幫忙 (改人名)
孔瀏並不是聖父,能在娛樂圈裏混出頭的,絕對不可能有什麼簡單的人,可事情就在他眼前發生了,他也做不到完全不管。
金常均做了孔瀏那麼多年的經紀人,早就知道孔瀏的性子,基本上,他並不是一個會管束手底下藝人的經紀人,要不也不會在當年那麼多人都不贊同的情況下,仍然讓孔瀏去拍熔爐了。
但對於這件事,他真的不贊成孔瀏去管,倒不是不能管,而是管不來。
金常均勸道:“李怔宰xi說的沒錯,這事你要怎麼管,只要那孩子一天沒跟y公司解約,這種事情就會一再發生。”
他也同情這個孩子,但同情又怎麼樣,那麼龐大的解約金,誰能幫得了她?這不是幾百萬就能解決的,少說也要一個億,無緣無故的,誰能隨便拿得出一個億幫個陌生孩子解約。
孔瀏抿着嘴不語,他明白金常均的意思,但有些事情他實在做不到視而不見。
知道勸不過孔瀏,金常均嘆了口氣,低聲道:“那孩子就在前頭的便利店裏。”
不得不說,那孩子也不算太笨,還曉得跑到便利店去,便利店裏人來人往的,而且還有監視器在,y公司的人也不好太過份。
孔瀏微微點頭,低聲道:“謝謝。”
他匆匆進到便利店裏,只見到那個女孩好似累極了,趴在便利店的桌子上沉睡着,看着女孩安然無事,孔瀏微微的鬆了一口氣,隨即眼神不自覺的落到了女孩赤/裸的腳上。
他是有點手控腳控的人,以往交往的類型都是手腳漂亮的女人,少女的手腳雖然很漂亮,但他絕對不是對少女有什麼綺麗心思,而是這雙腳上青青紫紫的,特別是腳踝的地方很明顯的腫了起來,很難想像,她竟然會拖着這樣的腳,赤腳跑了足足一公里的路。
孔瀏沉默了一下,默默地在一旁的藥店買了葯跟紗布,半蹲下身,下意識的伸手想給女孩上藥,但手伸到一半又停住了,輕輕的將葯跟紗布放在女孩身旁。
他的心情沉甸甸的,感覺有一口氣想吐卻吐不出來,先前一心只想追出來,但追到了,走到了少女面前,卻發現自己做不了什麼。
金常均走了過來,明了的拍了拍他的肩膀,低聲道:“放心吧!已經有人跟y公司通過氣了。”
念歸念,金常均也是個口嫌體正直的,早就私下打了電話,不過沒想到在他之前,就有人打電話警告y公司不要太過份了。
娛樂圈的水很深,但再深的水也是有規矩的,在忠武路演員的面前,y公司的地位還是低了點。
孔瀏微微點頭,靜靜地看着沉睡中的少女許久,最後才轉身離去,或許是心情沉重之故,孔瀏轉身時一抬手,不小心將生理食鹽水掃下,罐子掉在地上,發出了重重的咚咚聲,但少女仍一無所覺的睡着。
孔瀏心中一澟,突然大步向前,下意識輕探了探少女的鼻息,感覺到指尖上過於灼熱的呼吸,他下意識的探了探少女的額角,感覺到少女額角的高熱,他連忙道:“常均哥,快去醫院,她發燒了!”
孔瀏匆匆抱着少女離開,沒注意到在便利店外的不遠處,正有一輛黑色的寶馬靜靜地候着。
“哥!”羅助理看着抱着少女,匆匆離去的孔瀏,低聲問道:“你還要買解酒藥嗎?”
李怔宰白了他一眼,明知故問,“開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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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琳陷入深深的睡眠當中,她覺得自己做了一個惡夢,一個真實又荒誕的惡夢。
她發誓,如果人生能重來一次,她說什麼也不會接下暗網失蹤人口的案子,還主動跑去玩那個傳說中一玩即死的‘魔女的遊戲’,更不會手賤的去點什麼‘是’,可惜這世上沒有後悔葯。
如果說穿越已經是場惡夢了,那穿越后的世界更是一場惡夢。
莫琳知道娛樂圈裏有很多黑暗面,也聽聞有些有錢人將愛豆視為玩物,不過她還真沒有想過一來就碰到這種場景。
才一睜眼就看到一隻大肥豬在她身上亂摸,嚇的她下意識的直接給了那隻肥豬兩個大巴掌,結果在那肥豬的罵咧咧的說像她這樣的練習生本來就是給他們玩的,要是不給他玩,就卡她出道……等。
不只如此,還讓那個什麼自稱是經紀人的傢伙來捉她,想要來個霸王硬上弓,要不是被逼急了,她也不會賭一把,從樓上跳下來。
雖然她勉強算是業餘的跑酷運動員,但在毫無準備的情況下從二樓跳下去,也是頭一回,好在少女的身體柔軟度很高,這才可次順利落地。
雖然落地時傷了腳踝,但以這樣的高度,以及她先前毫無準備的情況下,這樣傷了腳踝只能算是小傷了。
莫名穿越,還搞不清楚狀況的莫琳只能拖着傷腿一直跑,直跑到便利店后才敢安心下來,可這口氣一松,她便就撐不住了,在半夢半醒之間,她夢到一個少女的一生。
