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黑魔法防禦術
下午,小獾和小貓們就要去上洛哈特的黑魔法防禦術了。
上課前,哈利被科林·克里維纏住了。這位小粉絲緊張地、笨拙地想要和大名鼎鼎的哈利波特合個影。
正如某個定律說的那樣,在哈利尷尬不知所措的時候,馬爾福和洛哈特輪番登場。
馬爾福對哈利和羅恩大加嘲諷,而洛哈特顯然認為哈利又在試着出風頭。
哈利一時分不出哪個更糟糕。
伊恩最後姍姍來遲,很高興地發現哈利他們在最後排給自己佔了一個座位。
“要不要用我的書?”知道伊恩沒買課本,赫敏熱情地問到。
“如果需要的話。”伊恩不抱希望地說。
全班同學坐好后,洛哈特大聲清了清嗓子,使大家安靜下來。
他伸手拿起納威·隆巴頓的《與巨怪同行》舉在手裏,展示着封面上他本人眨着眼睛的照片。
“我,”他指着自己的照片,也眨着眼睛說,“吉德羅·洛哈特,梅林爵士團三級勳章,黑魔法防禦聯盟榮譽會員,五次榮獲《巫師周刊》最迷人微笑獎——但我不把那個掛在嘴上,我不是靠微笑驅除萬倫的女鬼的!”
他等着大家發笑,有幾個人淡淡地微笑了一下。
伊恩躲在後面裝出作嘔的樣子,讓三人組側目。哈利似乎開心了一點。
“我看到你們都買了我的全套著作——很好。”
伊恩驕傲挺起了胸脯。
“……哦,赫塞爾廷先生,你的書呢?”
“我不喜歡盜版書,就沒買。”伊恩一語雙關地說。
“麗痕書店有正版賣,”洛哈特呲着牙微笑道,“不過現在買有點遲了,我可以送你一套簽名版。”
“我不需要,”伊恩硬邦邦地說,費了很大勁才接著說道,“……教授。”
所有人都吃驚地看着伊恩。
他們第一次看到這位和善的同學顯露出這種態度,這幾乎是在頂撞洛哈特了。
“哦,我明白,”洛哈特迅速說,“校長和我提過,赫奇帕奇的天才學生這學期有的課不打算上,是不是?”
“我批准了,赫塞爾廷先生,”洛哈特再次擠出笑容,“如果你需要幫助,在對付黑魔法上有什麼問題的話,隨時可以來找我。”
接下來,洛哈特就完全忽略了伊恩。
“我想我們今天就先來做個小測驗。不要害怕——只是看看你們讀得怎麼樣,領會了多少……”
看到試卷題目,哈利一臉吃了酸梅的表情。
“吉德羅·洛哈特最喜歡什麼顏色?
吉德羅·洛哈特的秘密抱負是什麼?
你認為吉德羅·洛哈特迄今為止最大的成就是什麼?
……”
諸如此類的問題,整整三面紙。
伊恩掃了一眼試卷,就把它放在一邊,掏出筆記本開始研究自己的魔法。
除了八大神咒之外,伊恩還把“天蓬咒”加入了自己的計劃表中。這也是之前筆記本給出的符文中的一部分,用來加敕符文。
天蓬咒,出自北帝派。北帝派以其戒律森嚴、治鬼靈驗而聞名,天蓬咒是其傳承的的咒語之一。
天蓬,即天蓬都元帥,乃北帝伏魔濟世之化身。而天蓬咒一百四十四字,皆斬鬼之司名,是用來驅邪斬鬼的重要咒語。
“……吞魔食鬼,橫身飲風。註:此是二十四天鬼神……”
赫敏時不時瞥一眼伊恩,用眼神譴責他完全不做試題的行為。
伊恩沒能安穩研究下去。
只半個小時后,洛哈特收回試卷,給全對的赫敏獎勵了十分。然後,他彎腰從講台後拎出一隻矇著罩布的大籠子。
“現在——要當心!我的任務是教你們抵禦魔法界所知的最邪惡的東西!你們在這間教室里會面對最恐怖的事物。
但是記住,只要我在這兒,你們就不會受到任何傷害。我只要求你們保持鎮靜。”
哈利不由自主地從一堆書後面伸出頭來,想好好看看那個籠子。第一排的納威往後縮了縮。連伊恩也警惕地抬起了頭。
洛哈特把一隻手放在罩子上,裝模作樣地壓低聲音:“我必須請你們不要尖叫,那會激怒它們的!”
全班同學屏住呼吸,洛哈特掀開了罩子。
“不錯,”他演戲似的說,“剛抓到的康沃爾郡小精靈。”
西莫·斐尼甘忍不住發出了一聲嗤笑,就連洛哈特也不可能以為那是驚恐的尖叫。
“怎麼?”他微笑着問西莫。
“嗯,它們並不——它們不是非常——危險,對嗎?”西莫笑得喘不過氣來。
“不要這樣肯定!”洛哈特惱火地朝他搖着指頭說,“它們也可能是和魔鬼一樣狡猾的小破壞者!”
