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大班長在偷看我？
今天下午的課是統計學。
陳陽走進教室的時候，並未看到講師老王的身影。
看看時間，還有五分鐘上課，老王這會十有八九在走廊茶水休息室里閉目養神。
說到統計老王，那也是青山大學響噹噹的傳奇人物，身為一名牌大學儒雅講師，卻有着滿身鍛煉過度的腱子肉，兩隻凶神惡煞的三角眼，以及一口平地旱雷似的粗嗓門，身高兩米，孔武有力，筋肉膨脹，霸氣側漏。
比孔子還要孔子。
班上曾經有好事的同學拿他的照片，和警方近年來公佈的通緝犯進行對比，發現至少三個歹徒和他長得像，私下還討論過舉報后的賞金分配問題。
當然，這些同學最後都偃旗息鼓。不是因為怕報復，也不是因為良心發現，而是因為老王從不佈置課後作業。
……
陳陽一行人走進教室時候，差不多班上該來的同學都來了，教室里已經沒多少位置。四個人在中後排左邊靠窗找了個連座坐下。
上課鈴聲一響，老王夾着講義準時出現，邁着大帝的豪橫步伐走上講台，丟下講義就開始講課，講着講着不知為何統計課就變成歐洲歷史課，過一段時間又變成了世界文化起源課。
班上同學都一臉見怪不怪。
眾所周知，數學和物理課老師都是天生的哲學家，他們不僅博覽群書，見識廣博，還特別喜歡深入思考各種社會問題。
數學老師講歷史，沒什麼不對。
陳陽聽着老王在台上指點江山，倒是挺有點心不在焉的意思。主要是他一直沒找到關閉神官之眼能力的方法，滿教室的好感度數字看得他頭暈。
而這些黃不拉幾的數字裏面，最大最亮最特別的當屬凌菲那個特效滿滿的粉色“83”。
顏色和霓虹燈似的忽明忽暗，邊框不斷滾動，桃心和花瓣時不時從數字上方飄落，又時不時從下方噴涌。
花樣還挺多。
這光學污染太嚴重，導致陳陽隔幾分鐘就下意識地往那邊瞟一眼，瞟着瞟着慢慢發現了問題。
凌菲坐的位置是教室第一排右邊靠門，和陳陽四人左邊靠窗位置正好呈一個對角線。
凌菲左右各坐了一個女同學，都是她的舍友，但她上課時偶爾會和左邊的同學小聲聊天，卻幾乎不和右邊的同學聊天。
每次聊天時，凌菲必定轉頭看着她左邊的同學。
這轉頭的角度，剛好能用眼睛餘光看到後排靠窗，也就是陳陽一行人所在的位置。
陳陽：……
他好像明白凌菲為什麼知道他沒去上選修課了。
凌菲的動作還挺隱蔽，要不是陳陽現在有神官之眼輔助，還真沒看出來異樣。
也不知道她這麼干多久了。
想到這陳陽就一肚子氣。
美女每天偷瞄你，多浪漫的一事啊，對你好感比好兄弟還高一半，多顯擺的一事啊……可是，對方怎麼就非得是個傲嬌呢。
你說說這，你老闆每天罵你，催你幹活，轉過頭他突然又想潛你，你能願意嗎？
能不能把這好感度移植到聽話的貓耳女僕身上啊。
陳陽還在糾結，旁邊劉亮倒是發現了他的異樣，低聲問他：
“咋，痔瘡犯了？”
陳陽左右看看，低聲問：“亮，問你個事。”
劉亮搖頭晃腦：“我對象真沒有姐妹。”
“行行行，知道你有對象，別擱這顯擺了。我是問你正事，咱假如說哈，假如有個領導對你整天說教還老讓伱幹活，但是你偶然發現，她心裏其實對你有點那個意思，這時候應該咋辦？”
“這領導是男的女的。”
“你TM少看點基佬片，這問題問得我心裏毛毛的……當然是女的。”
“OKOK，有點意思是有多少意思？”
“不太清楚，初步推測可以請外宿假去嘿嘿。”
“那她漂亮不。”
“特漂亮。”
“身材好嗎？”
“特好。”
“明白，這種情況……你得讓她趕緊麻溜的滾蛋。”
陳陽一驚，這和他想的有點區別：“為何？”
劉亮自信一笑，解釋道：“你這不是廢話嗎，女領導是超級扣分項，有骨氣的男人誰找女領導。你想想，你好意思過年領她回去走親戚，好意思給人家發零花錢，好意思讓人家叫爸爸啊？”
陳陽似懂非懂：
“那你問長相和身材幹嘛？”
劉亮翻了個白眼：“這不是試探試探你說的是誰嗎。”
卧槽，你這個千層套路怪，趕緊回你的火星去。陳陽左右看看，心虛地低聲問道：“你猜出來了？”
“嗯，一問便知。”
“牛批……你先說說是誰？”
“當然是咱英語講師唄，嘖嘖，老三，敢拿老師當手工素材，佩服佩服。”
陳陽：……
你可以去死了。
……
下午三點半。
下課鈴聲剛響，老王便放下手裏的粉筆，也不管黑板上寫了一半的公式，隨手夾起桌上沒動過的講義，拍拍屁股出門。
對此大家都習以為常，老王一向鈴不響不進教室，鈴未停必出教室，比快樂風男還要瀟洒。
同學們紛紛收拾書包離開，幾分鐘后，教室里便只剩下幾個班幹部。
幾個人聚到一起，凌菲作為班長，開始講話。
九月馬上結束，新生軍訓完已經正式進入校園，按照學校傳統，十一黃金周前要開一個新生歡迎會。
歡迎會在大學生活動中心舉行，目的是展現學校的文化傳統和高年級學長學姐的精神風貌，主要內容就是表演節目。表演用的音響大屏等等硬件設備由學校負責，但具體節目除了有學生自告奮勇上台外，全靠抽籤安排。
陳陽這個班就是其中一個被抽中需要表演節目的。至於是誰手氣這麼霉，陳陽不敢說，怕挨打。
節目形式不限，朗誦歌唱舞蹈小品都行。
於是有人舉手：
“讓陳陽上唄，去年他那個豎笛獨奏就不錯，反響挺好。”
陳陽嘴一咧，就想推脫。反響是不錯，吹完以後一堆陌生號加他微信，大部分是女生。那幾天可把他煩的不行，重新設置陌生人不能加微信后，才終於能繼續安安靜靜地玩遊戲。
“不行。”
陳陽還沒開口，凌菲已經搶着幫他否了。
理由是去年班上節目是獨奏，今年應該換個花樣，讓班上其他同學也多參與集體活動。
她的想法是整一個團體民族舞。
既然大班長已經有想法，其他班幹部便不再開口，專心聽她安排工作。
反對？
凌菲雖然性格強勢，但辦事井井有條，面面俱到，為啥要反對？如果反對她的提案，她讓你拿出個章程怎麼辦？
不用動腦子思考更好，反正當班幹部又沒有錢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