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一頓晚飯
趙孺的到來打亂了整個面試流程,甚至我都沒經過等待通知這一過程就入了職。
待一切塵埃落定以後,各個部門的經理路過我時都簡單的介紹了下自己,送上來一些恭喜、祝福的話語。
接下來就是與人事制定薪資的事了,過程倒也很輕鬆愉快了起來,我忍不住的問道:“陸經理,公司對於我的定位是什麼位置?我應聘的不是一個安全員班長嗎?需要這麼多領導來面試?”
陸穎說道:“公司本來對於你的定位是儲備幹部,趙總那邊我會去再請示一番,看看你的職等職級具體定到哪裏。”
說完她便拿起桌上的文件走到我面前,伸出手說道:“歡迎加入梅山碼頭,我很期待你接下來的表現,但這不代表我認可你的人,因為你和你哥一樣討厭!”
我輕握的回應了她,然後說道:“那陸經理一定是對我有什麼誤解!其實我這人也是有很多優點在的,相信在之後的工作中你會發現的!”
陸穎冷哼了一聲收回了自己的手,然後頭也不回的走出門去。
吳桐則也慌亂的收拾了下自己的文件,跟了上去,走到一半又折返回來,拿上了她的靠枕,走之前還報復性的砸了我下。
人都走完以後,我整個身子才放鬆下來,一股乏力感涌了上來,可能是起太早再加上沒吃早飯的緣故,頓時覺得一陣天暈地炫,伸出手扶住牆緩了半天才緩過來,強撐着身體下了樓感受到新鮮空氣才舒服許多。
好在阿飛哥把車留給了我,我坐進車裏抹了一把額頭上的虛汗,心裏想道:“還好沒暈,這要是再暈倒給送進醫院,那我這真是丟人丟大發了!”
……
我駕車去到菜市場,此時已經時過午後,我將車停好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找了家麵館吃點東西補充下體力,因為飲食文化的緣故,我只吃了幾口便沒有了胃口,這也是我想自己來買菜做飯的原因。
時間也還夠充裕,我在菜場轉了轉,新鮮的菜早已被人搶購一空了,我也不着急,在各個攤位面前晃悠來晃悠去。
“這個多少一斤?”
“3塊一斤”
“那個呢?”
“5塊。”
老闆撐起了袋子,打算把我指的幾樣菜裝進去,這已經是我問的第三家了,俗話說貨比三家,我心裏大概有了價位,於是我搖了搖頭走向了另外一個攤位,這直接把報價的老闆氣的牙痒痒。
經過一番討價還價后,我在第四個攤位以每樣菜便宜了四五毛左右買完了我需要的菜,相信要是時間再充裕點,我肯定還能砍點價格下來,倒也不是我貪小便宜,我是挺喜歡砍價這種具有生活氣息的行為的,中午也沒有多少顧客,買菜的大媽倒是也樂意和我聊上幾句,甚至客套性的要給我介紹對象。
回到家,我便熟練的切好菜,將湯也燉上,然後靠着櫥櫃靜靜地盯着窗外,屋裏飄着雞湯的香味,十分的愜意,和在武漢每天喝酒到深夜的生活完全不一樣,我甚至開始幻想,在寧波生活個十年,二十年的樣子。
想的正出神時,阿飛哥回來了,他習慣性的把包往沙發上一扔,聞到香味后便朝廚房走了過來。
“好香呀!周末,沒想到你還有這廚藝!”
我緊緊盯着阿飛哥說道:“當然,就像你身上也有很多我沒想到的事。”
我說的是阿飛哥隱瞞自己在碼頭是外理部部門經理的事,阿飛哥裝傻的撓了撓頭說道:“你咋知道我燒烤很厲害,下次帶你去鄞州的東錢湖那邊,我露一手給你看!”
我望着他笑了笑沒有繼續糾結這個問題,他迫不及待的打開鍋,舀了一勺,吸溜的喝了一口,感嘆道:“周末,這湯深得劉總(我媽)的真傳!”
阿飛哥拿出碗說道:“對了,我剛才忘關門了,你去幫我關下!”
我對阿飛哥的話當然不敢違抗,畢竟人家現在也算是我半個上司,心裏嘀咕着,但卻快步走到門口,握住門把手打算把門給帶上。
一用力,咦!門好似被卡住了一樣,我再一使勁,吳桐便張牙舞爪的從門后跳了出來。
“嘿!周末!surprise!”
還好我沒有心臟病史,這要換其他人來,准能給嚇個半死,我故作鎮定的說了句:“無聊!”
但其實心臟已經砰砰的跳個不停,明顯是被吳桐給嚇到了。
對於吳桐的到來,其實我心裏是有準備的,但她這樣獨特的出場方式倒是真給了我一個驚嚇!
“你來的可真是時候!聞着飯香來的是吧?”
“飯?你做的嗎?我看看!”說完她踮起腳往房間裏望去。
“請進吧!”