罩子一拿開,它們就開始嘰嘰喳喳,上躥下跳,搖晃着籠柵,朝近旁的人做着各種古怪的鬼臉。
“好吧,”洛哈特高聲說,“看看你們怎麼對付它們!”
他打開了籠門。
這下可亂了套。小精靈像火箭一樣四處亂飛。
其中兩個揪住納威的耳朵把他拎了起來。還有幾個直接衝出窗外,在教室後排撒了一地碎玻璃。剩下的在教室里大肆搞起破壞,比一頭橫衝直撞的犀牛還要厲害。
它們抓起墨水瓶朝全班亂潑,把書和紙撕成碎片,扯下牆上貼的圖畫,把廢物箱掀了個底朝天,又把書包和課本從破窗戶扔了出去。
幾分鐘后,全班同學有一半躲到了桌子底下,納威在枝形吊燈上盪着。
“來來,把它們趕攏,把它們趕攏,它們不過是一些小精靈……”洛哈特喊道。
他捲起衣袖,揮舞着魔杖吼道:“佩斯奇皮克西佩斯特諾米!”
全然無效,一個小精靈抓住洛哈特的魔杖,把它也扔出了窗外。
洛哈特倒吸一口氣,鑽到了講台桌下面,差一點兒被納威砸着,因為幾乎是在同一秒鐘內,枝形吊燈吃不住勁兒掉了下來。
“羽加迪姆勒維奧薩!”伊恩使出漂浮咒,讓納威不至於摔傷。
“白痴!”他低聲咒罵道。
下課鈴響了,大家沒命地衝出門去。
洛哈特趕在了哈利他們前面跑出教室——他們坐在最後,離門最遠。
“啊,我請你們幾位把剩下的這些小精靈抓回籠子裏去。”
他這樣說道,一出去就把門關上了。留下了幾個可憐的小巫師在裏面。
羅恩沒了魔杖,但把課本揮舞得虎虎生風,拍下了好幾隻小精靈。
哈利用上了上學期學來的、準備對付馬爾福的石化咒,不過效率很低。
赫敏用冰凍咒擊凍住了一片小精靈后,它們就聰明的散開來,不讓她再在有機會這麼做。
“嗷!”羅恩拉下咬在耳朵上的小精靈,留下一道血痕,“想想辦法,兩位大天才!”
“盔甲護身!平安鎮守!統統加護!”
“有什麼厲害的咒語嗎,”有了片刻休息機會,哈利喘着氣問,“對付皮皮鬼的不可以嗎?”
“我還在想,”伊恩皺着眉頭,“凈心咒對付幽靈那種比較合適。”
“你考試時候研究那的那些呢?”赫敏一邊嘗試使用束縛咒,一邊問道,“我聽到‘精靈’、‘鬼怪’什麼的!”
在他們躲在角落裏的時候,課室的混亂程度又上了一層。大家的課桌被塗得花里胡哨,小精靈們開始嘗試從破窗戶跑到外面去。
“我還沒研究好——銅牆鐵壁!”伊恩趕緊封鎖窗戶,“而且那威力太大了。”
“梅林的鬍子啊!威力大還不好嗎?”羅恩惋惜地看着被扯破一個洞的袍子,“不是他們完蛋就是我們完蛋!”
“好吧……我想想,”伊恩抬起紅橡木魔杖,清清嗓子,“萬鬼自潰!”
神刀一下,萬鬼自潰。
伊恩沒敢念“神刀一下”,怕直接把這些小精靈砍了頭。
但魔咒依舊幻化出一柄黑色大刀,飛速劃過整個教室。
所過之處,小精靈身上的鐵青色被蒙上了一層喪失活力的灰色,一個個無力地掉在地上、桌上、窗台上。
“啪嗒”、“啪嗒”、“啪嗒”……
“真給勁!”羅恩驚嘆道,“能給洛哈特那傢伙來一下嗎?”
“羅恩!”赫敏不滿地叫到。
“怎麼,你該不會還覺得那是一個可靠的傢伙吧?”
“他只是……想給我們一點實踐機會。”
這話多少有點底氣不足。
“伊恩早就知道他不靠譜了,是不是?”哈利轉向伊恩,期待地問道,“我也能不上這門課嗎?”
“恐怕不行。”
黑魔法防禦課上發生的事情飛快傳遍了整個學校。
“他找到了不讓自己出醜的辦法了,”薩曼莎在上過洛哈特的課程之後說道,“我現在才知道,他的那些書原來是戲劇劇本。”
洛哈特在後來的課上,不是照本宣科,就是找人來表演他在書里的冒險故事。
“幸好沒買他的書,”薩曼莎慶幸地說,“不過居然還有很多人信任他,真是不可思議。”
“‘那些花半秒鐘就看透事物本質的人,和花一輩子都看不清事物本質的人,註定是截然不同的命運’,”伊恩先是引用了一句名言,然後接着道,“同時也不是每個人都看過劇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