如果說她是遇到了一場意外的惡夢,那這個少女的人生便是徹頭徹尾的惡夢,少女出自於雲南少數民族,有着和她一模一樣的名字,也叫做莫琳,母親是族裏第一個走出大山的姑娘,但是走出大山,不代表飛黃騰達。
莫母走出去了,最後還是回來了,除了滿身的疲憊之外,還有肚子裏那個父不詳的孩子。
莫母從來不說她的父親是誰,從小到大,她一直被所有人嘲笑着,私生女的日子並不好過,特別是在那麼一個封閉的山村裡,沒有父親幾乎成了她的原罪。
她每一天都想要離開大山,當她十歲上時,歌舞上的天賦意外被從北京來的老師挖掘之後,她想也不想的跟着老師離開,直到莫母過逝前,她這才又回到了山裡。
也是在臨死前莫母總算告訴了她,她其實是中韓混血兒,她的父親是韓國的一名演員,為了尋找父親,她隻身來到了韓國,為了能夠長期留在韓國,她跟y公司簽約,成了一名練習生。
她不是不知道韓國愛豆的地位低,簽約時也已經很小心了,盡量避開那些陷阱,時間更是想辦法把簽約時間縮到了三年,但她還是沒想到y公司不做人,竟然把她們送到那些金主的床上。
莫琳逃掉了,但原本的少女並沒有逃掉,被強x后還被錄了像,不得不成為y公司的賺錢工具。
因為過於出眾的容貌再加上出手大方的金主,一開始她也算是紅過一陣的,不只是唱歌,甚至還演過電視劇跟電影,看在她紅的份上,y公司也不敢太過為難她,可是在禁韓令出現后,做為華夏人的她同時受到了南韓與華夏的抵制。
漸漸的,她唱的歌沒有人聽,試鏡也全都失敗,失去了利用價植的她撤底成了y公司討好金主的最佳工具,最後少女選擇了自殺,一直到死,少女都沒有見過自己的父親。
再長的惡夢,終於結束的時候,莫琳從夢裏醒來,不知何時已經淚流滿面了。
即使夢裏的少女並不是她,但她卻感受到少女的絕望與痛苦,那種怎麼掙扎也掙扎不了的絕望緊緊纏繞着她,莫琳下意識的抱緊了自己,又或着抱緊那個受盡傷害的少女,無聲的哭泣。
這個孩子只是想要找父親,想見一見自己的父親而已,為什麼要碰到這些事呢?
莫琳放任自己的眼淚不斷的流着,她並不是一個嬌氣的人,可這時候她只想痛痛快快的大哭一場,為那個獨自一人死在異國他鄉的可憐少女哭一場。
就在她哭泣時,一方潔白的手帕默默地遞了過來,一個溫和的男聲開口道:“有什麼我可以幫你的嗎?”
莫琳抬頭一看,看到的是一個身長高大,長相不算英俊,但氣質卻異常儒雅的溫和男子。
她下意識的歪了歪頭,這個人……好眼熟啊。
被少女專註的目光注視着,孔瀏不自覺的紅了紅臉,下意識的別過了眼,這孩子絕對不知道此時的她有多麼的吸引人。
晶瑩的淚珠還掛在少女的眼角,含淚的眼睛濕漉漉,就像森林裏的小鹿一般純潔無辜,讓人不由自主的被吸引過去。
孔瀏尷尬的輕咳一聲,他都幾歲了,怎麼還像個毛頭小子一樣,看到漂亮的女孩就被吸引住了。
莫琳直直的看着孔瀏好一會兒,總算認出了眼前這個男人。
“你是孔瀏?”她下意識的瞧了瞧四周,“這裏是那裏?”
四四方方的房間裏乾乾淨淨,四面全都是白牆,完全不似練習生的宿舍,而且一旁還有一些醫療儀器,好像是在醫院?
果然,下一刻,孔瀏笑道:“這裏是醫院。”
他頓了頓道:“或許你不記得了,我……”
正當孔瀏猶豫着要不說出酒店的事時,金常均大咧咧的走了進來,看到醒過來的少女時鬆了一口氣,笑道:“總算醒了。”
做為正當紅的演員,孔瀏的行程可是很滿的,沒辦法一直在醫院裏守着,就這半天還是他到處跟人打電話賠不是才湊出來的,要是少女再不醒,他們就得找護工照顧她了。
“哇!”金常均也是到了這時才注意到少女的臉,下意識的倒抽一口冷氣,“大發啊!”
怎麼有人能長成這樣呢!?
先前送她進醫院時,他忙着東奔西跑,又是給女孩辦住院手續,又是跟y公司談經紀約,直到現在才真正見到少女的模樣。
他忍不住對孔瀏微微挑眉,怪不得這哥突然一力扛下這個少女的經紀約,不過就這張臉,只要安排的好,想要小紅一把並不難。
注意到金常均的眼神,孔瀏尷尬的輕咳一聲,他真的只是想幫忙,並不是見色起意啊。
他溫和的再次問道:“有什麼我能幫你的嗎?”
在少女昏迷的時候,他跟金常均已經打聽過這個少女的事情了。
少女叫莫琳,是從中國來的練習生,父母雙亡,也是因為沒爹沒娘,再加上又是華夏來的,在韓國可說是無依無靠,y公司這才敢大着膽子欺負她。
他所能做的不多,但解決女孩的經紀約還是行的,不過就是多花些錢的事情。
“可以幫我聯絡華夏大使館嗎?”莫琳正色道:“我要舉報y公司強迫華夏未成年少女賣/淫!”
孔瀏瞬間死機,呃……這個好像有點難。