她好像很興奮,蹦蹦跳跳的邁進了門,然後東張西望了起來,然後拉了拉我的衣角衝著我小聲說道:“周末,要不我們出去吃吧!”
我有些沒反應過來,疑惑的望着她,直到她指了指沙發上的內褲以及臭襪子我才反應過來,拍了拍腦袋,平常我和阿飛哥已經習慣了所以才不會覺得什麼,現在放眼望去,確實有些不堪入目。
“那個,你稍微等會,我收拾一下!”然後我又開口解釋道:“這些是都是阿飛哥舍友的!對吧?阿飛哥!”隨即望向廚房向阿飛哥求證。
“嗯……對。”阿飛哥也不知道有沒有聽清我說的話,喝着湯含糊不清的回應着。
然後吳桐就以一種極其複雜的眼神看着我,這越解釋越亂了,我也慢慢接受了現實,默默的將沙發上的衣服給收拾乾淨。
“這手藝可以呀!周末!”吳桐完全沒把自己當外人,拿起碗便盛了一碗,淺淺的嘗着。
阿飛哥兩個舍友今天都有各自的活動,將兩人趕出廚房后,我繫上圍裙開始了炒菜,我覺得做飯是一件很解壓的事,你可以根據個人口味放置鹹淡,隨心所欲,於是我手一抖,半勺剁椒就撒了進去,據我的了解,浙江除了衢州基本上都不愛吃辣,想着等會吳桐辣到哭的表情我不禁偷笑了起來。
我炒完最後一盤菜,阿飛哥也拿來了一瓶酒說要給我慶祝慶祝,其實我是想找阿飛哥好好聊聊,但介於吳桐也在,所以有一搭沒一搭的聊着。
“吳桐,你什麼時候來的寧波呀?”
“嗚……前天吧!什麼鬼,周末!你這菜怎麼這麼辣呀!水……水!”
見她辣紅了臉,我知道這次玩大了!趕忙遞上我的杯子,卻忘記了我杯中的是酒,等反應過來,被子已經見底了!
接下來的畫面是可以想像到的,吳桐咽了一口后,就以一種十分不淑女的模樣將酒全噴了出來,最慘的莫過於坐在她對面的我了,酒水直接噴了我一臉,不停地從我臉上淌下來,阿飛哥狂笑不以。
得,這下是真玩脫了,菜上也被濺上了白酒不能吃了,再看看對面的吳桐,白裏透紅的臉,也不知道現在是被辣的,還是給氣的,這個問題很快就得到了答案。
“周……末!”吳桐咬牙切齒的站了起來,我又突然回想起第一次見面她掄起包就砸向我的場景,雖然才沒過多久,但她剪短了頭髮,形象上有着很大的改變,但我忘了,唯一不變的是她的脾氣和性格。
於是我們就在這二十平的客廳內追逐打鬧着,準確的來說,是她追打着我,自知理虧的我也只能任由她將怒火發泄在我身上,但與上次不一樣的是她也沒下死手,於是這種追逐又好像變成了一種嬉鬧。
不一會,氣喘吁吁的我們倆累倒在沙發上,但手上的動作還未停止,她揪着我的頭髮,我按住她的頭,兩人都不肯放手。
“臭小妞,你能先放手嗎?”
“黑腹男,你姑奶奶我從小到大沒被人這麼捉弄過!今天我不把你頭髮給薅禿了,我以後還怎麼混!”
我還是秉着好男不跟女斗的原則退了一步,放輕了按壓她的頭,但嘴上卻沒有留情說道:“合著你小時候就沒出過家門是吧?我周末一個人把沒人對你做的事都做遍了!”
我的鬆手讓她得寸進尺了起來,她突然一用力,將我按在沙發上,然後一個跨身坐到了我身上。
雖然是初冬,但吳桐這種青春靚麗的小姑娘還是穿得很單薄,身上穿的上午的職業裝,裙子比較短,腳上套着一雙絲襪,我隔着衣服都能感受到她的體溫。
氣氛突然微妙了起來,因為她這種姿勢我只要往下一瞟就能看到她走光,而她卻有些不自知,得意洋洋的居高臨下望着我,我的耳根瞬間就紅了起來。
吳桐疑惑的順着我的目光朝下望去,然後就恍然大悟了,我也趕緊移開目光,她則趕忙驚慌失措的起身整理衣物,儼然沒有了剛才耀武揚威的勁。
她紅着臉沒有開口說話,我也不知道該解釋些什麼,但我確實是啥也沒看見,如果說我有罪,那也算是犯罪終止。
阿飛哥見氣氛不太對,主動搭話道:“我來點外賣,你們想吃點什麼?”
“燒烤!”“麵條。”
我倆說出了不同的答案,阿飛哥犯起了難。
吳桐狠狠地瞪了我一眼,因為剛才的事,我不敢直視她的目光,然後妥協道:“那就聽她的吧,燒烤!”
她則像孩子一樣,朝我伸出了中指,然後又比了個勝利的手勢,我無奈的笑了笑,還好她沒有計較剛才的事,不然今天晚上註定不會消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