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靜默
21年聖誕節,考完研的那晚,去酒吧喝酒,接到了沈曄的消息。怎麼樣,還順利么?
不知道,感覺不出來。
我覺得你應該可以的。
你別忘記我是半裸考的,很不一定這個結果。
哈哈哈哈,你不是也簽了工作么,考不上就還可以去工作也挺好的。
嗯呀。本來我這就算要放假了,可是還得實習。
對哦,你可以來長沙玩幾天歇一歇,跨年呀!
沈曄,我好累這段時間,我只想睡覺,哪裏都去不動了。
你今晚不是應該在外面喝酒么?
沉默了一會,我回他,好一個應該在外面喝酒啊,還真是在外面喝酒。
行,那你好好玩吧,要是想來長沙告訴我呀!
好。
我不喜歡轉機,不過那幾天還真的動了轉機的心思,我想去長沙看看。或許在長沙玩兩三天再回家也不錯呢!
我睡了三天,總算我能安心踏實的睡幾天了。不用去想未來不去想考研也不用想還債,一切都在往好的地方發展。跨年夜的那晚我與雪慢慢上妝打車去五道口。
新年的鐘聲是從汽車音響中傳來的,響起的那一刻,窗外的天空都被煙花照亮了。雪,新年快樂!
師傅新年快樂呀!新年到了,一切都那麼適宜地來到了。
難以言說的愉悅,在去五道口的路上,我收到了很多很多的祝福短訊。有很多人,逢年過節才會聯繫一次,象徵著,我還在,我們還是好友,還沒有刪微信。
日子已經來到了2022年,那麼地快,大學即將只剩下一個學期了。
這已經是同想子一起跨過的第四個新年了,她的發小們都在,四年足夠我同她們都玩成好朋友了。
雖然我會厭倦社交這件事,但是父母還是把交際能力遺傳給了我,只要我願意,我可以同絕大部分的人處好關係。我時常會恍惚,什麼是真正的友情與親密關係呢?好像一切都是可以塑造的。我在社牛與社恐間不斷來回切換,不斷糾結。
我回家時,沈曄也已經回了江蘇,我沒有那個勇氣和膽量開口說去江蘇和他喝酒。一句,那有緣再見啦,就概括了所有的情緒。
這一年,終於快結束了。哪怕痛苦茫然不會就此結束,我也覺得,新年新氣象,會有新的開始的。
我喜歡紅色的衣服,看起來溫暖又喜氣。我的思想也略微有些保守復古,正紅這一類的深沉穩重的顏色,是身份的象徵吧!我喜歡那些深沉厚重的紅色,又格外迷戀正紅與酒紅。過年是穿紅色最好的時候,我是個虔誠的信徒,我又穿上了正紅色祈福。
本來以為,考不上研就轉正。沒想到,年後初春的新冠來勢洶洶,全國各地都受到了影響。
這一屆的畢業論文又是近乎全程線上完成,不只是我,應該是很多人都甚是頭疼。無法面對面的交流與溝通思想,加劇了畢業的困難。越長大時間就好像越發變短了,四年結束得太快,好像學了很多,又好像什麼也沒有學到,這是我周圍很多人的想法。每一個努力寫論文的深夜每一個靈感爆棚寫出來的點,都會在之後刪改無數次,這大概就是為過去的四年買單吧!
四月,被踢出了工作群,失去了工作轉正的機會。每一天的時間流逝都在加劇我成為無業游民的焦慮,雲南的春天到了,在雨季來臨前,冷熱不斷交替,氣溫的忽升驟降比我的情緒還不穩定。每年一到四月,我就覺得氣候它也有自己的小情緒,好女人一般也有很多小情緒。
我清楚地記得,那天是4月10號。逛了一下午的街,收穫滿滿之後,吃個晚餐燙個頭髮。那一天都快被消磨掉時,朋友圈刷到一個從未見過的好友在附近喝酒。隨手一句,咦,喝酒都不叫我。
然後就是瘋狂的消息轟炸,我本來只是想逗趣他一下,或者說調戲他一下,沒想到,我還是去喝了這酒。帶上我表弟一起,本來想要同表弟聊一聊人生的,不成想變成了別人酒局蹭酒去了。
我用一種很豁達的語氣問他,大兄弟,你叫啥呢?總不能去了別人問我誰叫來的,我說不知道吧!附上一個笑哭的表情包,還真的是有些後悔自己一時衝動開口說喝酒。
我叫張霖。你呢?
奧,我叫冷月白。他在樓梯口等我,這天我穿的是一條紅裙子,張揚肆意的捲髮紅裙倒是與我的名字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月白,沒想到,你是這樣的。
我也沒想到你是這樣的,張霖。
看到包房裏的威士忌,我其實充滿了自信。大學的時候,威士忌伏特加白蘭地這些酒真的沒少喝。我也覺得我能喝,聲音可大了,也就是這晚,我同張霖之間產生了一些微妙的牽扯。
一邊喝酒,我一邊問他,你女朋友呢?出來玩不帶女朋友出來的么?
他倒是看着我笑着說,我沒有女朋友啊,要不你給我介紹一個?
我潛意識裏是覺得他有女朋友的,畢竟他的朋友圈裏,發過很多女孩子的照片。
可是你朋友圈不是有很多女孩子照片么?我還覺得你女朋友換得勤呢!
那都是攝影作品呀!我們有一個攝影群,可以在裏面約拍接單子的。
說完他把微信群點開給我看,還划拉了一下聊天記錄像我證明。
我感到無語,完全沒必要啊,看什麼聊天記錄證明,也不是什麼重要的人和關係。
我是個社牛,尤其是酒局上,玩骰子撲克喝酒甚至划拳我居然都會。作為一個重點大學的學生,我確實有點不像
聲音一大,遊戲一多,酒一多,結果就是喝醉,不省人事。
沒有想到,我的酒量有朝一日能如此之差。次日醒來,我算了一算,我也就喝了七杯酒,難以置信,七杯酒下肚我就吐了,還吐在了張霖的身上,毀了他一件衣服。不過他唱歌還挺好聽的呢!
很少有這麼窘迫的事發生在我身上,還別說是當著別人的面。可能有些孽緣,遇見了就是長久的折磨與還債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