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7.許大茂的主意
十分鐘后。
小蘭一臉不高興地回來了。
李永清臉上也十分不高興,看了她一眼,指了指腕上的手錶說道:“看看多長時間了!要是這期間許大茂犯病怎麼辦?”
小蘭看上去很委屈地說道:“這附近都沒有公用電話,找了兩條衚衕,才找到一個,結果還壞了。一直讓我走出了這條街,才找到了一個公用電話。”
李永清略帶着不耐煩地說道:“好了,精神病院怎麼說。”
“他們說是有一個叫做許大茂的,自行離院了。但是家屬現在並沒有聯絡醫院。而且一個勁的追問我是誰。”小蘭一撇嘴說道。
“後來呢?”李永清又問道。
“我趕緊說了地址,就掛電話了。我不能讓他們發現我是誰!”小蘭一本正經地說道。
李永清無語的瞅了她一眼,搖了搖頭說道:“走吧。”
說完也不理會小蘭,徑直出了茶社。
小蘭跟在後面,一個勁的發問:“李總,咱們去哪?”
李永清不理她,只是快步前行,小蘭見狀,也就不再詢問,而是默默跟上。
朝內大街。
美婭美容院很好找,巨大的牌子掛在寫字樓上,彷彿整棟樓都是它的。
門臉不大,進去之後是狹窄的門廳,一條窄窄的樓梯,直通二樓。
許大茂狐疑地看了一眼,躡手躡腳地上了樓。
轉過樓梯,看到了一個不大的小客廳,點着粉紅色燈泡,映出一圈粉紅亮光。轉圈一圈沙發,有幾個男人捧着雜誌和報紙專心致志的看。
一個吧枱後面,一個年齡四十多歲,臉上如同批了888一樣的女人,百無聊賴地坐在那裏。
她看到許大茂和秦淮茹,略微一愣,隨後熱情地說道:“來了?”
許大茂一愣,仔細回想了一下,之前沒有見過這個女人,於是問道:“你認識我?”
中年婦女噗嗤一笑,也問道:“你之前來過?”
許大茂納悶地說道:“沒有啊。”
中年女人搖了搖頭,說道:“那就不認識!”
許大茂聽她說話奇怪,有些摸不到頭腦。
“您和幾號技師熟悉?”中年婦女笑着問道,神色頗為熱情。
“我來找人。”許大茂不想再兜圈子,直接開口問道。
“找人?”中年婦女面上變得冷淡,上下打量了幾眼許大茂,又看了看她身邊不安的秦淮茹。
“阿亮!這小子來找人的!”中年婦女突然操着南方話朝裏面喊道。
“點解啊?”一個光頭青年從裏面不耐煩地走了出來。
花格子襯衫,下身配着牛仔褲。
雖然燈光昏暗,這廝依然帶了副墨鏡。
許大茂看了他這副裝扮,不由得笑出了聲。
光頭臉上很難看,上下看了許大茂一眼,問道:“找誰啊?是不是老婆不見了?沒有在我這裏!”
“我找你們老闆尤鳳霞!”許大茂冷聲說道。
光頭一愣,有些驚詫地看了中年婦女一眼。
中年婦女撇了撇嘴,搖了搖頭。
光頭不高興地說道:“開什麼玩笑!我們老闆不姓尤了!”
許大茂一愣,連忙將尤鳳霞長相身材形容了一下。
多虧許大茂對尤鳳霞印象深,表達能力又強,形容得分毫不差。
中年婦女聽了,笑着說道:“噢!知道你說得誰了。”
隨後笑着說道:“他說的是阿媚。”
中年婦女轉過了頭,沖許大茂說道:“你說得那個尤鳳霞,我們不知道。不過你形容的那個女人,我們這有個叫阿媚的倒是很符合。”
許大茂驚喜地說道:“叫出來看看啊,一看不就知道了。”
“你是他什麼人?”光頭青年疑惑地問道。
“老公!我是他老公。”許大茂想都沒想地說道。
“不幹了!上周就不幹了。”光頭青年說道。
“不幹了?怎麼回事?”許大茂不解地問道。
光頭鄙夷地看了一眼許大茂,說道:“問你老婆了!問我幹什麼!莫名其妙!”
說著話轉身回去了。
“您知道她家在哪嗎?”許大茂衝著中年婦女說道。
中年婦女更是一愣,奇怪地說道:“你們兩口子不住一起啊?”
