
充滿了各種隱語，伊恩讀得頭大。這和那些道藏中的煉丹術一樣晦澀。
在前世的東方，煉丹分為外丹與內丹兩種。
唐《通幽訣》有言，“氣能存生，內丹也；葯能固形，外丹也。”
外丹里，最出名的當屬“金丹”，是煉丹術的最高追求——“一粒金丹吞入腹，始知我命不由天”，紫陽真人這句詩可謂赫赫有名。
除此之外，諸多本草、血肉、礦石皆可入葯煉丹，補益身體，算是廣義上的“外丹”。
“對了，筆記本今天有沒有更新來着……”
想到道藏，伊恩閉上眼，沉浸在意識海中。
修仙筆記本嘩啦嘩啦翻着，上面還真的浮現出伊恩沒見過的筆記來。
“《中和集·卷二（選）》，宋末元初，李道純。”
“旁門九品
下三品…………又有諸品，丹灶爐火，燒爇五金八石、勾庚乾汞、點茅燒艮、撥灰弄火，至於靈砂外葯、三遜五假、金石草木服餌之法，四百餘條。乃下品之上，外道也…………”
讀到這裏，伊安珀頓了頓。
煉丹術，外道？
他繼續讀下去。
“漸法三乘：
下乘者，以身心為鼎爐，精氣為藥物，心腎為水火，五臟為五行，肝肺為龍虎，精為真種子。
以年月日時行火候，咽津灌溉為沐浴，口鼻為三要，腎前臍後為玄關，五行混合為丹成。
此乃安樂之法，其中作用百餘條，若能忘情，亦可養命。”
“中乘者，乾坤為鼎器，坎離為水火，烏兔為葯，物精神魂魄意為五行，身心為龍虎氣、為真種子。
一年寒暑為火候，法水溉灌為沐浴，內境不出、外境不入為固濟，太淵、絳宮、精房為三要，泥丸為玄關，精神混合為丹成。
此中乘養命之法，其中作用數十條，與下乘大同小異，若行不怠亦可長生久視。”
下乘、中乘顯然說得是內丹術，伊恩看得出來。
“上乘者，以天地為鼎爐，日月為水火，陰陽為化機，鉛汞銀砂土為五行，性情為龍虎，念為真種子。
以心鍊念為火候，息念為養火，含光為固濟，降伏內魔為野戰，身心意為三要，天心為玄關，情來歸性為丹成，和氣薰蒸為沐浴。
乃上乘延生之道，其中與中乘相似，作用處不同亦有十餘條，上士行之始終如一，可證仙道。”
“鉛汞銀砂土為五行？這不也是煉丹術嗎？”伊恩喃喃道。
“夫最上一乘，無上至真之妙道也……”
伊恩翻到下一頁，卻全然不見字跡。
“這是，斷章了？”伊恩驚嘆道，“這還能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