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趁機宰一刀
僅僅片刻工夫,扎魯館主就被艾瑪麗叫了上來。
呼倫帝國有“男、子、伯、侯、公”五大爵位,哪怕最低等的男爵爵位也至少要“六級勇士”才能擁有,貴族跟平民之間有着難以逾越的鴻溝。
扎魯是一名小奴隸主,是最頂層的平民,可平ri里還得尋求“爵士們”的庇佑,眼前的東鄉子爵是一名貨真價實的“七級勇士”,千人難敵,扎魯哪敢有絲毫的得罪。
“尊敬的子爵大人,小人很樂意為您效勞。”
扎魯小心翼翼的說著話,暗中觀察着東鄉子爵的臉sè。
東鄉子爵沉着一張臉,看得出很不高興,扎魯心中一兀,也不知自己哪裏得罪了眼前的上帝。這可是一名貨真價實的七級勇士,小小的斗獸館怎能承受他的怒火。
扎魯額角有了冷汗。
“斗場上的‘4號小男孩’是怎麼回事?你從哪裏搞來的?”
東鄉子爵語氣平淡,可僅僅一句問話就讓扎魯驚出了一身冷汗,小男孩的話好似依舊在耳畔回蕩,“快放了我,要不然等我親戚知道,一定會殺了你們”。
“難道他說得都是真的?眼前的東鄉子爵是他親戚?”
扎魯感覺到了事情的嚴重,牙齒有些打顫,“回,回子爵大人,那個小男孩是我們今早抓到的,當時有過訊問,他……他說自己是來加列城投奔親戚的,可並沒有說自己投奔誰?我們把他當成了影響市容的流浪兒,故而,故而……”
扎魯快要哭了。
東鄉子爵越聽臉sè越黑,不經意間流露出的氣勢讓扎魯感覺自己就像面對着一塊從千仞高山上滾下來的萬斤巨石。
“夠了!”
東鄉子爵低沉的喝道,“咔嚓”一聲將坐椅的扶手捏了個粉碎,“你去把4號小男孩給我帶上來,立刻,馬上。”
扎魯身子一抖,哪敢有絲毫的猶豫。
立馬回身衝到看台前方,毫不猶豫的跳下去,向著斗場上正弓着身子喘息的小男孩跑去。到了這個時候扎魯就是豬腦子也知道自己抓了不該抓的人,得罪了不該得罪也得罪不起的神。
他追悔莫及,yu哭無淚,
“小,小公子,我接你上去。”
扎魯的態度一百八十度的轉變,一臉獻媚的討好着小男孩。
小男孩歪着脖子看着他,不知道這個黑心的奴隸主吃錯了哪副葯,扎魯一邊抹着冷汗,一邊等着小男孩的答覆,同時還扭頭看着貴賓席上東鄉子爵的臉sè。
捕捉着扎魯神sè間的變法,小男孩順着他的目光向貴賓席上望去,見了東鄉子爵的身影卻是皺了皺眉頭——
“是不是貴賓席上那位貴族老爺要替我贖身?”
什麼情況?
扎魯鼓大眼睛,東鄉子爵對眼前小男孩明顯很上心,可眼前的小男孩卻不認識他。他們真是親戚?
在事情沒有弄清楚之前,扎魯可不敢絲毫得罪小男孩,小男孩就是他的上帝,他的身家xing命。
“不是要贖你,而是東鄉子爵想要見見公子!”
“東鄉子爵?他見我做什麼?”
扎魯急得快要瘋掉,眼前小男孩哪來這麼多廢話,太羅嗦了,可自己偏偏不能得罪。
“小公子,我們上去說話吧,下面太委屈你了!”
“啥,委屈?不委屈,一點兒也不委屈,這裏面好玩着呢。你先上去吧,就對那位貴族老爺說本公子不認識他。”小男孩打個哈哈一口回絕。
扎魯臉皮抽搐,說小男孩胖,他還真給喘上了。
這真是請神容易送神難,扎魯頭疼無比,“小公子,咱們還是上去說吧!”
“不去!”
“十個金幣。”
“你打發小乞丐啊!”
