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師徒夜話
也是姚惑趕得巧了，今天的廚娘剛好買到了一條大青魚，晚上的宴席便上了青魚肉。
喝的是洞陵城本地的名釀洞陵春。
等酒席散去，姚惑便點名要去后湖。
王平珏雖然心中疑惑，還是帶着林成和陳乾一起陪着去了。
等到了安靜的湖邊，姚惑負手笑道：“曾聽梅劍誇過此地的風景甚美，如今一看，雖然靈氣不濃，但月色朦朧，濁氣不多，貴在安靜，確實是個修養生性的好地方，也難怪你喜歡這裏。”
王平珏站在一旁恭敬地解釋：“弟子在外門時，雜事眾多，時有師兄弟過來邀約，故心難靜。在此處，只要弟子不下令，林成與陳乾一般不會來打擾，故弟子願意在此陶冶心境。”
“也是你悟性好，有緣法。否則，何以鄧月在此生活十來年，不曾有所進益？”姚惑眉毛一挑，嘆息：“鄧月的靈根不算很差，只是悟性一般。從進宗門起，就只愛釣魚，來了此地，亦是只釣魚。可吾輩祖師平時雖然也喜釣魚，釣的卻不是魚，是大道，是對水性道果的內心拷問。”
“他只學了個形，卻一點也沒有觸摸到神，白白浪費了此處的靜！”
王平珏這回只好賠笑。
畢竟鄧月是前輩，他不好多評價。
而姚惑惋惜了一陣之後，再問：“珏兒，你是如何在水中演練這太極拳的？”
王平珏自然不會掩飾，直接脫了鞋襪，入湖，開始演練。
當滔滔湖水在那太極拳的掌力下向前翻滾再激起重重浪濤時，感覺很爽。
很慶幸系統收魚不收實際的魚。
可以當著姚惑這位金丹真人的面，肆無忌憚地收取，不怕被他察覺。
這種感覺更爽！
“嗯，”姚惑凌空飛來，站在那依舊起伏不定的湖面上，一伸手，將那些被衝到岸邊的水中生物一一憑空攝回湖裏，再朝着湖水中的王平珏點點頭：“確實有效果，就是速度太慢。好了，你上岸吧！”
“是！”王平珏有些臉熱地上岸，運起火靈力烘乾了法衣。
“這個，還給你。”姚惑突然手一伸，現出一枚黑魚妖丹。
正是王平珏之前託人孝敬給他的那一枚。
王平珏一怔：“師尊，這是弟子的一份心意……。”
“心意，為師領了。但為師非丹師，也無甚後輩，用不着。”姚惑微微一笑：“你那鶴兒簽上主僕契約吧？可以賞給它，或許能助它升一級。你自己就不要去用了，這東西性躁，不適合你。”
王平珏忙應是：“沒想到師父看出來了。白羽着實聰明，弟子想日後有可能會回內門，不如就和它契約，也好讓它在這裏安心陪着弟子。”
姚惑點點頭，再問：“為師觀你在湖水中的步伐，還算平穩有力，看來你平時沒少在湖中演練，難怪這些小魚兒都不怕你。“
王平珏頓時訕笑：“它們怕是都認識弟子了。”
“認識你的，不止是它們吧？”月色下，姚惑朝着湖水裏很是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而後，轉身：“以後可以常在此處多練練你的拳法。回頭，為師會託人給你帶來天槍槍法。”
“是，多謝師父！”王平珏忙跟了上去。
只怕姚惑所提的是金錢龜金玄。
這小傢伙夠聰明，大概是感應到姚惑的存在，都不敢出來晃了。
等姚惑進了修鍊室，示意王平珏上榻，再揮手啟動隔音陣，而後，定睛看他：“霍家那頭小狐狸，你見過了？”
王平珏一怔，隨後一驚，慌忙下榻跪倒在地：“弟子見過了，放過了它，沒有捉它！”
“慌什麼，起來吧！”姚惑的臉上有淡淡的笑意：“它身上無戾氣，無殺人的死氣，亦無吸霍家的人精氣，沒有觸犯本宗的宗旨，為師也不會去擒它。不過，你須將你知道的事情悉數講出來。”
王平珏趕緊把從霍洗劍那裏得來的故事又複述了一遍。
姚惑頓時樂了：“人人都道百容城時運不濟，走了一條黑魚妖，又來了一頭蟹妖，沒想到這洞陵城內的妖類也如此之多，且個個都是聰明妖，只潛伏，不作惡。”
王平珏汗顏：“弟子也是覺得它們沒有作惡，亦無危害百姓，索性無為而治，大家相安無事。”
“你是怕打不過它吧？”姚惑瞥他一眼：“九尾天狐的血脈，可不是普通的鍊氣七層能夠打敗的。”
“弟子確實是有如此擔心。”王平珏老實承認了：“而且弟子本性也不喜殺生。打不過，它又無甚危害，弟子就不打嘍！待霍家父子百年之後，再引它回歸宗門，說不定還能因此和九尾天狐一脈結個善緣。”
姚惑再看着他：“你僅僅是為了結個善緣？沒想過哪天與它結一段情緣？”
王平珏一愣，繼而暴汗：“師父，弟子目前還沒有想過娶妻生子之事。”
遲疑了一下，王平珏又道：“弟子雖然修鍊的時日較遲，十八歲方得入門，但在此之前，弟子不曾有過男女之情和男女之事，精關尚固。弟子不會因為區區狐妖就毀了這份根基。”
姚惑這才滿意地點頭：“為師亦知你尚是童身，元陽未失。只怕這亦是你的修為在三次頓悟之後精進之故。築基之前，好生保持，或許你可以衝擊一下良好築基。”
王平珏目光一轉，試探地問：“只是良好？不能是優良？”
姚惑頓時失笑：“你倒是志向遠大！可惜……非為師要打擊你。本宗的下等靈根，築基時最好也不過是良好築基。”
“可弟子的悟性很好啊！”王平珏十分不服：“萬一弟子以後又頓悟幾次了呢？”
姚惑笑笑，心情甚好地打趣：“那為師還真是很期待，你能做到優良築基。若是如此，縱你是下等靈根，你也可以成為本宗的核心弟子。”
哼，哼，我不光要衝擊優良築基。若是條件允許，我當想辦法去衝擊更上一等的無暇築基，以後也好無暇金丹。
不過，這等遠大的志向，眼下自然是無須說出口，免得這位新拜的金丹師父以為自己飄了！
“那弟子就努力努力，多多爭取幾次頓悟！”王平珏笑道：“對了師父，弟子若升內門，是不是必須回內門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