許大茂眼珠一轉,說道:“她……她跑出去的!”
中年婦女馬上露出了瞭然的神色,臉上也現出了同情。
“好像是侯家門一帶。有人在那附近見過她穿着睡衣買早點,應該就在那一片兒。”
中年婦女說道這裏,又補了一句:“不過也不一定啊!你也知道做我們這一行的也不好說,送貨上門的活我們也接。”
許大茂略微一愣,已然明白,點了點頭,帶着秦淮茹下了樓。
“尼瑪裝的跟個貴婦一樣,誰知道……”
許大茂嘿嘿嘿地一陣冷笑。
秦淮茹看着許大茂貪婪的模樣,不高興地說道:“怎麼?後悔早沒來這裏消費?”
許大茂斜愣了秦淮茹一眼,說道:“想什麼呢?他們現在是我們的敵人!和姓艾的是一夥的!現在最主要的事抓住他們,拿回屬於我們的錢!”
秦淮茹撇了一下嘴,輕聲嘟囔了一句:“德性!”
不再繼續這個話題,而是開口問道:“下面我們怎麼辦?!”
許大茂略微想了一想,說道:“跟我來。”
新市場。
許大茂和秦淮茹啃着燒餅,望着市場大門。
秦淮茹有些蒙圈地問許大茂:“咱們來這裏幹什麼?不是要找尤鳳霞嗎?”
許大茂得意地說道:“侯家門附近,這裏是最大的集貿市場。如果尤鳳霞在這裏住,不可能不來這裏買東西!所以我們守住了這裏,就不愁抓不住尤鳳霞!”
秦淮茹想了一想,突然想起了中年婦女說得那句“送貨上門”,不由得臉一紅問道:“如果尤鳳霞那天只是偶然經過,咱們不是在這裏白守了?”
許大茂笑了一下,看了一眼秦淮茹,說道:“現在來看,這裏是比較靠譜的一條線索。”
說道這裏,許大茂嘆了口氣,說道:“三天!在這裏守三天吧!如果三天尤鳳霞還沒有在市場出現,咱們再另想轍!”
秦淮茹聽了考慮了一下,緩緩點了點頭,說道:“也只能如此了。”
突然之間許大茂興奮地指着市場門口說道:“淮茹,快看,你快看。”
什麼也沒有看見,只是多了一個炸油條的攤子。
“讓我看什麼啊?就一個油條攤。”秦淮茹疑惑地問道。
“對!就是那個油條攤。你去買幾根過來。燒餅夾油條,人間美味啊
!”許大茂滿臉憧憬狀說道。
秦淮茹無語地看了看許大茂,無可奈何地說道:“大茂,也不知道你是心寬啊,還是沒皮沒臉。這都什麼時候,還惦記着燒餅加油條,你真以為你是天津人呢!”
許大茂一臉無辜地說道:“民以食為天,這吃是最重要的。再說了我吃個燒餅夾油條過分嗎?人家都是夾的醬肘子。”
秦淮茹別過臉去不搭理他。
許大茂很不高興地說道:“快去給我買去啊!”
月上柳梢頭。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直到天全部黑了下去,尤鳳霞的人影也沒有在市場上出現。
市場終於關門了。
許大茂伸了伸懶腰,說道:“累死我了,今天晚上我怎麼辦?”
秦淮茹一愣,問道:“什麼怎麼辦?”
許大茂眼睛一瞪,說道:“裝什麼傻啊,我住哪啊?”
秦淮茹也一愣,疑惑地問道:“你住哪關我什麼事?”
許大茂撇了撇嘴說道:“淮茹,咱倆現在可是一條線上的螞蚱!必須同心同德!我現在什麼情況你不知道啊。”
秦淮茹愣了一下,有些猶豫地說道:“大茂,我現在什麼情況你不知道啊?”
許大茂想了想,湊了過去說道:“淮茹,小當和槐花不是都在宿舍住嗎。她們的小房子是否可以借我住幾天。”
秦淮茹愣了一下,低聲說道:“棒梗回來了。”
許大茂聽了也是一愣,說道:“棒梗回來了?什麼時候的事?”
秦淮茹笑着說道:“昨天。”
許大茂有些不理解,嘟囔着說道:“這麼快?”
