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你怎麼生病了
秦永江請假了,昨天被覃唐梁、王任氣的。
其實是和蔣巧白去看被打成重傷的楊宸。
北市醫科大學南市醫院裏,何鑒銘和家慈賀正去楊宸的病房。
綜合外科病房。
楊宸剛醒,狀態很好。
“楊宸,好點了吧?”
家慈賀走到病床前問。
楊宸不語,只是點點頭。
“咦,傷到腦子了嗎?”
家慈賀疑惑。
楊宸的主治醫生陳藝婧走了進來。
“家老師,楊宸先生只是不願意說話;受了刺激。”
陳藝婧解釋。
“這樣呀,那可真是來對了;我給他帶了個人。”
家慈賀說著,招呼門口的何鑒銘進來。
楊宸抬起頭看見了何鑒銘。
何鑒銘盯着楊宸,感覺很熟悉又很陌生。
“何…鑒…銘…”
楊宸開口了,他念出了何鑒銘的名字。
何鑒銘疑惑,為什麼楊宸知道他叫什麼。
“楊宸先生,這位是何鑒銘;我的助手!我叫家慈賀,是心內外科的醫生!我也可以治療別的疾病,一個綜合嘛!”
家慈賀介紹。
楊宸點了點頭。
“你好…”
何鑒銘說。
“你…不記…得我了?”
楊宸問。
何鑒銘搖了搖頭,表示不記得。
楊宸很失落,何鑒銘怎麼會忘記他了。
“家醫生,陳醫生,何醫生有人來探病了。”
護士正好來換藥,順便說了一聲。
蔣巧白和秦永江提着果藍進來了。
“家老師!”
蔣巧白打招呼。
“哎呦,這不是小白嗎?”
家慈賀見蔣巧白滿眼歡喜。
何鑒銘看着蔣巧白旁邊的秦永江,心想楊宸不會和秦永江認識吧。
秦永江目光從家慈賀身上轉到了楊宸身上,還有床旁的何鑒銘。
兩人才幾天沒見,就感覺過了很久。
何鑒銘看着秦永江,眨了眨眼;他身旁好似有蟬在叫,秦永江身穿校服戴着黑色大框鏡對着他笑。
這樣的場景,好熟悉…
“小銘?小銘?”
家慈賀叫了叫發獃的何鑒銘。
何鑒銘感覺頭好痛。
“老師,我沒事…”
何鑒銘回答。
家慈賀,何鑒銘,陳藝婧出去了,病房裏就剩他們三了。
秦永江在來之前就徵求了宵文淺的意見,把何鑒銘的事告訴他的好朋友楊宸。
楊宸沉默了。
當年楊宸高考後和父親楊熾出國研學了,在機場時他怎麼也沒有想到那是他最後一次見到何鑒銘了。
在見時,他失憶了。
“不用擔心,他現在記起了一些。”
秦永江安慰道。
“怎麼可能…會想起我…和他…最親…的…還是…你…秦永江。”
楊宸說話還是有些結巴。
秦永江不語。
“你希望我做什麼,我都願意。”
秦永江看着楊宸,他想到了楊宸和楚蕭然一樣活潑;只不過楊宸過的更幸福,如今他重傷只能躺在床上。
楊宸猶豫了一下。
“你帶紙筆了嗎?”
楊宸問。
蔣巧白從包里拿出了紙筆。
“你可寫好點,秦永江可是語文老師。”
蔣巧白打趣。
楊宸笑了。
“當年我的語文可真是差,都怪永江只教鑒銘。”
楊宸笑了,說話也不怎麼結巴了。
“你來說,我來寫吧;怕你字丑。”
秦永江吐槽。
“嗯。”
楊宸同意了。
“何鑒銘,好久不見。可能你不記得我了,但沒有關係;來日方長。我叫楊宸,很高興認識你。我還要感謝你,見到了你我的病好多了。”
楊宸說完了,也累了。
“今晚上,你在給何鑒銘…現在…不合適。”
楊宸語氣很輕,他累了。
“嗯,你好好休息;我和巧白先回去了。”
秦永江把紙撕了下來,折好放進了外套口袋裏。
兩人出了病房碰上了何鑒銘。
“你好…貴姓?”
何鑒銘應該是在問蔣巧白。
“你好,我叫蔣巧白;是南市總警察局刑偵部門技術科的法醫。”
蔣巧白露出了職業假笑。
何鑒銘點了點頭,又看向了秦永江。
秦永江和何鑒銘四目相對。
“怎麼了嗎?”
秦永江問。
“我們可以交個朋友嗎?你和蔣巧白小姐?”
何鑒銘覺得不能打着家長的頭銜去打探一些問題,他們這幾個人的出現讓他想起了一點點他丟失的記憶。
“當然好啦,永江你說是不是?”
蔣巧白很爽快,不給秦永江思考時間。
秦永江只好點了點頭。
就這樣,他們莫名其妙成了朋友。
秦永江還是按時把這件事告訴了宵文淺,畢竟是和病情有關係的事。
宵文淺很快回復了秦永江,他說這是一個很大的進程。
下午,秦永江回學校繼續上班了。
傍晚,秦永江找了何翊和楚蕭然兩人去買月餅。
“你叔叔今晚上在醫院上班,你就別回去了。”
秦永江在認真的挑月餅。
何翊和楚蕭然就開始聊起天了。
“楚老師,聽說我的班主任認識我叔叔?”
