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九章(風吟)

第二百六十九章(風吟)

余之居山城也,溫光之不往,陶陶然不知其冬也,俄而寒風盈袖,方覺冬深,有感而吟也。

青山嶂之菶菶兮,念山城之困庸。既以枯筆而繪翠兮,羨重巒不曉節。陽之倦色而間兮,赫戲沫而曖暖。飄風之猷渡川兮,蹈高陽之踵午至。眾鳥之鳴逝翔翔兮,葉落簌簌矣。凜凜焉,浩浩焉,體膚之溫欲摧焉。迎其上也,寒雲密入袖領中,亂容與當風。順其下也,野馬催發人慾傾,乘奔之不疾。遂夜其馮盛兮,當風坐太息。

風之過千年矣。其源遂古而視今,恐亦嘆耳。臨易水,擊築歌壯士之弗還。遂汨羅,結艾祭騷人之吒傺。蹈月下,擎酒嗟謫仙之不遇。后阽矣!外邦之來侵,遺民之失所,繩墨之不效。風之相道也,紅墨河山,兵燹刀戈,而何日攘詬今之太平,平焉盜竊亂賊之猶存,中正之善撫之,溷濁窮困之猶固,攬甘霖以濟之,值規矩者之猶作,舉繩墨以正之。用夫日其益善,詬之益清,民其益絝。謂之向好也。風之攬史過也,入余之心,幸也。

夫是風也,無色無形,為隨慮而行止,故心不為形役,是為唯心矣。載史而不流於形,以其之坤而有馮虛之輕,唯於夫心也。雲之所過,其色白也,聚而塞空,故宇之不凈矣。莫若風無色之不擾,臨危、去國之無悲。范公言:“不以物喜,不以己悲”。此之謂乎!用而若效風,則可為仁人矣。聞風至而天地寒冽,謂之肅然而恭之耳。

嗟夫!欲將風之肆染,則盡可於書畫間。將風皆寓之一色,若定人之於一性。不拘於事,不解于思,依實而議,透皮相而視骨相,則風之諦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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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蕭風雨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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