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逼上梁山

第5章 逼上梁山

從那個神秘的單位面試失敗后,我很是氣惱的回到宿舍,有些沮喪。

換完衣服,拿上拳套,我準備去訓練館鍛煉一下,出出汗,打打沙袋,順帶發泄下心中的鬱悶。

剛走到樓道門口,同宿舍的大崔從外面風風火火的回來。看見我帶着拳套沮喪的準備出去,笑着問道:“三娃哥,你不是去面試了嗎?怎麼樣,拿下了吧。”

“沒有,人家沒看上,被廢啦。”我一邊走一邊回答。我班上的人不知怎麼知道了我在關中老家的名字,一直戲謔着叫我三娃哥,他們覺得三娃和黃土地都突出表現了我的特點:土人一個。

“咋回事啊?你那麼優秀,居然還有人不要你,瞎了他們的狗眼啦。啥原因啊,哥。”大崔打破砂鍋問到底。

“因為哥長得帥啦!”我沒好氣的回答。

“哈哈,逗我玩了吧,這個理由也太古怪了吧哈哈。。。”我一邊嘆氣一邊的快步離開,剩下了樓道里還在笑的半死的大崔。

繞着訓練館,我先慣例性的跑了5公里,活動開了之後走進了訓練館裏。

訓練館是那個時候我們上格鬥技能課的地方。館裏地面平時都鋪上了厚厚的海綿墊,用來預防訓練時有人受傷。訓練館中央有個按照美國比賽標準設置的擂台,學校每周會舉行格鬥比賽,那是很多人最期待的饕餮盛宴。

得益於小時候在農村的打架經驗,再加上農村孩子的吃苦耐勞,我的格鬥成績在學校里一直都是優秀。雖然看起來斯斯文文,有些瘦碩,但是拳法、腿法、摔法、擒拿格鬥都樣樣精通。由於表現突出,從入學一開始我就參加了校格鬥隊預備隊,一年後就轉入正式隊,是60公斤級的格鬥王牌選手。

剛進訓練館,就聽見一陣陣的喝彩聲和打鬥聲。原來是特務大隊的隊員在擂台上自己打比賽。擂台四周圍滿了看熱鬧的人,其中大部分都是來鍛煉的,穿着運動服。只有一個文質彬彬的帶着眼睛穿着西裝的中年人,在和學校的教務處的焦副處長不斷的交談着。兩人穿的都比較正式,在一群穿着校服的人群里顯得特別的突出。

特務大隊的人向來很有優越感。因為他們的專業就是特務技能,畢業后大都是參加特別行動或者為高層官員擔任貼身警衛,所以他們和我們這些一般專業的人比起來覺得有一種天然的優越感,總是和我們發生衝突。

我在學校里也算是個小名人,學校舉行的格鬥比賽,我多次獲得了60公斤的冠軍,當時就是焦處長給我發的獎品。之後由於文學社辦報紙和雜誌,經常找焦處長解決困難,所以他和我很熟。

看見我走過來,焦處長朝我笑了笑。我走到他跟前,和他打了個招呼。然後,焦處長又和那個戴眼鏡的中年人聊起來。旁邊的人為擂台上選手喝彩的聲音很大,我沒聽到他們兩個說些什麼,只是隱約聽到戴眼鏡的中年人好像問畢業生分配工作的事情。

擂台上戰鬥還在繼續。對戰雙方你一拳我一腳,激烈的打鬥着。

那個年代的格鬥比賽,一般要求參賽選手一定要帶護具。護具包含了頭盔,背心,護膝,護襠等將近十斤的裝備,穿上后整個人像是個臃腫的機械人。

但是,特務大隊的人都以鐵漢自居,從來都不帶護具,有時候連拳套都不戴,以突出他們的優越感和與眾不同。據說有一次他們內部對練,一個人就是因為沒帶護具被打斷鼻樑骨的。

我仔細的看了幾眼,擂台上對陣的兩方中,藍方是特務大隊人稱“玉面書生”的羅霄,紅方是他們大隊有“拚命三郎”之稱的端恢弘。這次可能是他們知道焦處長要來的緣故吧,還都戴上了拳套和護具,但卻打的更凶了。

這兩個人的恩怨來源已久,誰都不服誰,也都是我的校格鬥隊的隊友,只是他們級別和資歷都比我高,沒有交過手。他們之間官方和非官方的打鬥已經很多次了,各有輸贏。但是,每次有他們兩個參加的比賽,註定會有人流血,過程也是異常的精彩和慘烈。這次自然也不例外。

說話間藍方“玉面書生”的羅霄和紅方“拚命三郎”端恢弘已經打了兩個回合。雖然帶了頭盔護具,但是兩個人臉上都掛了彩。

第三局準備開始。休息時,教練一直叮囑他們說教務處長來了,在台下看着了,咱們友誼第一,比賽第二,點到為止,不要掐架。

很顯然,後來第三局的慘烈場面充分證明,兩個積怨已深的鐵血男兒誰都沒有聽教練的話,一秒鐘都沒有浪費的使用着重拳重腿,企圖在教務處長面前將對方當場擊倒。

重拳,下劈腿,側踹,正蹬,過背摔,接腿摔,兩個人招招下狠手。慢慢的“玉面書生”體力好像出了問題,反應速度明顯有點慢。

格鬥並非只是靠力量和技巧,還靠冷靜和智慧。這一點,我最佩服本尼倫納德。且不說他1911年年僅15歲就進入職業比賽,兩年之後就成了職業拳擊賽冠軍。更重要的是他始終用頭腦和智慧在打拳,輕盈的身體像芭蕾舞一樣,但是卻有着一招制敵的重拳。這樣是他212場比賽只輸掉5場的秘笈。