何翊問。
楚蕭然想了一下。
“認識,一個高中的而已。”
楚蕭然回答。
“就這樣呀!”
何翊好像很失落。
“你怎麼這樣一個表情。”
楚蕭然真搞不懂何翊在想什麼。
“我告訴你…”
何翊神神秘秘的,特意壓低了聲音。
“宵爺爺說,班主任是解開叔叔心房的鑰匙。”
鑰匙?
楚蕭然有不明白。
為什麼秦永江是何鑒銘的鑰匙?
“你從哪裏聽說的?”
楚蕭然也壓低了聲音。
“宵爺爺上次在辦公室里和一個人打電話說的,我去幫叔叔拿文件夾的時候正好聽見!”
何翊表情很嚴肅,不像假的。
楚蕭然信了一半。
“你們兩個低低估估講什麼呢?”
秦永江挑好了月餅。
兩人只好結束了聊天。
秦永江沒有急着回去,繼續逛着超市。
逛到了冷櫃專區,秦永江停了下來。
秦永江記得他喜歡吃甜的。
他來到甜品櫃,看着五花八門的甜品;挑花了眼。
楚蕭然看着,秦永江挑三揀四有強迫症什麼東西追求完美;都能反覆挑選,今下來他應該帶何翊去吃麻辣燙在慢慢等。
十分鐘后,秦永江選好了一盒蛋糕。
就一盒。
楚蕭然覺得奇怪,秦永江不是減肥嗎?這東西含糖量高,肯定是送人的!
不是送他就是他!
果然秦永江又和他聯絡了!
今晚上又下雨了。
何鑒銘出了地鐵站,他看着雨頭疼的毛病又犯了;他也不管這麼多了,淋着雨回家了…
明天就是最後一天月考了,秦永江心裏挺高興的。
發完月餅,就讓他們自習了。
秦永江打算把楊宸寫的紙條拿給何鑒銘在回家。
外面下雨了,秦永江打着傘走向診所。
一樓只有劉思和一位打吊針的居民。
“永江先生?你有什麼不舒服嗎?”
劉思見秦永江來了,以為他生病了。
“我沒有,來看何鑒銘的。”
秦永江回答。
秦永江從購物袋拿一塊提拉米蘇給劉思,就上樓了。
何鑒銘沒有關門,秦永江推開了門。
客廳沒有人。
秦永江打算去何鑒銘的卧室找他。
當秦永江走到卧室門前,剛要推開;門自己開了。
何鑒銘看着秦永江,沒有多想抱住了他。
秦永江感覺到何鑒銘身體滾燙,渾身發抖;濕答答的。
“你怎麼了?”
秦永江問。
何鑒銘不語,他把臉埋在了秦永江的肩上。
秦永江不用問了,八成是發燒了。
秦永江就這樣一步一步的走進卧室,把何鑒銘推倒在床上。
何鑒銘沾了床就睡了,眉頭緊蹙。
秦永江走向衣櫃,拿了套乾淨的衣物給何鑒銘換上。
換好衣服蓋好被子后,秦永江從何鑒銘書桌上的藥箱裏拿出了體溫槍給他測了體溫。
不是很高。
秦永江把買來的甜品放進了冰箱,看來他不能吃了。
他下樓找了劉思跟劉思說了,劉思把葯給了秦永江。
窗外雨還在下,滴滴答答的。
秦永江給何鑒銘貼了退燒貼,葯等他起床自己吃。
秦永江起身要走,何鑒銘突然伸出手抓住了他。
“永江…”
何鑒銘說夢話了。
喊的是他的名字。
秦永江低着頭看着何鑒銘,他還是不忍心。
在黎明前,讓我走向你吧。
讓我在次在黎明前走向你吧,讓那破碎的記憶重新拼湊在一起……
“鑒銘!”
“鑒銘!”
“鑒銘!”
“快醒醒!”
“快醒醒!”
“都是你!”
“都是你害了我的兒子!”
“家屬冷靜點!”
“都是你害了我的兒子!”
“都是你害了我的兒子!”
砰!
鏡子碎了…
何鑒銘猛的睜開眼,他渾身冒汗。
頭還是燙燙的。
他感覺他好像握着一個人的手。
他坐了起來,他看見了。
他握着秦永江的手,他睡著了。
何鑒銘並不知道秦永江什麼時候來,秦永江來的目的是什麼?
何鑒銘看着秦永江忍不住伸出了手,去摸了摸秦永江的柔軟的臉。
好熟悉啊…
秦永江照顧了他,不能讓人坐着睡吧。
何鑒銘渾身酸痛,但還是把秦永江抱上了床並拿了兩床乾淨的被子。
何鑒銘摘去了秦永江的眼鏡幫他蓋好了被子。
何鑒銘吃了桌上的葯,也回床上睡覺。
何鑒銘閉上了雙眼又睡去了。
一夜無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