扎魯感覺自己一陣蛋疼,心裏誹謗一句“你本來就是小乞丐”,可臉上卻是賠笑着說:“要不一百個金幣。”
小男孩搖了搖頭。
“五百。”
小男孩還是搖了搖頭。
“一千。”扎魯咬牙切齒,這可是他半年的收入。
“五千。”
小男孩伸出五根髒兮兮的手指頭語不驚人死不休,一句話聽得讓毫無防備的扎魯差點咬斷了自己的舌頭。不等扎魯討價還價,小男孩又接着補充道:“不過在這之前,你還得讓場裏的小奴隸先出去,還他們ziyou,要不然我今天就呆在這裏不走了。”
扎魯完全崩潰,這究竟是哪家的熊孩子,也太坑爹了吧!
“怎麼,你不願意?”
看着扎魯額角滾下的冷汗,小男孩黑白分明的眼睛裏閃過一絲狡黠。
“不不不,就按小公子說得辦!”
扎魯舍財免災,回頭對着鐵欄杆大門咆哮:“開門,快給老子把門打開。”
通往斗場的鐵門很快被打開,兩個保鏢跟那位身高兩米的光頭男子跑了進來,“頭兒,怎麼回事?半個小時還差三分鐘呢!”
“差你妹,差你祖宗十八代……快把場裏的小爺們請出去,每人補償十個金幣,還他們ziyou。”
三個漢子傻了眼,頭兒唱得哪齣戲呀。
看着他們一動不動,扎魯勃然大怒,上前一人踢了一腳,咆哮道:“還不快給老子行動起來,再羅嗦,老子廢了你幾個。”
三個漢子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看着頭兒如此的氣急敗壞,他們不敢再有猶豫。
斗場很快被清空,只剩下七頭黑斑狗“吧唧吧唧”的啃着屍體。
小男孩收回目光,看着扎魯眼也不眨。
扎魯咬了咬牙,從懷裏摸出一張亮晶晶的金sè卡片,“小公子,這是呼倫帝國的銀行金卡,小小意思不成敬意,密碼六個‘0’,可以在各個城市的‘帝國銀行’透支。”
小男孩接過金sè銀行卡,瞄了眼卡上數字“5022”,滿意的點了點頭。
“走吧,這真不是人呆的地方。”
扎魯臉皮抽搐,聽了小男孩這話他只覺得自己牙疼胃疼一身毛病都犯了,心裏說不出的難受。
……
突然停止的“斗獸比賽”讓看台上的觀眾大呼不滿,罵聲一片,可任由外面鬧翻了天,斗獸館的隔音會議室里卻是無比的靜謐。
東鄉子爵被請到了這裏,艾瑪麗剛把糕點端來,沖好咖啡,扎魯就把小男孩帶了進來。
“你們出去吧,順便把門關上。”
扎魯跟風sāo的艾瑪麗被東鄉子爵支了出去,屋內只剩下他跟一臉jing惕的小男孩。
“你是‘屈男’侄兒?”
小男孩怔了怔,眼睛一亮,“我是‘屈男.保亞四世’,叔叔您……您莫非就是我要找的‘布爾叔叔’?”
東鄉子爵點了點頭,一臉欣喜。
“不錯,我就是‘布爾.丘尼’,你爸爸跟我是最要好的兄弟。當年叔叔從嘉瑪王國移民呼倫帝國時你剛滿六個月,記得那天叔叔抱你,你還哭着把屎拉在了叔叔身上。”
被東鄉子爵揭了老底,屈男很不好意思。
“布爾叔叔,他們怎麼叫您‘東鄉’子爵,害得侄兒都不敢跟您相認。”
“呵,這是因為叔叔在呼倫帝國的‘皇家勇士學院’畢業,一起畢業的十四位同學都被呼倫帝國加冕了‘子爵’爵位,由於叔叔移民前是東方人,所以爵位稱號為‘東鄉’,在呼倫帝國叔叔的名字叫‘布爾.丘尼.東鄉’。”
原來如此。
明白了原因,屈男再無懷疑,感覺布爾叔叔一下子變得親近,只是自己衣着骯髒不好意思上前。
可布爾卻是絲毫不嫌棄屈男的衣着骯髒還有他身上臭哄哄的味道,將屈男拉到自己身前,仔細打量。
“一晃十多年,叔叔若不是看見你脖子上帶着‘保亞家族’的傳承之寶,都不認得你了。孩子,你怎麼弄成這般模樣?身邊連個僕從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