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肖華
秦麗艷將所有的責任都推到了已經死去的袁正基身上。
孟致遠在審訊結束之後,迅速讓尹秋月抽查了一下齊輝煌秘書肖華的下落以及當時和楚浩然起衝突的幾個袁正基的手下。
“老大,齊輝煌的那個秘書肖華,早就移民到了美利堅,想讓他回來重新協助調查可能有點難度,還有袁正基的那幾個手下也是這樣,基本上都已經移居國外了。”
“這就是問題的關鍵,越是這樣越能說明,當初楚浩然的死絕對是另有隱情,不然這些當初的涉事者或者說目擊者怎麼都移民了呢?”
“那我們現在也沒有辦法佐證秦麗艷在撒謊,而且她的律師很快就會來,就這麼把她放了嗎?”
孟致遠呵呵笑了兩聲,擰開保溫杯抿了兩口水,潤潤喉嚨,剛才在審訊室他說的也有些口乾舌燥。
“不然呢?讓我們的人繼續監管就好了。”
“是。”
孟致遠跟尹秋月兵分兩路,孟致遠開車找到楊深藍,詢問他文章發佈的具體細節。
“這可真是幫了大忙了。”
楊深藍看着額孟致遠滿面春風的模樣,知道他現在應該推進的不錯。
“這事兒啊,你得好好感謝小雅,主意是她想的,文章也是她寫的。”楊深藍合上吧枱上的電腦,“對了還有陳景陽他們,這次也是幫了大忙了。”
“楚浩然的案子,我已經開始着手重新調查了,但是現在比較麻煩的是,當時的當事人之一袁正基死了,在審問秦麗艷的時候,她又把主要責任都推到了袁正基的身上。”
“她承認楚浩然不是自殺,是袁正基?”
“當然不是!”孟致遠搖了搖頭,“她只說當時楚浩然跟袁正基起了衝突,袁正基的手下羞辱了楚浩然,楚浩然是因為羞憤才跳樓自殺的,並且表示,他們對於楚浩然的這個舉動都很意外。”
“因為羞憤?”
“當時沒有任何的音頻視頻這些直接有效的現場記錄,說是有肢體碰撞,但是也不能確定當時他們的舉動威脅到了楚浩然的人身安全,迫使他不得不選擇輕生。”
“我想見見楚冰蘭。”孟致遠突然道。
楊深藍愣了愣,隨後點頭,“好,可以先聯繫一下陳景陽。”
“有水嗎?渴死了,我是剛審完秦麗艷就過來了,又跟你說了那麼一大堆。”
楊深藍走到冰箱摸了一瓶了礦泉水丟給他,“冰的。”
“行,正好啊我也降降火。”
陳景陽在楊深藍和孟致遠找上門的時候,有些詫異,在聽到孟致遠提出要見一下楚冰蘭的時候眼神閃爍一下,唇角微微抬起。
孟致遠想要見楚冰蘭不想以警方傳喚這種過於官方的形式。
“見我們老闆當然可以,而且她已經等了很久了。”
楚冰蘭作為“醉后時光”酒店的老闆,楊深藍覺得第一次見到她,她的氣質氣場跟秦麗艷這位鏡城“資本女王”比起來也不遑多讓。
但楚冰蘭在長相上比秦麗艷多了幾分柔和,更具有東方女性的神采及韻味。
“孟警官您好。”楚冰蘭伸出保養極好的手和孟致遠客氣的握了握,隨後看向楊深藍,等着陳景陽的介紹。
“這位就是楊深藍,楊先生。”
“您好,楊先生。”
楊深藍點頭回敬。
“孟警官,其實我等您來找我已經等了很久了。”
“是嗎?”孟致遠動了動臉皮扯出一個笑,“那就不廢話了,關於您父親楚浩然的事情,你們調查出了多少。”
楊深藍明白了孟致遠的目的,楚冰蘭建立“鏡月”那麼多年,一直在暗中調查楚浩然的真正死因,“鏡月”組織的成員又不是吃白飯的,不可能到現在手中一點線索證據都不存在。
他們不拿出來,或許是覺得時機未到又或許是得來這些證據的手段不怎麼光彩。
“我父親的死是自殺。”
“什麼?”孟致遠皺眉。
楊深藍靜靜的聽着,陳景陽的視線落在他的身上。
楊深藍察覺到有道目光在看着自己,他抬起頭正好對上陳景陽的眼睛。
這是他們的第二次對視,楊深藍笑了笑,陳景陽眼中未來得及收回的探詢被他盡收眼底。
陳景陽等楊深藍轉過頭去,繼續聽楚冰蘭的講述時,悄悄的鬆了一口氣。
“我的父親確實是自殺,但是他是被迫自殺,如果不是那群人逼他的話,他不可能跳樓。”
“在我父親自殺的前一天,我們還通過電話,父親的狀態不像是一個要尋死的人,我也是因為這個才一直不相信警方給出的結案定論。”
“當時在場的袁正基,秦麗艷,本來應該還有齊輝煌,但是齊輝煌當時因為交通意外沒有出現而是他的秘書肖華在。”
孟致遠聽着楚冰蘭的話,眉頭越皺越深,齊輝煌因為交通意外沒有出現這是秦麗艷在審訊的時候說的,這一條甚至在多年前的筆錄中都沒有出現過,她是怎麼知道的?