“拚命三郎”看見了“玉面書生”的體力問題,故意裝作體力不支,一直防守,很少進攻,並將防守的左拳放低,引誘對方攻擊。果然,“玉面書生”發現了這個機會,先是一個左低邊腿橫掃,緊接着右拳一記重拳向對手打去,拳套擦到了對手的左邊臉頰。“拚命三郎”借勢佯裝後退,順勢轉身朝拳台角落退去。“玉面書生”以為得勢,於是快步向前企圖將對方壓制到角落繼續攻擊,卻沒想背對着他的“拚命三郎”看都沒朝後看,直接原地起身騰空右擺腿,結結實實的用腳跟踢中了身體前傾的“玉面書生”的右臉。

結果可想而知,“玉面書生”當場被擊打倒地,臉頰上裂開了個口子,鮮血迸出來流滿了半邊臉,趴在拳台上半天起不來。如果不是他帶了頭盔護具,恐怕這一腳會讓他直接休克。

教練和隊友急忙給“玉面書生”進行救治。兩分鐘后,“玉面書生”踉蹌着站起來。

拳台下這才響起了熱烈的掌聲。雖然過程慘烈,但是這的確是一場精彩的高水平比賽。

焦處長和那個戴眼鏡的中年人也熱烈的鼓掌。中年人笑着說道:“第一次現場看到這麼精彩的格鬥比賽,真的太精彩啦!你們學校的學生的素質果然高啊!不愧是咱們民國警校里的黃埔軍校啊。看來,這次我們要在你們這裏多招一些人啦,焦處長。”

原來這個戴眼鏡穿西裝的中年人是來我們學校招人的。

在校格鬥隊,我經常和這兩個人一起訓練。說實話,我比較喜歡“玉面書生”,他做人比較隨和,不像“拚命三郎”那樣台上台下都趾高氣揚,唯我獨尊,誰都看不起。“玉面書生”和我私交也不錯,看到他被擊倒,我也有些擔心,於是急忙跳上拳台和教練隊友一起去幫他。

“拚命三郎”此刻得勝,尤其是當著學生處焦處長的面擊倒完勝宿敵,自然是異常狂喜。雙手戴着拳套繞着拳台歡呼着,跑着,時不時的跳上護繩,做出各種挑釁動作,不停的狂吼。台下,焦處長看着這一幕,不覺得也微微皺了皺眉頭。

突然,令人驚奇的一幕出現了。“拚命三郎”突然走到了“玉面書生”面前,也不管他還在治療,居然一邊恥笑着一邊大拇指朝下做了個侮辱性的手勢。這一下子激怒了“玉面書生”,掙扎着要上前打他。

“來呀,來呀,不服咱繼續!。。。。”看着“玉面書生”不斷的掙扎要衝上來,“拚命三郎”不但沒有收斂,反而繼續用語言侮辱着“玉面書生”,一副不可一世的樣子。

我站在兩人中間,使勁阻攔着。拳台上一陣混亂。拳台下看熱鬧的也被“拚命三郎”不理智的行為激怒了,尤其是快畢業的,立即開始起鬨,甚至有人在下面大聲的喊着:,站起來,打他,打他。。。。。

我和其他人努力用身體的護着“玉面書生”,使勁的抓住往上沖的“拚命三郎”的拳套,把他往後推。這下可能把三郎給惹毛了,他用拳套指着我喊道:“滾開,不關你事。小心連你一塊揍!”

我一邊繼續推開三郎一邊說道:“你已經贏了,見好就收吧。書生已經站不直了,他就過過嘴癮,你也別得寸進尺了。焦處長在下面看着了。”

“你拿焦處長嚇我啊?老子已經畢業了,想咋樣就咋樣。來拳台是打比賽的,玩不起就別上來。你算老幾啊?跟你有屁關係?這是我們之間的事,你趕緊滾開。”拚命三郎指着我不耐煩的罵道,並揮起左拳朝我打來。

看着他還想繼續去追打書生,我於是本能的用格鬥中的十字手一擋並順勢弓身下腰,向前一步將他的前手臂夾在我的腋下,右手從他的肘部反關節繞到他的大臂,牢牢的鎖住了他的左拳,繼續勸道:“哥,大家都是校友,又都是格鬥隊的,給個面子吧!”

“你算老幾啊?憑啥給你面子?趕緊給老子鬆開。”三郎不耐煩的沖我吼道。

我還是牢牢的鎖住他的左拳,任他吼着。旁邊的人也都慢慢的安靜下來,因為他們以為我和“拚命三郎”打了起來。

“拚命三郎”是高手,專業就是學格鬥的,我的這招當然他有化解的方法。只見他右拳一記擺拳打過來直飛我的脖頸兒,我趕忙低頭,他緊接着右膝拱起一個直奔我的襠部。

一看他急了,招招都奔要害,我急忙鬆開他的左手,後退一步。

“好啊,難兄難弟,見義勇為啊。那好,咱兩就比比,看看你的骨頭是不是和你的嘴一樣硬一樣仗義!”,“拚命三郎”不屑的笑着朝我挑釁到。

看着一旁被打的站都站不穩的書生,又看着對面不可一世、盛氣凌人的三郎,再加上剛才面試被無緣無故的淘汰,我一時沒有壓住內心的怒火,說道:“好吧,既然你非要比比,那我就陪你練練吧。但是僅限切磋,點到為止”,說完,我戴上了玉面書生脫下的拳套和護具。

一場惡戰就這樣開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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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國特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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