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東方水利公司
“主教大人不妨直說，我要付出什麼代價，來交換教會出這份力量來協助我一同造福女神在地上的國，奧斯？”冷逸笑臉吟吟問道，他身無分文，光棍一個，撐死不過就是用貴族的地位來幫教會做點什麼罷了，光腳哪怕穿鞋的？
斯諾主教卻是反問道：“教會的資源明顯也不能負擔整個工程，但閣下你也該知道，想要動員國家的資源，那些貴族恐怕不會同意，也就是說，這是一個萬本無利的事情，一個不小心還會吃力不討好，冷逸閣下，你有什麼意見？”
冷逸點點頭，雖然他對教會超脫世俗的印象被斯諾主教打破了一些，但他說的確實在理。好在對此，冷逸並非毫無準備。
“誰說這是萬本無利了？”冷逸晃了晃手指，“奧斯雖然並不富有，但那些貴族手裏可並非沒有錢財和人力，我們要做的就是讓貴族參與，讓全國都能參與，而這，需要讓他們有利可圖。”
“為此，只需要給他們一個對未來的期望，讓他們知道將來這個工程會如何帶來財富，就夠了。我打算成立一個東方水利公司。”
“水利……公司？”斯諾主教對公司這個新詞琢磨了一會，發現並不能理解它的意思。
冷逸接着道：“我們要將排水和飲水分開，市政排水是消耗，但引水那可就是收入來源了。我們以東方水利公司的名義，藉助教會抵禦魔獸的手段，從密斯比河靠近莫納森林的上游開挖支道，架引水渠，在靠近奧斯的位置建立蓄水池，然後隨着下水道的開放，逐步優先讓水管接入盧茲特區和王宮，然後嘛……水當然不是免費的。”
說到這，冷逸眨了眨眼睛，他不需要說的太仔細，畢竟整個工程還沒個影子，但只要有個有利可圖的影子就夠了。
果然，斯諾主教的眼睛一亮，“雖然緩慢，但當所有人都用上在家就可以直接取用的水，錢自然會源源不斷拿來彌補前面的損失。可是，即便源能魔法能炸開地面，但管道水渠的石材和陶礦資源這些大量工作仍然需要勞動力，奴隸的數量顯然不夠，而招募工人的錢財也是我頭痛的一點。”
沒錯，教會很有錢，但對於一個一看就是個無底洞的工程，就算是神的代言者，只要還吃地上的小麥，就不能不為了那些凡人教眾們考慮。
“所以，我們將公司的利益，按一百份計，我們分給教會和王宮各自三十份，我作為發起人，也是水利公司的總管，佔十份，剩下的三十份，我們售賣給所有出得起錢的奧斯人，甚至，外國人也可以，畢竟奧斯的錢匯率還挺高。”
冷逸用簡單的說法大概講解了公司和分紅的概念，也就是，先講故事，告訴所有人王室和教會的參與，然後讓有錢的人出資認購股份，教會自己再去吸引一些慈善捐款，接着用吸收來的錢招募有餘力的農民和平民來工作，這個即便有源能的參與也要持續至少一年以上的工程，會讓很多家庭富有不少，而為此產生的貨幣流動和生產力發展，是否會成為一個開始轉動的齒輪，那就是以後的事情了。
冷逸那點淺薄的經濟學知識，大概能了解，只要錢開始運動，對國家的發展就有好處，而有好處有活力的國家，就能催發更多人冒險開採資源，發展科技。雖然這一切都建立在源能的基礎上，若是沒有源能，所有的人類都只是被圈養在城池裏待宰的羊。
整個工程還有很多細節需要討論，但剩下的跟教會就沒關係了，在確定了有方案，有利益，教會不會因為這個工程帶着整個國家被拖垮，對斯諾主教來說，就夠了。
“我明白了，冷逸閣下，我會召集幾名已經有一定實力的大主教在這幾天出城，研究圖紙方案，確定初次開工的時間。教會的財力足以應對工程的啟動，但後面源源不斷的投入才是最需要警惕的。”斯諾主教對教會握有百分之三十的股份還是滿意的，畢竟方案本身最大的難度就在於資源的採集有魔獸的威脅，其餘部分，等上幾年也就有人能想出類似方案了。
“但是，冷逸閣下，光三十的股份還不夠，若希望教會參與並出力，你還需答應我一個要求。”斯諾主教話音一轉，呵呵笑道。
冷逸眉頭一皺，“請問是什麼？”
“加入繁星教會，發誓效忠繁星與明月女神，並不得轉信其他教會。”斯諾主教鄭重的道，“如果選擇在發誓之後背叛繁星教會轉而信仰別的神，你將受到靈魂深處而來的懲罰，從此湮滅。”
“果然我還是要賣身啊……”冷逸抬頭看了看天花板，聳聳肩道：“那能怎麼辦？我畢竟也沒見過別的神和他們的教會，就加入繁星教會好了，既然神真的存在，信仰祂倒也無妨。”
雖然對冷逸這弔兒郎當的態度有些不適應，但他之前都那麼無禮了，也沒見女神對他施加懲罰，斯諾主教還能說什麼呢？希望以後他謹言慎行，別真的觸怒女神了就好。
“那麼，這周的祈禱日，請閣下來教會，由我親自為你施禮，你將直接作為繁星教會的代行主教，學習文字，教典，歷史，如果你願意，也可以學習源能。當然，在必要的時候，你也許承擔教會的義務，完成一些工作。”
冷逸一怔，直接就任命主教？他人還怪好的嘞，別的都好，源能是否要學習，他還得考慮考慮，畢竟有崩潰的風險在。
而教會內部的級別也是有着劃分，從低到高分別是見習教士，教士，祭司，分為代言和代行的兩類主教，大主教，以及樞機主教，再往上則還有教皇。從祭司開始才能稱得上神職人員，往下雖然還有一些基層的職位，但一律統稱信徒，教士。
冷逸站起身，微微行禮道：“那麼就感謝斯諾主教了，我現在要去王宮面見國王，將這個計劃再對他說一遍，勸說國王陛下代表的王室懷亞特家族參與投資。”
說完，他便急匆匆轉身離去，一點兒看不見身為貴族那時刻挺拔身姿，處若不驚的樣子。
一聲失笑后，斯諾主教對身邊教士吩咐道：“讓在外的主教和祭司全都回來，我有事要宣佈。”
他說完，低下頭，又開始認真看着冷逸留下的工程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