“你見過齊輝煌?”
楚冰蘭搖了搖頭,“齊輝煌藏得太好,我也不知道他在哪裏,但是我找到了另外一個人。”
楚冰蘭一抬手,陳景陽繞過沙發將辦公桌上的平板電腦拿來過來。
“我們找到了他。”
平板電腦上是一段視頻,陳景陽按了一下播放鍵,清晰的男聲從裏面傳了出來。
“你們是什麼人?為什麼要綁架我?”被綁起來的男人眼睛上矇著惠黑布,在說完這句話之後,好像是想起自己身在美利堅,又用英文重說了一遍。
“你是肖華吧?”有人站在他的對面,攝像機只能拍到他的背影,但是這個聲音孟致遠和楊深藍都很熟悉,他們兩人在一瞬間同時抬眼看向陳景陽。
視頻里那個站在肖華對面的男人就是陳景陽。
“我,我是,你是誰?你認識我嗎?你為什麼要綁我?”
肖華的聲音有些顫抖,畢竟在美利堅這個地方,即便是他被人槍殺了也不會有什麼人在乎,甚至還會有人高興。
“你應該還記得楚浩然吧,那個當著你們的面,從樓上一躍而下的那個倒霉的老闆。”
肖華在聽到綁他的人提到楚浩然這個名字的時候,身子抖了一下,在視頻中都能看的一清二楚。
“你到底是什麼人?”
“是想要知道真相的人,告訴我當時到底發生了什麼?只要你實話實說,我不僅會放了你,還會保護你,你在外這幾年過得不怎麼樣吧。”
肖華沉默了。
陳景陽也不急,他相信聰明人會開口。
好在肖華不是個笨蛋。
“是因為“鏡江之心”的拆遷,這個項目是升龍會老大袁正基,帝弈基金的老總秦麗艷,還有我們老闆找輝煌合作要做的項目。跟楚浩然商談的時候是利益有了衝突,袁正基的人動手打了楚浩然,還有,還有一個人,陳歲,他是布萊恩的親信,這件事情也是他在給壓力。”
“因為利益,所以你們就殺人嗎?”
“不,不。”肖華在黑暗中慌亂擺手否認,“沒有人想要殺他,是楚浩然,是楚浩然他自己跳下去的。”
“如果不是你們把他逼得走投無路,他怎麼可能會自己跳下去?”
“這,這做生意本來就是要討價還價的,可以在商量的嘛,可誰知道楚老闆性子那麼剛烈直接打開窗戶就跳下去了,我們想攔都攔不及。”
“而且”鏡江之心“一起的工程剛因為黑幫火併的事情弄的有些不可收拾,就算是袁老大他們再利欲熏心也絕對不會想在這個節骨眼上鬧出人命啊。”
視頻還在繼續,孟致遠點了一下暫停,抬頭看向楚冰蘭,問道:“你們是怎麼找到他的?”
“說起來很巧,在我回國的那一天,這個人跟我擦肩而過。”楚冰蘭的眸子澄澈但彷彿結了霜,尤其是在提到肖華的時候。
“我們知道他在哪個州,再慢慢排查就好了,我們找他也是找了好幾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