秦淮茹當時就不樂意了,臉一沉說道:“許大茂,你什麼意思!你盼着我們家棒梗回不來才好呢是吧!”
許大茂聽了連忙陪着笑臉說道:“不是!淮茹你聽我說。我哪能有那個壞心思!我不是就是覺得有點不太巧嗎?”
秦淮茹冷笑了一下,接著說道:“棒梗現在幫着九哥看一家遊戲廳。”
“九哥?”許大茂渾身一哆嗦,有些顫抖地說道:“還是算了吧。”
秦淮茹想了一下,說道:“要不然你去火車站湊合一宿?永定門火車站離這挺近的。”
“拉倒吧,再把我當成盲流送回去。別扯這些沒用的。”許大茂不高興地說道。
“那你說怎麼辦!要不然你就回你媽那!”秦淮茹又說道。
“拉倒吧!再把他老公母倆氣出個好歹來。”
許大茂想了一想,突然有了主意,說道:“我想起來了,前面不遠,有出租地下室的,三十塊錢一個月,你幫我租上一個月。有這一個月時間,差不多也能搞個水落石出了。”
秦淮茹想了一想,看來也只有這個辦法了。說道:“走吧。上輩子欠你的!”
許大茂得意地說道:“這話錯了!是上輩子咱倆都欠姓艾的!”
地下室。
一間房間也就十幾個平房,勉強放下一張床,一個茶几和單張沙發。
“你回去拿被褥沒被發現吧?”許大茂有些不放心地說道。
“沒有!現在都是自己操心自己的事,管閑事的人越來越少了!”秦淮茹說道。
“那就好!”許大茂舒服地躺在了床上。
“明天一大早我來找你,咱們得趁早,千萬別錯過了尤鳳霞。”秦淮茹說著話,拎起了包,準備離開。
許大茂一把拉住了她,腦袋貼上了秦淮茹的胳膊,呢喃地說道:“淮茹,別走了吧,我都多少天……”
話沒有說完,秦淮茹臉色一變,伸手將許大茂推到了一邊。
許大茂一愣,秦淮茹冷冷說道:“許大茂,咱們現在是合作關係,目的一致,找到姓艾的。但是別的你就別胡思亂想了!”
說完秦淮茹略帶鄙夷地說道:“你瞅瞅,你現在都混成什麼樣了!要是我明天不來,估計你連早飯都吃不上!還他娘的有這個花花心思!”
秦淮茹說完,頭也不回的扭了出去。
噠噠噠的高跟鞋聲,讓許大茂聽得神魂顛倒。直到沒有聲音。
許大茂重重地躺在了床上!
一股憤意充上了他的腦袋。現在居然連秦淮茹都敢看不起自己!
等到老子要回來了錢,非讓你重新認識認識我許大茂不可!
許大茂暗自給自己咬牙鼓氣。
有什麼啊!老子一樣搞定!許大茂的手下面滑去。
藍星小區。
兩室一廳,廚衛配套,環境不錯。
李永清很喜歡這套房子。
但是很可惜,下個月就要搬走了。
房東兒子結婚,要把房子收回去做婚房。
李永清很不高興,說結婚就結婚,連問都不問自己是否同意。
結不結婚的無所謂,幹嘛非要拿這套房子當婚房啊?老房子不成啊!年輕人不就應該艱苦樸素嗎?
道理講了千百遍,但是房東鬼迷了心竅,死活就是不同意,非要讓自己下個月底騰房子。
遇見這種不靠譜的房東又能怎麼辦?也只能到時候搬家了。
但是李永清打定了主意,絕對不能讓房東好過!
讓你用這套房子結婚?呸!想的美。
明面上的東西已然不能動,到時候還得驗房,不容易過關。
得在暗地方下手!比如說下手水道之類的!
而且還得做的巧妙一些,驗房當天不能出問題,當時過幾天就讓它全部堵塞!
這可是個技術活。不過這個技術,李永清恰巧會。
“逼我搬家,房東,你就等着吧!”李永清冷冷地坐在沙發上想着,臉上露出得意地笑容。
阿蘭看了一眼李永清,鄙夷地說道:“又在憋什麼壞主意呢,看你這張臉,就知道沒憋着好屁。”
李永清抬頭看了看掛鐘,時間快到了九點。
“阿蘭。”李永清笑着叫道,
“什麼事啊?”阿蘭笑着問道,身子湊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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